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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传来一阵阵火药的轰炸声,季承翊望着苏妙妗远去的背影不由担心。
“去跟着她。”季承翊对身后的黑暗处低声说了句。
那黑暗处一阵闪动,出来一个身穿黑衣的人,很快消失在门口。
苏妙妗离开后骑马到离两军交战不远的林子,眼前一片荒芜与苍凉,还有北部人此起披伏的叫唤声。
苏妙妗眉宇不禁深深的皱起,眸子有些许颓唐,抬头,发现北部大部分的人都在撤退,一个个犹如丧家之犬一般。
留下满地的硝烟,苏妙妗不禁看向远处那道高高的城墙,即使隔得那么远,她也能感受到城墙那人眼中的漠然,心中一股酸涩袭来,手中无力,险些放开手中的缰绳。
他竟然一个解释都没有?还是……不屑于与她解释?
这样的猜测在苏妙妗的脑子里不停的盘旋着,一点点侵蚀着苏妙妗的理智。
不知过了多久,天色暗了下来,而眼前的硝烟也在不知不觉中消散,苏妙妗堪堪回神,调转马头发现不远处是一个熟悉的身影,苏妙妗原本平淡的脸庞倏地变得冰冷,不去看他,低呼两声,马头调转,就要与季承翊擦身而过。
“妙妙。”季承翊伸手拉住她,声音有些暗哑。
闻声,苏妙妗眼眸颤了颤,道:“好,你说。”
“白日是我没有控制住情绪,是我不好,惹你生气了……”听见他话中的迟疑,苏妙妗转过头,看向他,发现他脸上比她去质问他的时候多了一抹沧桑,眼眸猩红,似乎带着一股悲凉。
苏妙妗微怔,不禁问出声:“你怎么了?”难不成是她误会他了?还是季承翊有什么不能说的?
“没事,这次是我冲动了。”季承翊抬眸,眼睛里有着苏妙妗看不懂的情绪。
瞧着季承翊欲言又止的模样,苏妙妗心里酸涩,问道:“你若是不想说,又何必拦着我,我现在对你来说又有什么价值?”
说完,周身温度骤降,苏妙妗朝季承翊望去,发现他脸色难看的厉害,被他抓住的胳膊生疼,苏妙妗不禁叫出声,眼泪花都飙出来了。
闻声,季承翊放才回神,连忙放开苏妙妗,却在苏妙妗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将苏妙妗抱进怀里,紧的让苏妙妗有些喘不过气:“我从来没有想过利用你,凉州那个除夕夜说的话我没有忘记,今天的事情我以后会和你解释。”
季承翊语气里似乎在隐忍着什么,压抑的哽咽以及嘶哑的声音,无一不揪撤着苏妙妗的心,手慢慢抚上季承翊的脊背,亦是有些哽咽:“有什么事情你要瞒着我?为什么不能和我说?”
问完,季承翊久久没有回复,只是抱着苏妙妗的手更加紧了。
苏妙妗眼眶通红,刚才对季承翊的那一丝心软隐隐带上了难受。
“多坷摩吉死了吗?”苏妙妗才说完,就感觉到面前的人身子僵硬了些许,难不成季承翊这样做是因为多坷摩吉?
“他逃不了。”季承翊低低的说了一句,压抑的语气里带着翻涌的杀气,到底是什么事情让季承翊不惜一切代价都要杀了多坷摩吉?
……
京城,季承翊大败北部的消息传来,不禁让皇帝松了一口气,也让文武百官松了口气,这睿王一天不胜,这朝堂上的气氛就吓人的厉害。
尤其是以成王为首的朝臣,从季承翊开始去打仗就开始在皇帝面前诋毁季承翊,这会儿倒是打脸的厉害,脸色极其难看,皇帝看成王的眼神都有些危险了。
这事只要不提,按照皇帝现在高兴的劲儿是懒得搭理成王的,可是明显有人不想放过他,丞相跨步而出,嘲讽的看向成王,道:“成王前些日子可是说什么睿王定对皇上有怨言,这仗怕是赢不了,就连军饷都拖着不给,也不知成王殿下是否知道延误军机会有什么后果?”
说完,不经意的扫过季承桓在的地方,继续笑意盈盈的看着成王,成王脸色犹如天边的彩霞,一会儿一个颜色:“丞相可不要乱说话,什么叫做故意扣着军饷?这几年国库本就紧张,那点军饷还是东拼西凑来,可不是要小心点吗?”
不见丞相说话,倒是季承桓站了出来,道:“父皇,国库确实如四哥所说紧张,可现在正是用兵之际,不能让前方作战的将士寒了心啊。”
高坐上的皇帝脸色涨红,忍耐着喉间即将喷薄出的瘙痒,听完季承桓的话,皇帝终于控制不住咳了出来,这一咳竟是弯腰直不起来了,朝中的大臣见状纷纷惶恐跪地:“皇上保重龙体。”
闻声,转头的那一瞬间皇帝便陷入了黑暗,直直的倒在了龙椅上。
夜晚,朝臣都聚集在皇帝的寝宫外面,今天看皇帝的样子可能有些不行了,按照大魏的祖宗规矩,皇帝要薨天的时候,朝臣是必须要守在门外的,方便皇帝交代后事。
不知过了多久,一道蓝色倩影娉娉袅袅的走来,直直的将成王的眼睛勾了去。
“圣旨到。”虞嬉将手中藏着的明黄色的圣旨拿了出来,丞相领头的朝臣并不买账,丞相对虞嬉更是没什么好脸色:“骊妃娘娘难道不知道这种事情都是皇后来做吗?再不济也是位高的娘娘以及有龙子的娘娘来读,娘娘这般可算是越距了!”要知道能在这个时候出来宣读皇帝圣旨的女人都是将来内定的太后。
丞相的隐话是她上面还有那么多权利高的妃子,而她不过是一个连四妃都没有进的女人,凭什么有资格。
虞嬉不由轻笑,从袖子里拿出另一道圣旨,当着众朝臣的面打开,念道:“兹有骊妃虞氏,上躬孝德,下为贤淑,温婉贤良,堪做六宫表率,故立为皇贵妃,位同副后,掌六宫事宜。”念完,虞嬉直接将手中的圣旨扔到丞相的怀里,含笑的眸子里带着一丝媚意。
可说出来的话冷冰冰的:“众位大人看看是不是真的,可莫要说本宫假传圣旨!”
众朝臣争先恐后的挤上来看,发现上面的玺印都是熟悉的,这样一来虞嬉确实有资格站在这里,众人的脸色不禁变幻莫测,没想到皇帝对骊妃的宠爱已经到了这种地步了,那这骊妃可是不能得罪的。
丞相虽然不快,可还是乖乖的跪下来:“臣等恭请皇上圣旨。”
见丞相跪下来,后面的大臣不再犹豫,纷纷跪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