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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九十六章 阳奉阴违
“是吗？我还以为，你与沈六公子相依为命在边关受苦，按说该是什么都会的。结果，竟然是什么都不会，这倒是也让我有些意外的。”程漓月有点儿狐疑的说道。
毕竟，沈玉着实是看着不像是会吃苦的人。
要是说这是谁家的大户人家继承人跑出来，她是相信的。可要说……是沈老六给带出来的亲生儿子？
程漓月想了一下沈老六。
再看看眼前的沈玉，只觉得哪里都古怪的。
“爹他不喜欢让我干活儿。他总说，是他无用，若非是因为他当初犯下了过错，我早就应该在沈家，享受家族继承人的待遇的。
因为他的关系，才让我和他一起吃苦。
故而，虽然吃喝上不是太好，但是规矩，还有……这些粗活儿，我是都没做过。
没想到，倒是今儿个让太子妃娘娘笑话了。”
沈玉诚恳的说道。
程漓月点点头，不可置否的。这话没毛病。
“倒是太子妃娘娘，若是有一日没了人伺候的话，只怕是……”
“我是太子妃，如何会没人伺候？”程漓月反问。
沈玉只笑。
两人又互相试探了一些无关痛痒的问题。然后，杨雪宁就下来了。
这次看见俩人给收拾好了，倒是有点儿意外。她还以为这俩祖宗会一直等着她下来收拾呢。
“怎么样？还算是附和你的心思吧？”程漓月说道。
这会儿，屋子里收拾的，可也熬比之前好看多了。
“还算是不错，若是让蓝一知道了你帮我，而没去见他的话，指不定回头要折腾成什么样呢。”
杨雪宁坏笑道。
程漓月顿时就一阵无语。
“你是有多恨蓝一？他的性子你也不是不知道。单纯的很，你总是这般捉弄他，时间久了，难保证以后不会真的成了仇。
再说了……他本也是个苦命人。
与你一般，你这样算是怎么个意思？”
程漓月的质问，让杨雪宁脸上笑容收敛了。
“你少开玩笑了，那个蓝一是什么东西你不知道？竟然让他和我比较？你这是在折辱我吧？
我可不希望和他亲近了。”
杨雪宁说起蓝一的时候，那是只有厌恶的。
“罢了，你这性子是改不了了，这次的事情。不准与蓝一说。尽量别让他知晓我过来了没见他的事情。”程漓月吩咐道。
杨雪宁撇撇嘴，但是没多说什么了。
她多少是有规矩的。
只要程漓月不愿意的，那不管如何，她也不会继续说下去。
吱呀一声，楼上的门也开了。
只见到其中，沈老六先出来了。这会儿，他的神色淡漠，好像是谈的不是很愉快，他摸索着下了楼梯。程漓月狐疑的看了一眼身边的沈玉。
越发的觉得奇怪了。
按说，自己的亲爹看不见，下楼梯这种事情是该搀扶着的吧？
可是她瞧着沈玉，可没有半点儿要动弹的意思啊。
倒是沈老六下来后，朝着这边走了来。
“沈玉，我们走吧。”
沈老六看不见，但是却会听声音的，他开口后，沈玉便转身离开了。
沈老六则是道：“好好的陪着你娘，你娘她……”话没说完，沈老六也走了。
这俩人走的干脆。让程漓月有些茫然。
“这俩人是什么人？看着马车，像是沈家的规矩，可是我看着，咋很陌生？我们家当初可是与沈家有不少联系的。”杨雪宁只觉得奇怪。
“没什么，不过是两个陌生人罢了。对我来说是，对我娘的话，应该算是朋友。多年的朋友没见面，忽然见上一面，也是寻常的。”
程漓月不咸不淡的说道。
却是看看周围，没见到红珠。
“红珠做什么去了？这丫头，可是从来都不会在我之前离开的。”
“刚刚她先出来的，然后就匆忙跑出去了，你在正厅里坐着那么久，难道都不知道的吗？”
程漓月摇头。
红珠是最开始就出去的。
“你还真是除了自己谁也不关心啊。”杨雪宁无语的说道。
程漓月只看了她一眼，然后就先上楼去了。到了楼上那间屋子，却见到张氏正在垂泪。
“娘？你怎么哭了？可是那个沈老六对你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还是他欺负你了？”程漓月担心的问道。
张氏摇头。
神色悲哀：“是我自己的错。是我自己，什么都不想付出，但是却还……却还想要得到一切，都是我自己的错。
他一定是怪我了。
我的自私。”
“娘，自私又有什么错呢？本来他回来，便是与你无关的。你愿意来见他，本就已经是对他仁至义尽了。我不知道娘你与他提了什么，但是向来是对对方好的。
可对方不愿意。
拒绝了你的好意。
那又能怎么办呢？
回头，他沈家的事情，娘不管就是了。
而娘你，依旧是你的程国公夫人。”
程漓月缓缓地劝说道。
张氏却是猛地摇头：“我不要，程国公夫人……又有什么意义？一个得不到夫君宠爱的可怜人罢了。
与其这样看着那个女人还有姓程的两个人你侬我侬的，还不如一死了之。”
“娘在胡说什么？我之前不是已经说过了吗？若是你不愿意的话，也可以与这个人远走高飞。”程漓月皱眉，她最厌恶的，就是她娘说死这个字。
她为了她娘还有她自己能活下来，不知道成日里要想多少的事情，要做多少的努力。
可是娘为什么总是这般？
“呵！他已经拒绝了。
我说……让他为我做一件事，我便与他远走高飞，只要他答应，我是什么都不会需要他做的。可他拒绝了我。
大概从一开始，他便没想要与我再续前缘。一切都不过是我的念想罢了。
真是可笑！”
张氏说到这里，人也差不多要崩溃了。
这倒是也让程漓月有些意外。
这不对啊。
如果一开始就没想过的话，那为何要联系她娘、
就算是想要利用她娘，至少也该做出一个姿态来才对吧？
现在这样算是怎么回事儿？
“月娘，大概是我不配吧。”张氏说着人也起身了：“今日还要你陪着我一起过来，实在是不该。”
“娘在胡说什么呢？娘你能让我同你一起来，我已经很开心了。至少证明，您不是什么事儿都打算一个人解决，您当我是一家人。
至于沈家……
既然他们不识抬举，那日后，娘只要不管就是了。”
程漓月说着，也搀扶着张氏下了楼去。
这边，俩人算是和谐。
另一边，沈玉望着沈老六，马车里，沈老六是一动不动的，一言不发。好像是整个人都成了石头一般。
“你这算是什么意思？无声的抗议？我若是没记错的话，今日我可是什么都没做。”沈玉缓缓道。
“公子说笑，我不过是在想，为何回来。”
“自然是为了来这皇城里，看看这里的风景。至于其他的？不是都随心所欲吗？倒是你，我记得对方对你的感情还是有的，不然不会来见你。
她可有提过什么对你有利的事？
比如，与你远走高飞？”
沈玉打量着沈老六。
沈老六摇头。
“她向来高傲，又怎么会看得起我这么个废物？别说是提起了，就差没警告我，不准再见面。
说来也对，我如今这么狼狈，怎么可能配得上人家？”沈老六说着，苦笑了一声。
“是这样吗？”沈玉狐疑，不是很相信。
“自然是的，我有什么道理来对公子说谎？”
沈玉便笑了。
“倒也对，既然对方没这么心思，那也便不必强求了。可惜了，好好的一枚棋子……竟是不能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