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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镖一脚油门，把车子开得飞快。
帕萨特也迅速加速，不要命了似的往前开。
三辆车，在午夜的马路上，你追我赶，拼命角逐着。
快到出外环时，南婳这边的车，才把帕萨特截住。
保镖拉开车门，阮杏妆容精致的脸，早已面如菜色。
也不知是吓得，还是车子开得太快，被晃晕了。
保镖把阮杏带到南婳面前。
南婳看着开了眼角，做了卧蚕，垫了鼻梁，打了玻尿酸的年轻女人，问：“你是阮杏吗？看到我为什么要跑？”
阮杏点点头，又摇摇头，抿着嘴不说话。
南婳对身后的保镖说：“去她包里拿身份证。”
“好的。”
保镖走到阮杏面前，一把夺过包，从里面搜出身份证，递给南婳。
南婳低头看了看。
果然是阮杏。
身份证上的地址，跟她的也能对上。
南婳把身份证还给她，微微笑着说：“你好好回答我的问题，我不会为难你。记得以前你叫我南婳姐，那时我和阳阳，还有你，我们三个人相依为命，没想到时隔三年还会遇到。本来看到你，我挺开心的，可是你这一跑，感觉全变了。”
阮杏盯着她看了几眼，终于开口了，“南婳姐，谁都知道三年前你车祸去世了。大晚上的，忽然在路上看到你，我害怕，以为见了鬼，所以就……”
逻辑上挑不出毛病，可是南婳直觉她没说实话。
忽然看到她，吓一跳的人不少。
但人家都只是吓一跳，不像阮杏这样跳上车，没命地逃。
沉默片刻。
南婳问：“你住在刚才那个小区？还是去找人？”
阮杏垂着眼皮，小声说：“住在那里。今年刚在那里买了房子，孩子要上幼儿园了。”
南婳问：“多大平方？”
“不大，一百来平。”
南婳微挑眉梢，“一百几？”
“一百八十平方。”
“全款还是分期？”南婳停顿一下，笑着说：“当然，你可以不说实话，但是我有办法查出来。”
阮杏声音更小：“全款。”
南婳以前住城南公寓，离那小区不远，知道那位置的房价，均价三万多。
一百八十平方，加上乱七八糟的费用，拿下来至少得五、六百万。
阮杏以前在她家当保姆，阮杏的丈夫在工地搬砖。
短短三年不见，两人全款买了套五百多万的房子。
南婳问阮杏，“你现在做什么工作？”
“就在家带孩子，没做什么。”
“你老公呢？”
“在我们小区外面开了家水果店。”
“生意好吗？”
“够吃喝。”
南婳上下打量着阮杏，五百多万的房加上车，再加她身上的行头。
短短三年只靠开水果店，显然赚不到。
也就是说他们有意外之财。
南婳问：“你们中彩票了，还是捡钱了？或者抢银行了？要么去盗墓了？”
阮杏“扑通”一声跪到地上，头垂得低低的，快要埋进胸口里了，“南婳姐，看在那三年，我对阳阳尽心尽力的份上，求求您别问了好吗？”
南婳一怔。
没想到她来这一出。
顿了会儿，她拿出手机，“留个联系方式吧，有时间请你吃饭，阳阳前些日子还念叨过你呢。”
阮杏还是不敢抬头，顺从地报了自己的手机号。
南婳打过去，铃声从她的包里传出来。
南婳弯腰把她从地上扶起来，笑着说：“别换号，也别躲起来，那样会让人更怀疑的。”
“我知道了，南婳姐。”
“太晚了，回去吧。”
“嗯。”
南婳上车。
阮杏也上了车，朝相反的方向开去。
没开出多远，南婳就看到一辆黑色迈巴赫疾驰而来。
霍北尧赶来了。
南婳从保镖的车上下来，上了他的车。
司机发动车子。
霍北尧揉揉南婳的脸颊，“胆子大了啊，知道背着我出来搞事情了。说好的马上回家，结果我左等右等，就是不见你回家，知道我有多担心你吗？”
南婳偏头避开他的手，“猜猜我刚才遇到了谁？”
“谁？”
“阮杏。”
霍北尧俊美面孔波澜不变，淡淡问：“不要告诉我，你这半天都是在和她叙旧。”
“她看到我，跳上车就跑，且短短三年内花五百多万全款买了房。我问她钱哪来的，她直接给我跪下了，处处透着可疑。”
霍北尧薄唇抿起，沉默不语。
“对了，我今天在林胭胭住的地方，遇到了顾北祁。我问他，林胭胭是不是替他顶罪了，结果他目露凶光，对我起了杀意。幸好我反应快，及时撤了。你多派点人手好好调查调查他吧，这个人太可怕了。”
“好。”
霍北尧拿起手机拨出肖文的号码，把事情吩咐下去。
一个小时前。
林胭胭的住处。
她抓着顾北祁的衣领，红着眼睛，情绪激动地吼：“顾北祁，你太无情了！让我替你顶罪，结果你倒好，和沈姣好上了！说得倒好听，要娶我，这就是你的诚意？”
顾北祁拽着她的手腕，一把把她甩了出去。
林胭胭脚下不稳，摔倒在沙发上。
闷哼了一声，面露痛苦。
顾北祁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眼神阴冷，“你肚子里怀的是谁的种，自己不清楚吗？”
林胭胭趴在沙发上不出声。
头垂得低低的。
顾北祁满眼鄙夷，“怀着霍北尧的种，还想让我娶你，拿我当备胎？我顾北祁什么时候沦落到给你这种女人当备胎了？霍北尧都不要的女人，我会要？”
林胭胭屈辱得都快要哭了。
她没想到顾北祁翻脸无情，还这么损，专拣她的痛处戳。
屈辱到极点，情绪开始反弹。
她抬起头瞪着他，咬着牙根说：“顾北祁，我劝你对我客气点！你的命攥在我手里，一旦我把真相捅给警方，你就玩完了！”
顾北祁双手插兜，睥睨着她，冷冷一笑，吊儿郎当地说：“去啊，你现在就去。别忘了你妈还在我手里，一旦你去了，就等着给你妈收尸吧。我顾北祁手里人命那么多，不差那一条。”
他抬起脚尖，朝她肚子方向一指，“惹毛了我，我让你一尸两命！”
林胭胭顿时毛骨悚然，紧紧捂住小腹。
太可怕了！
这个顾北祁太可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