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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婳忍着胃里的烧心说:“可能吧,月经推迟快一周了,总觉得恶心,想吐。”
霍北尧漆黑漂亮的眸子亮起来,“如果真怀了,我们就领证吧。之前你生阳阳和月月,我都没陪在你身边好好照顾你。这胎我一定要从始至终,都好好陪着你。”
南婳自嘲地笑了笑,“别,你还是去陪你的好妹妹吧。”
霍北尧抬手将她拢在怀里,“你最重要。都说了只是小时候认识的人,我只是尽地主之谊。”
“嗯,是我狭隘了,我小心眼好了吧?”赌气说完,南婳推开他,往窗边挪了挪,同他拉开距离。
霍北尧顿了一下,又来揉她的胃,声音调柔问:“胃还难受吗?晚饭吃了没?”
“没。”
“想吃什么?我带你去吃。”
“什么都不想吃,饱了。”气饱了。
“那回去我下面给你吃。”
“怕你在面里下毒。”
“你呀。”霍北尧抬手轻轻揉揉她的脑袋,语气宠溺地嗔道:“伶牙俐齿一张嘴,真拿你没办法。”
他拿起手机,给助理发了个信息,让安排送餐。
车子抵达思南公馆。
南婳推开车门就要下车,霍北尧抢先一步,绕到她面前,来抱她。
南婳淡淡地扫了他一眼,“我又不是没有脚,自己能走。”
“那不一样,你现在是两个人,前期一定要小心。”他弯腰打横把她抱起来,阔步朝前走去。
南婳黛眉微拧,“你放我下来吧,动不动就抱,你不累吗?”
“我不是在抱你,是在抱我儿子。”
“你怎么确定就一定是儿子?万一是女儿呢?”
“女儿也好,女儿是爸爸的贴心小棉袄,你看月月多可人疼。当初要不是她,说不定你还不会原谅我呢。”他垂首,目光温柔地凝视着她,眼神怜惜,“只是辛苦你了,怀孕大着肚子太痛苦了,生孩子更痛。早知你能怀孕,我就采取措施了。”
南婳撇撇嘴,“可你明明很开心。”
“开心是因为我们再一次有了爱的结晶。有了孩子,你肯定就不会不要我了,但还是心疼你,不想你受罪。”
怀孕生子真挺痛苦的。
如果不是为了跟顾凤骄置气,南婳是绝对不会再怀的。
说话间,两人进了家门。
换了拖鞋,南婳去洗手间洗手。
没多久有人敲门,是送餐的。
有南婳爱吃的鸡汤面,几样素净的小菜,和一篮又大又红的车厘子。
折腾一晚上,南婳确实饿了,端过面,拿起筷子,就着小菜,吃起来。
霍北尧去把车厘子洗干净,装进果盘里,放到她面前,叮嘱道:“吃完面,吃点水果,听说怀孕了都爱吃酸的。”
南婳翻起大眼睛看了他一眼。
打一巴掌,再给塞个甜枣。
是这男人的惯用做法。
霍北尧走到她身边坐下,拿起一个车厘子往她嘴里塞,“先吃一个。”
南婳紧抿着唇不张嘴。
霍北尧伸手来掰她的嘴,笑道:“吃吧,别死要面子活受罪了,都听到你咽口水的声音了。”
“我才没有。”嘴一张,超大的车厘子塞进了她的嘴里。
入口酸甜,汁水满溢,十分开胃。
南婳吃完一个,又拿起一个放进嘴里。
接连吃了十几个,才去吃面。
吃完,她起身要收拾碗筷。
霍北尧按住她的手,温声说:“我来,你去沙发上乖乖躺着,以后所有的家务,我全包了。”
其实也没多少家务,有保姆,有钟点工。
南婳静静地靠在沙发上,看着十指不沾阳春水的男人,收拾碗筷,擦桌子。
他衣冠楚楚,西装笔挺,那双手白皙修长,漂亮得过分,干起家务来,怎么都觉得违和。
等他收拾好桌子,把碗端去厨房时,南婳忽然想起什么。
她站起来走到电视柜前,拉开抽屉,里面是一堆验孕棒。
是三年多前她做试管婴儿时买的,当时买了好多,天天测,没用完,还剩了十几支。
她随便拿起两支验孕棒,走进卫生间里,按照说明操作。
五分钟后,验孕棒呈现出一深一浅两道杠。
她又拿起一支,试了一下,四五分钟后,还是一深一浅两道杠。
南婳唇角微微扬起,是真怀了。
之前只是怀疑,这次是确定了。
可是想想晚上发生的事,南婳又觉得膈应。
手心贴到小腹上,抚摸着依旧平平的小腹,她心里五味杂陈,千回百转。
那个男人值得她为他再生一个孩子吗?
下半辈子真要和他继续绑在一起吗?
她有点犹豫。
如果先生不是他,该有多好啊。
先生才是她的良人。
霍北尧从厨房里走出来,没看到南婳,眸色一暗,沉声喊道:“婳婳,婳婳?”
南婳应道:“在卫生间里。”
霍北尧大步走进来,看到她手里的验孕棒,接过去仔细看了又看,忽然一把掐起她的腰,把她举起来,原地转起来。
南婳双脚腾空而起,重心不稳,慌忙扶着他的肩膀,嗔道:“你要干什么?快放我下来!”
霍北尧抱着她转了三圈才放下来,把她按进怀里,手指轻抚她的小腹,难掩兴奋地说:“很神奇,这里面居然孕育着一个小生命。阳阳长得像我,月月像你,你说这个小家伙会长得像谁呢?”
南婳一点儿都不觉得新奇。
这是她怀的第三胎了。
前两胎,都是她一个人操持。
怀阳阳时,霍北尧患了很严重的血液病,人在医院,因为床照的事,和她决裂。
怀月月时,她也是一个人,车祸重伤,躺在病床上,拼尽全力才保住腹中的胎儿。
想到这里,南婳心中千般不平,万般委屈。
灵魂就像旧书翘起的一角,怎么都抚不平。
她轻轻推开霍北尧说:“我累了,想冲个澡去休息。”
“好,你去吧。”
南婳拿起牙刷,开始刷牙洗脸。
洗完抹好护肤品要去浴室洗澡。
浴室和盥洗室中间隔着一层若隐若现的磨砂玻璃。
人在里面洗澡,外面的人是能看到身体轮廓的。
南婳偏头看了霍北尧一眼,他颀长身姿笔直地站在那里,丝毫没有要走的意思。
南婳忍不住说:“你出去,我要洗澡。”
霍北尧一张俊脸无波无澜,居高临下,淡淡地看着她说:“我看着你洗。”
南婳有些无语,“你这是公然耍流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