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喻轻晚端着荷叶羹回房时,祁墨已经坐到了软榻边,她给他盛了一碗推到他的面前,“吃完回府。”
祁墨看着眼前的碧瓷碗,没有动。
喻轻晚看了他一眼,哼了一声,“将军,你是受伤又不是胳膊断了,别想让我喂你。”
“那我不回去了。”
喻轻晚捏了捏拳头,压着声音道:“你别太过分!”
祁墨挑眉,往后一靠,没有半分要动的意思。
喻轻晚也没有动,随手捡了一本书翻着,发丝垂落,微微挡住了她的一点儿侧颜。
祁墨伸手给她勾到耳后,喻轻晚拍掉他的手,坐回铜镜前,捡了根发带绑住自己的头发。
然后往床上一躺,“把烛火灭了。”
祁墨吹了烛火,往软塌上一靠,也闭上了眼睛。
屋内炭火烧的旺,很是暖和。
喻轻晚侧身看着床帐,手指摩挲着被子的一角,待男人的呼吸平稳后,她才翻身看着男人的身影。
他越发的有些过分了。
良久以后,喻轻晚起身,拿过一旁的鹿皮绒毯走到他的身旁,轻轻的给他搭在身上。
窗外,月明星稀,万籁俱寂。月光温柔着黑夜以及那些在黑暗处悄无声息的生长着的东西。
翌日。
卯时,天色未明,万物还沉睡在黑夜之中,祁墨轻轻的在女孩儿的脸上落下一吻,喻轻晚翻了翻身,拉住他的衣角,有气无力的道:“路上小心。”
话落,把手又塞到了被子里。
祁墨给她拉了拉被子,又亲了一下她的脸颊才翻窗而出。
……
时间过得很快,喻轻晚每日在医馆,听的最多的就是众人对她说的“恭喜。”
祁墨偶尔来,他一来,整个医馆就会瞬时寂静,人们立即一窝蜂的往后院跑,那状态就像如临大敌一般。
这日。
说巧不巧的,祁墨到的时候,顾嘉赫也在。
众人可能是好奇心压死了心里的那只猫,齐齐的都在大堂里,自顾自的干着自己的活儿。
只是,那萦绕在众人之间的气氛着实不怎么平静。
喻轻晚给病患诊完病之后,低声跟陈掌柜说了句话,陈掌柜点头后,她才起身向顾嘉赫走去。
顾嘉赫面色不悦,喻轻晚站定在他面前,用只能两个人听到的声音,淡淡道:“为了一时痛快铸成大错,他一次不计较,不代表他次次不计较,别再招惹他了,别把顾家搭进去。你我无缘无份,莫要强求。”
说完,她转身向祁墨走去。
顾嘉赫看着喻轻晚的背影捏紧了手中的扇子。
她走到祁墨身旁时,男人的脸色也不怎么好,喻轻晚无奈的看了他一眼,“没说什么,让他死心而已。”
祁墨轻哼一声,大步走出医馆。
……
望安茶居。
祁墨带着她上了雅间,喻轻晚坐到凳子上,笑着道:“将军什么时候也学会了来这种地方。”
祁墨挑了挑眉,“我自然是不喜欢这种地方,只是日日待在府内,无趣极了,上次跟宋家公子来过,觉得你喜欢,便带你来尝尝这里的茶。”
喻轻晚轻笑着,浅饮了一口茶,“你这融入阆都的速度还是可以,宋正卿又是兵部尚书之子,你选人选的很好。”
祁墨挑眉,把玩着手中的瓷杯,“为了跟你一起长命百岁,自然得用些手段。”
喻轻晚放下手中的茶杯,眸中带着戏谑,笑着道:“若是将军再出入勾栏酒肆,那就更像一些了。”
“你怎就知道我没去过。”
喻轻晚笑着道:“勾栏之中,女子娇媚,将军若去了,哪儿会日日黏着我。想必早就乐不思蜀了。”
祁墨摇头,“嗯……不对,晚晚的风情自然是那些女子比不上的,我日日黏着你,只是我心悦汝。”
喻轻晚点头,给他续了杯茶,“这话说的,有点那纨绔的味道了。”
……
……
两人聊了会儿,祁墨就把她送回了喻府。
……
自从那日以后,连着多日,她都没有见过祁墨,直到大婚前一晚,她正在书桌旁作画,一个黑影跳进了她的窗户,着实吓了她一跳,刚想喊,就被男人捂住了嘴。
“是我……”
喻轻晚停下挣扎,点了点头,男人才放开她。
“你又胡来。”
祁墨往椅子上一坐,“勾栏酒肆逛的累了,闲的无聊。明日大婚,你开心吗?”
喻轻晚放下手中的笔,墨汁滴到她的裙摆已经干涸。
她转身看着椅子上的男人,“约法三章,嗯?”
祁墨眨了眨眼睛,“你亲我一下,我考虑。”
喻轻晚哼了一声,转身拿起桌上的笔,继续作画。
祁墨拉过她的身子,“你说。”
喻轻晚打掉他的手,“第一,你不可以把我关府里;第二,不许胡来坏了规矩;第三,不许强迫我那什么…”
祁墨笑出声,“那什么,你说清楚点儿。”
“不许动不动就亲我,我没答应前不许强迫我圆房。”
她的声音不大,最后两个字的声音比蚊子声还小。
祁墨笑出声,喻轻晚捂住他的嘴,瞪了他一眼。
他轻轻的用舌头触了一下她的手心,喻轻晚立马缩回了手,压着声音道:“你混蛋!”
祁墨笑着点头,“嗯嗯嗯…我混蛋,我都答应你,小刺猬。”
喻轻晚没想到他答应的痛快,手中的毛笔笔尖已经干了,她推了推他的身子,“你回府。”
祁墨起身把她拢入怀中,“我抱抱……你没说不可以抱。晚晚,多日未见,我想你。”
喻轻晚捏着笔,靠在他的怀里,情绪没什么波动。
良久以后,他才放开她。
“我对你只有一点要求,不许见顾嘉赫。”
喻轻晚抬头看他,“我尽量,该说的我都说了,我在医馆坐诊,我不能总避着他。”
祁墨捏住她的肩膀,“那不行……我见他就觉得心中烦闷。”
喻轻晚看着眼前耍小脾气的男人,真的是很无奈。
传言里都讲,定远将军杀伐果断,取敌军首级于万人之中,是活阎王。
活阎王哪儿会耍无赖。
两人僵持了一会儿,喻轻晚踮脚扶住他的肩,轻轻的在他唇角亲了一下,“回府。”
亲他一下可比吵一架管用多了,祁墨狠狠咬了她的脖子一口,道:“你这么会权衡利弊,生成女子真是可惜了。”
喻轻晚揉了揉自己脖子,打了一下他的胳膊,“啊……又咬,你让我明天怎么解释。”
祁墨的指腹轻轻拂过那个牙印,“明天就没了,我先回府了”
待他走后,喻轻晚看了一眼屋檐上的海格尔,走还留一只鹰盯着她。
喻轻晚趴在床上回想着这两月发生的事,觉得神奇,一个初见的人,比陪在自己身边多年的人还了解自己。
……
迷迷糊糊之间她就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