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棠梨的那些生日礼物,有些虽然是现代折扇,但做工精湛,价格不菲。
南川帮她鉴定完毕后带她参观了公司。
棠梨只能把一脑门的问号收回来,拿出小本本用心地投入工作状态。
艺术品展的现场。
长长的走廊,墙壁上挂满了照片、字画。
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纳兰性德
裁为合欢扇,团圆似明月。——《怨歌行》
为爱红芳满砌阶,教人扇上画将来。——《扇上画牡丹》
棠梨拿出相机,拍下悬挂着的字幅。
她一张张照片看过去,突然在一张照片里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她不可置信的凑到照片跟前,睁大了眼睛。
照片里,一群天真的孩子在学习制作手工折扇。
孩子们的身后站着一个脖子上挂着相机的男人,脸上挂着慈爱的微笑。
那是……她的父亲!
棠梨情不自禁地伸手抚摸那张照片。
照片里,父亲还是她记忆当中的模样。
她小时候,父亲也曾教过她做手工折扇,只可惜她当时顽皮,把扇面画成了卡通图案。
“南总,我能问一下这张照片是什么时候拍摄的吗?”她问南川。
由于激动,她的声音微微颤抖。
南川走过来看了看照片:“这是我们公司开设的扇文化课堂DIY,不定期免费教孩子学习如何制作折扇,为的是传播扇文化。”
棠梨指着照片里的父亲,“你知道他是谁吗?”
南川眸光闪烁了一下,“他应该是扇文化课堂的老师,像这种课老师都是义务教学,没有工资。”
“我能知道这张照片是什么时候拍的吗?”棠梨满眼期盼。
父亲失踪后,母亲再也不曾在她面前谈论过父亲。
她很想知道父亲的事,她想知道父亲去了哪里,为什么抛下了她和母亲。
“这张照片有十年了,我不太清楚扇文化课堂的事,不过你可以问一问现任扇文化课堂的老师。”
“我什么时候才能见到现任扇文化课堂的老师?”
“这个……”南川思索着,“大约再等十天左右,最近没有课。”
“到时能麻烦您通知我吗?”棠梨好不容易才把眼泪逼回去。
没想到她竟在这种地方见到父亲以前的照片。
南川答应了她。
艺术品展还在筹备中,棠梨离开前南川还邀请她参加八天后的开幕式。
因为主编提前给了假,棠梨放心大胆地住在酒店。
期间白胜亭给她打了几次电话,催她回去。
她都以工作为由推了。
白胜亭每晚都给她发短信,诉说思念。
棠梨看也不看,全都扔在一边。
她除了准备采访稿,还抽空把她手里的扇子身价清算了一下。
看到最终结果,她吓了一跳。
要是把这些扇子全都卖掉,她俨然就是个小富婆。
我这么有钱的吗?
她连连咋舌。
难怪白胜亭一直追着她不放,看来他比她还清楚她手里拥有着什么。
不过她一直不明白白胜亭是从哪里知道的这些事。
八天后,她应邀参加了玖九文化发展有限公司的艺术品展。
南川全程将她带在身边,她由此结识了不少艺术品界的大佬。
她一个实习记者,却采访到了满满的干货。
没办法靠近南川的记者们只能远远地看着,干着急。
“扇文化课堂明天开课,你要来吗?”在棠梨结束一天的工作时,南川问她。
“来!”棠梨坚定地点头,“在哪上课?”
南川给了她一张门票,“就在我们公司办公大楼12层,凭票入内。”
棠梨收好票连连道谢。
“课时只有一上午,下午学员可以继续留在那里,完成手里的作品,你可以提前准备些吃的,我们公司不管午饭。”南川提醒她,“上课的老师喜欢吃水果布丁,你方便的话可以帮他带一块。”
棠梨茫然状。
水果布丁?
南川是让她“贿赂”老师的意思吗?
第二天,她在酒店的甜品店里买了一块水果布丁。
价钱贵得让她觉得肉疼。
她小心翼翼护着包里的布丁盒子,去了玖九文化发展有限公司,凭票上楼进了教室。
说是教室,那其实就是个大型的会议室。
中央的长条桌子上罩着塑料布。
塑料布上面沾着各色染料,花花绿绿。
桌子当中堆着一堆纸杯,还有画笔染料。
来上课的都是些七、八岁的孩子。
棠梨时不时看着时间。
就快到上课时间了,老师还没来,孩子们叽叽嚓嚓,吵得她头疼。
她站起身走到门口,想透透气。
刚到门口就和外面进来的人撞在了一起。
“对不起!”棠梨慌乱中想起包里装的水果布丁。
好贵的,要是被压扁了就惨了。
她第一反应就是打开包查看布丁是否完好。
“你没事吧?”头上传来柔和的男声,一股淡淡的檀香弥散开。
这香味有些熟悉,就像檀香扇上散发出的香气。
棠梨抬头,与那人四目相对。
“……是你?”
那人竟然是清风藏扇馆的主人,肖正宇。
肖正宇看到她时脸色突变,原本就显得没什么血色的嘴唇更加惨白,“你怎么在这?”
“我来听课。”棠梨又惊又喜,“你身体没事了吧?”
“我很好,这里是给孩子们上课的地方,你有什么话可以下课再说。”说完肖正宇闪身让到一边,把门的位置留出来。
那意思,是请她出去。
棠梨紧抿着嘴唇,“我不会打扰你上课。”
“出去。”肖正宇语气冰冷。
棠梨心中茫然。
肖正宇的态度与她想像中的截然不同。
他帮了她那么多,她以为,至少他对她是善意的。
可是现在,她清楚地感觉到他对自己的疏离。
“那……我在外面等你下课。”棠梨心里说不出的难过,低着头从肖正宇身边经过,离开了会议室。
肖正宇望着着的背影,下意识攥紧了拳头。
棠梨一直在走廊上等到中午,肚子有些饿了,肖正宇还下课。
又等了半小时,会议室的门才打开,孩子们欢呼着冲出。
棠梨怀着忐忑的心情来到门口。
肖正宇正在收拾东西,染料水瓶收到一起。
“请问……”棠梨忍不住开口问道,“我能进来吗?”
肖正宇抬头看了她一眼,眼底似乎藏着什么,但很快被他隐去了,“进来吧。”
棠梨进来后郑重向他鞠了一躬,“谢谢你。”
肖正宇紧抿着嘴唇,“你不需要向我道谢。”
棠梨难掩内心激动,“你真的帮了我许多,我早就想对你说声谢谢了,没想到你是这里的老师,我有好多话想问你。”
“一次只能问一个问题,我还要下楼去吃午饭……”肖正宇话说到一半,眼前突然多了一块水果布丁。
棠梨脸上挂着爽朗的笑,“肚子饿的话你先吃点垫一垫。”
肖正宇看着水果布丁,眼里的冷意不知不觉褪去了些。
棠梨暗暗松了口气。
幸好,南川告诉了她贿赂对方的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