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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
毫无征兆的一巴掌呼啸而来,姜苒捂着被打的半边侧脸,恨恨的看着安玉珍。
“亏你妹妹刚才还帮你说好话,你就是这么对你妹妹的,这么多年了,你还是一点都没变。”安玉珍恨铁不成钢的说。
姜苒苦笑,压抑着心中多年的痛苦,终于发泄出来。
“就因为我在你们眼里只是一个灾星,所以我只配活在地狱里见不得阳光,是这样吗。”
“是,你在我们家就是灾星,如果不是因为你,你爸爸也不会死,我也不会失去一个丈夫。”安玉珍脸色涨红,心中怒意肆起。
“我说过了爸的死不是因为我,你们还要我解释多少遍,你们这样无休止的谴责我,就不怕遭报应吗?”
“姜苒你够了。”一直坐在餐桌前安静的姜泽宇,忍无可忍的走过来,男人气场桀骜凛冽。
“有什么事情跟我谈,不要在这里恶意伤人。”
恶意伤人,呵!
姜苒红着眼睛可笑着,姜泽宇这副维护家里所有人,唯独把她戒备的死死的样子还是没有变。
“行,既然姜总都说的这么干脆了,那就把余款结一下吧。”姜苒把棕色档案袋拿给姜泽宇,目光清洌也是恨。
姜泽宇看也没看。
欠了DL集团多少钱,他心里跟明镜似的,唯一让他心气浮躁的是,姜苒这种对家人说话的语气,太让他失望了。
“谁说这些钱是姜氏集团欠的了?你们分公司的货出现了很大的问题,按照合同条约,你们还要赔我钱才是吧。”
姜苒有料到他会这么说,“那么多年了,姜总手段也越来越卑劣无耻了,三年里欠了DL集团15个亿,就想用这个烂招数,一笔勾过?真是让人恶心。”
“姜苒,你要记住,我是你哥,这不是你该对我说话的口气。”姜泽宇咬牙,漆黑的眸子布满了寒霜。
任何人都可以骂我卑鄙无耻,唯独你不行。
刚才,姜苒骂姜泽宇的时候,安玉珍受到了刺激,用力的捂着胸口,几乎要晕过去。“滢滢…快,妈心脏难受。”
“妈,你没事吧,妈…”姜滢滢赶紧扶住母亲坐下来。
姜泽宇看了看母亲的状况,“妈你没事吧。”
兄妹两个都在担心母亲的状况,唯独她,无动于衷地站在那里。
“姐姐…你怎么可以做的这么过分,你看你把妈妈气成什么样子了?”姜滢滢伸手去推她,他们看来姜滢滢没有用多大劲,可是姜苒却被她推的胸口直疼。
她也是忍无可忍了,推了回去,她明明没有用多大力气,姜滢滢却轻盈的倒在了地上,手腕上莫名有大片的血流出来。
怎么会这样?她刚刚就只是推了她而已。
“滢滢你怎么了?滢滢…”安玉珍抱着她的心肝宝贝女儿,心痛不已。“管家,快去找药箱。”
因为姜滢滢手腕受伤,家里一阵手忙脚乱的。
此刻,姜滢滢脸上那种委屈表现的淋淋尽致,小脸泪花花的。“妈,好痛,姐姐居然用刀片伤我?”
“你胡说八道,我根本就没有伤你,是你自己伤的你自己。”姜苒没料到姜滢滢会突然来这一招。
她愤怒的同时,没注意到一个黑影袭过来,紧接着,一个响亮的巴掌声落在她的脸上,姜泽宇那双血淋淋的眼睛,好像要撕吃了她。
“滢滢的手要是出个什么问题,我这辈子都饶不了你。”
姜苒头皮阵阵发麻,都不知道疼是什么滋味儿了。
安玉珍眼眶发红的指着她,“你看她把咱们的家搅和成什么样子了,泽宇,你快让她滚,我不想再看到她。”
姜泽宇无法平怒着一张脸,她来要债也就算了,居然还这么伤害自己的妹妹,他可以容忍这个妹妹倔强,不听话,唯独忍受不了她这么恶毒。
“管家,赶紧把她给我轰出去。”
管家带着人,连忙把她轰出去。
她的脚步刚站稳,一盆冷水带着冰块,哗啦啦的全泼在她的身上。
冷如刺骨的寒,让她忍不住的打了个哆嗦。
她抱着自己,抬头看过去,管家已经拿着桶离开了。
姜苒觉得好憋屈,抬头望着富丽堂皇的别墅,美眸充满了恨意。
这么多年她得到了什么。
亲情,爱情什么都没了。
现在,她只觉得自己像一个笑话。
她就像是一个没有灵魂的提线玩偶,失魂的走在大街上。她的目光空洞绝望,也没有注意到身边缓缓停下一辆车。
豪华的车身,让她忍不住往车上看了一眼。
后车门车窗缓缓降落,露出一张轮廓很深的脸庞,那双漆黑粼粼的眸子带着杀戮过后的平静。
“上车。”
看着男人幽暗的眸,姜苒呼吸像吃玻璃渣子。
疼,太疼了。
她上了车,躲瘟神似的,离他很远。
“姜泽宇打算用货物问题耍赖。”受刚才那盆冷水的刺激,她声音还在哆嗦。
男人俊脸露出一抹讽刺和桀骜,对于这个结果他意料之中。
他点了一根烟,转脸看向姜苒,那半边脸被打的已经红肿,眸色微暗。
他故意往她脸上吐了口烟,淡淡白色团雾笼罩着男人清冷的脸,那双幽深眼神淡定到看不出其中的复杂,还有一抹几不可查的疼意。
“咳咳…”
姜苒捂着嘴咳嗽两声,靳阳一直都有抽烟的习惯,每次闻到烟味,喉咙就受不了刺激。
见女人咳嗽的厉害,他将烟掐灭,精准的扔在一米远的垃圾桶里。
不知道从哪飞出来一条毛巾,甩在她的头上。
她眼前一黑,然后扯下来毛巾,看着男人波澜不惊的脸,眼里不由得溢出一抹恨意的光。
她赶紧将头发擦干净。
过后才看到,毛巾上绣着一串字,“盛伦大酒店。”
她拿着毛巾在胡思乱想着一些不干净的画面,觉得恶心到了,就扔在了一边。
“一条毛巾而已,不至于生气吧。”
她哑着嗓子说道:“没有,工作我已经汇报完了,我先走了。”
她按车窗键,却怎么也没反应。
“住哪?”
“无可奉告。”
她着急逃离这个男人。
只要与他同处一个空间,她的脑海总是抑制不住的想起,她深爱了多年的男人,背叛她的事实。
“我在问你住哪?”男人没了好脾气,紧紧的抓住她的手腕逼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