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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天佑拿起来桌上的资料仔细的看着，这是一份关于李恒从出生到现在的所有资料。
白发的少女站在张天佑的身后，看着张天佑的背影。
她本来以为自己是张天佑所选定的接班人，但现在看来，接班人应该就是那个李恒了。
“有话就问，干嘛这么纠结，我又不是会吃人？”
张天佑仔细的看着手中的资料，一步步的完善着自己的计划，这是他给这个已经残破的世界的最后的馈赠。
“张老，这一切值得吗？”
“嗯？什么值得？”
张天佑放下手中的资料奇怪的看着白发少女。
“这个叫做李恒的少年真的值得你这么做吗？”
张天佑用手指敲了敲自己的办公桌，似乎在整理着自己的语言。
“嗯，小安，我问你，如果你发现了一张能够终结一切的王牌，你会怎么做？”
小安想了想，如果自己有一张能够终结一切的王牌的话，那么自己一定会牢牢的攥在自己的手中。
“我会将那张王牌牢牢的攥在自己的手中！”
张天佑点了点头，将李恒的资料放在了小安的面前。
“现在，李恒便是我们的那张王牌，天生的系统拥有者，跟系统无与伦比的适应性。”
张天佑想要从口袋里掏出一支烟来，但看到小安在，便打消了这个想法。
“小安，你觉醒系统的时候多久克服了系统对你性格的改变？”
小安皱着眉想了想，好像到现在她都没有克服系统对于她自身性格的改变。
“张老，我到现在还没有克服系统对我的改变！”
张天佑点了点头说道：“没错，自由者的系统虽然会带来强大的力量，但是它对于性格跟人格的改变也是很可怕的。”
张天佑打开了房间内的投影系统。
兰的资料出现在了投影上。
“这是百晓生系统的拥有者，兰，她在觉醒系统前是一个很喜欢读书的文静少女。”
高中时候的兰出现在了投影上，一眼看去就是个书卷气很浓的类型。
随后张天佑放出了下一张图片，图片上的兰双眼涂着厚厚的眼影，眼神狂热的看着一打文件，手上沾满了鲜血。
“这是她觉醒系统之后的一次很平常的系统任务，前往一处机密设施内窃取资料！”
“看到了吗？这便是系统对于人内在性格的改变，这是一种潜移默化的改变。”
张天佑瘫了瘫手说道：“系统在一步步的将它的拥有者变成自己的奴隶，这便是三大机构讨厌自由者的原因。”
小安拿起李恒的资料仔细的观察着，上面记载了李恒从小到大的详细信息。
高中前的李恒，一双死鱼眼了无生气的看着前方。
高中时的李恒，依然是那双熟悉的死鱼眼目视着前方，唯一的不同便是比高中前更咸鱼了一些。
工作后的李恒，这次他没有张着他那双死鱼眼，而是趴在自己的破旧办公桌上，口水流了一地。
可以说，李恒这个人，从小到大一直就是在摸鱼。
“看到了吗？小安，李恒他没有受到系统的影响，从小到大一直是这种惫懒模样！”
张天佑笑着说道，切换了下一张图片，那是李恒在空间遮蔽装置里的照片。
手持着方天画戟的李恒眼神中蕴含着杀意，跟平常的那副惫懒模样完全不同。
“能够在那种系统的影响下，坚持住自己的本心，这小子，是个天生的适格者，就是太懒了一些。”
张天佑关闭了投影，阴影遮掩住了张天佑的面容。
“所以，我给这个小子搭建了一个舞台，在这个舞台里，这个小子将学会什么叫做仇恨，而仇恨将会让他成长！”
小安不忍的看着投影里正在不断打着哈欠的李恒。
“张老，这样是不是太残忍了一些？”
张天佑听到小安的话，苦笑着摸了摸自己的心脏，心脏上的那道伤口在不断的散发出腐朽的力量。
“我活不了多久了小安，如果是以前的话，我还能让这个小子快快乐乐的成长起来。”
“但现在，我没有时间了，而仇恨是最好的催化剂！”
小安无言的看着张天佑，她不知道张天佑这么做是对是错，她也无法去评判这件事情。
“小安，我之所以告诉你这些，是想拜托你，当李恒继承了我的位子的时候，你能把这些全部告诉他！”
“我明白了！”
小安离开了张天佑的办公室。
张天佑靠坐在椅子上，闭着眼睛，他也在思考着自己所做的这件事，究竟是不是对的。
片刻后，张天佑睁开了眼睛，他打开了通讯仪，拨通了一个陌生的号码。
陌生的老人出现在了投影仪上，老人的背后是一棵已经枯萎了的樱花树。
“一郎啊，舞台已经搭建好了，该到我们这些老家伙退场的时候咯！”
斋藤一郎听到了张天佑的话语，点了点头说道：“明白了，张老，就让老朽来赎罪吧！”
斋藤一郎颤抖着挂断了电话，拿起了自己儿子的照片，照片里的俊秀男子在灿烂的笑着。
“润二，你还是你吗？”
斋藤一郎跪坐在地，无声的哭泣着。
张天佑捏碎了手里的通讯仪，眼神中再无迷茫。
一切的条件已经具备，舞台已经搭建而成。
一切都已经再无退路。
兰收到了手机里的匿名信息，上面显示着李恒的资料。
她轻蔑一笑，这种假消息她看多了，她可不是刚入行时候嫩头青了。
就在她正准备快步离开的时候，四周突然传来了危险的感觉。
兰四周看了看，似乎有无数的目光在注视着她，她感觉自己被安排了。
她硬着头皮按下了发送键，危险的感觉瞬间消失。
兰瘫倒在地，她的手在不断的颤抖着，她开始思考着自己为什么要来蹚这趟混水。
兰并不知道，伴随着她这条信息的发送，李恒的人生将会被彻底的改变。
仇恨的漩涡再停滞了数年之后，重新开始了转动。
这场张天佑一手策划的演出，正式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