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 先生竟是他

明婳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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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病房里。

    等霍北尧彻底走远了。

    失魂落魄的林胭胭,忽然尖叫一声,抓起床上的手机、抱枕就往地板上扔,逮到什么就扔什么。

    狠狠地发泄着心里的愤恨。

    直到床上再也没东西可扔了,她才停下手。

    胸腔剧烈起伏,气喘得像风箱。

    活这么久,只有她让别人吃瘪的份,她何曾吃过这么大的亏?

    闫妩站在一边,静静地看着她发泄。

    等她终于撒完泼,她走过去。

    一件件地把东西捡起来,放回原位。

    她说:“你在我面前撒泼可以,在外人面前,得注意你的形象,知道吗?”

    林胭胭穿着宽大的病房服,披头散发,毫无形象可言。

    她猛地抬起头,冲她怒吼:“我还要形象做什么?北尧哥都不要我了,我形象再好有屁用啊。我的北尧哥不要我了呜呜呜……”

    她捂着脸嚎啕大哭起来。

    肩膀猛烈地耸动着。

    哭声像鬼哭,像狼嚎。

    闫妩撇着嘴角,“瞧瞧你这副德行,哪像我闫妩的女儿?一个男人而已,一个男人就把你毁成这副样子。如果你遇到妈当年发生的事情,还得去死吗?”

    林胭胭忽然把手从脸上拿下来,双眼圆睁,怒气冲冲地瞪着她,“我没遇到过吗?你还有脸说我?”

    闫妩眼里闪过一丝愧疚。

    走过去。

    抬起手臂抱住她的肩膀。

    她柔声哄道:“好了,强扭的瓜不甜,等你出院了,让你爸给你安排相亲。我就不信了,京都城这么大,就找不到比他霍北尧更好的男人了?”

    林胭胭伸出没有骨折的那只手,用力推开她,“就是没有!谁都比不上我的北尧哥!”

    闫妩无奈地摇了摇头,“你这丫头,是中了什么邪啊,都撞到南墙了还不死心。真不知你这么固执到底像谁,我和你爸没一个像你这样的。”

    林胭胭抿着唇不出声,支离破碎的脸上写满挫败和不甘。

    半晌。

    她哑着嗓子说:“我渴了,给我倒杯水。”

    “好,我去给你倒,小祖宗。”

    闫妩站起来,走到床头柜前,拿起水杯刚要去接水,瞥到上面不知何时多了张支票。

    “哟,这是哪来的支票?这么多零。”她好奇地拿起来看了看。

    是霍北尧给的。

    一千万。

    她捏着支票翻来覆去地看,脸上有了一丝笑模样,“算他还有点良心,给了你一千万做补偿。”

    “我不要他的钱!”林胭胭一把夺过来,就要撕。

    闫妩忙去抢,“你这傻丫头要干嘛?这可是一千万啊,一千万,你不能撕!”

    林胭胭浑身是伤,挣不过她,被她抢走。

    闫妩把支票放到自己的包里,又把包放到柜子最上面。

    觉得安全了,这才走到床前。

    她说:“胭胭,你就别痴心妄想要嫁给霍北尧了。以后他给你什么,你就拿什么,多拿一点是一点。攥在手里的钱,才是自己的,其他都是虚的。”

    林胭胭梗着细长的脖颈,“我不要钱,我就要人!有了人,我会有更多的钱和地位,我要风风光光地嫁给北尧哥,风风光光地做他的太太!”

    “可是他心里没有你啊,他不爱你,傻丫头。”

    林胭胭咬牙切齿,“他会爱上我的!一定会的!”

    闫妩苦口婆心地劝:“胭胭,差不多得了。六年前,你给他捐了几百毫升的骨髓血,拿到手一个多亿,天价了。你爸的公司这六年从霍氏集团也拿到了不少好处,咱们值了。”

    林胭胭声音尖利训斥她:“钱钱钱!你眼里就只剩下钱了!庸俗!”

    闫妩赌气说:“好好,你高洁,你出淤泥而不染,你是盛世白莲花。我就睁大眼睛看着,看你这辈子到底能不能嫁给他霍北尧。”

    “会的,我一定会嫁给他!”林胭胭眼神阴狠地发着誓。

    与此同时,城南公寓。

    月月下午不知吃错了什么东西,忽然拉起肚子来。

    南婳给她喂了思密达和乳酸菌素片,还是不管用,又拉又吐。

    月月难受得一张小脸苍白,蔫蔫的,无精打采。

    南婳给她量了下体温,37度3了。

    她当机立断,马上对兰姨说:“快收拾收拾东西,我们去医院,再拉下去,月月该脱水发烧了。”

    “好的沈小姐。”

    南婳手脚麻利地帮月月穿上羽绒服,自己换上大衣,抱着孩子就往外走。

    兰姨快速收拾东西紧跟上。

    下楼。

    外面不知什么时候下起了雪。

    细细密密的,在地上铺了薄薄的一层

    雪不大,但是很冷。

    风一吹,冷风刀子一样刮在人的脸上。

    南婳抱着月月深一脚,浅一脚地出了小区大门。

    站在路边等出租车。

    下雪路滑,出租车少得可怜,在网上叫车,天气太恶劣了,没人接单。

    南婳把月月的头,往怀里轻轻揽了揽,用手替她挡着风雪。

    看着怀里蔫蔫巴巴的孩子,她想给霍北尧打个电话,让他派辆车过来。

    他在她隔壁安排了保镖,那些保镖肯定有车。

    恶劣的天气和生病的孩子,磨损了她的骨气。

    可是这通电话打出去,就是示好的表现,她又有点犹豫。

    不给他好脸色看,他都像块狗皮膏药一样黏着不放,要是给他点好脸色看,他不得上天?

    正当南婳犹豫之际,一辆银灰色的宾利徐徐朝她们开过来。

    在路边戛然停下。

    南婳怔住了。

    这是先生的车!

    先生怎么来这里了?

    南婳心跳加快,抱着月月就朝车子快步走过去。

    车门打开。

    从驾驶位上堪堪走下来一个身高腿长,身穿笔挺黑色长大衣的男人。

    南婳以为是顾一,没顾得上抬头去细看。

    她低头替月月挡着风雪,说:“顾一,你能送我们去市人民医院吗?月月拉肚子,上吐下泻,我怕她会发烧。”

    “好,把孩子给我吧,我来抱她。”男人走过来,朝她伸出一双修长有力的手臂。

    低沉略带一丝沙哑的烟嗓,在这风雪天气里,像三月春风一般温暖。

    是先生的声音!

    南婳心里咣地惊喜了一下,随即眼底泛红。

    她不敢相信这是事实,以为是在做梦,心情说不出的紧张。

    她激动地抬起头。

    看到一张熟悉的英俊面孔。

    棱角分明的脸庞,清正英挺的浓眉,乌黑深邃的眸子墨玉一般泛着迷人的色泽,双眼皮折痕很深,鼻梁高挺,薄唇微扬,雕刻般线条锐利的下颔轮廓。

    南婳惊呆了!

    她日思夜想,心心念念的先生,竟然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