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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八十三章 抉择
“好笑!你少在我这儿叫嚣了,要是有证据,你会在这儿站着?我行得正坐得端,这些年我嫁给你之后,不说是当牛做马的,可也从来都没出过岔子。
你这会儿倒是来了能耐了?
不知道在哪个小蹄子那儿听了什么话,是不是忘了前段时间是谁求着我,把整个程家都交给了我?”
张氏这会儿是彻底的恼了。
不善的望着对方,程国公被怼的连话都说不出来一句。
只能气的脸色通红、
指着张氏
“你,你真是不可理喻!”
“到底是谁不可理喻?这些年……到底是谁对不住谁?我连个儿子都没……”张氏说起这个,程国公就有些心虚了。
当年如果不是因为他的话,她也真的不会这样、
“姓程的,我告诉你,别说是我什么都没做过,就是真的做了什么,你也不配说上一句。今儿个我心情差,没工夫搭理你。赶紧的,哪里来的回哪里去。
好好的和你的秋韵一起潇洒。”
张氏不善的说道、
“你竟然往外赶我?”
“怎么?你还想要在这儿住下不成?呵!别说是我不信了。就算是真的,只怕是也有所图谋吧?”
“哼!不用你乱寻思,我死都不会再来和你一起的。你喜欢程家?你就抱着这个空程家过去吧!”
程国公说完,拂袖而去。
等着程国公走了,张氏好像是彻底的力气被抽空了一样,整个人呆滞的坐在了地上。
“夫人,您没事儿吧?”外面,习姑姑匆忙的走了进来。见到自家夫人这般,急忙的上前将人给搀扶了起来。
张氏闻言,却是呜呜的哭了起来。
习姑姑跟在张氏身边许多年了。这些年里,夫人就算是过的再辛苦,也都不会这么崩溃的。哪怕是之前……夫人也只是想着一死了之就算了。这次,这次也不知道是怎么着。
“夫人,您这是怎么了啊。奴婢,要不奴婢将大小姐给您请回来,您,您有什么话直接和大小姐说啊。
好歹,咱们大小姐对您这个亲娘,那还是十分敬重的。
咱们有啥,都有大小姐给您撑腰呢不是?”
习姑姑的话,却是让张氏猛地摇头、
“不行!以后这些乱糟糟的事儿,你们谁都不准再给我去找月娘了。今儿个月娘……月娘已经帮了我大忙。要是换做我是她,只怕是要将我这个做娘的,给打死才好。”
张氏胡乱的说道。
习姑姑听的可是茫然极了。、
“夫人您这是说什么话呢?咱们好歹也是一家子的 ,大小姐对您敬重,怎么会打您呢?”
“阿习,我对不起月娘,我真的对不起她。”张氏哭着。
习姑姑叹气。
只能老实的听着张氏说话了。
她只是一个做奴才的,夫人说什么,那就是什么。夫人说不让去见大小姐,那她就不能再去找了。
“阿习,当年的事情……除了你之外,还有什么人知道吗?”张氏哭够了之后,忽然问道。
习姑姑吓了一跳。
愣是没想起来是哪一件。
“沈家。”张氏开口。、
习姑姑却是吓得急忙捂住了张氏的嘴巴。
“我的姑奶奶,您这是疯了不成?咱们不是说过了,以后死都不能再提起这事儿的吗?您这怎么还自己提起来了?”习姑姑吓得脸色煞白。
张氏看着她这样,却是笑了。
“你看看你?紧张个什么?这儿又没有什么人。再说了,就算是有人,那也没什么。
这会儿,整个程氏都是我的了。”
张氏这般说着,心中却也是苦涩,她倒是真的可笑,对不起女儿,也对不起阿习这些年的筹谋。
这么多年了,阿习都给她瞒着这事儿,她竟然还怀疑是阿习告密才让人知道的。
“主子,奴婢也听闻了沈家哥儿回来的事儿,可是你说说,这事儿咱们也不能多说什么不是?而且这事情也过去许久了。您提起来,只会让所有人都不高兴的。
咱们家太子妃娘娘,那是金尊玉贵的人物。
可是受不起半点儿的打压抹黑的。
不然,太子殿下都饶不了那些人。
您也莫要再想那些了。
总归是……”
“我总归是对不住他的,当年以为是他辜负了我。后来才知道,他为了我做了不知道多少。
阿习,这些年我住在这程家,心里头对当年的事儿,也是没得释怀。今儿个知道了他的消息,这心里头,总是难过。
这些年,我的夫君,连一个正眼色都不给我。
可就是那么个人,却是将我放在了心尖儿上。
若是我嫁给了他……”
张氏说到这儿,又开始哭了。
泣不成声的。
习姑姑瞧着,心里头也是一阵难过。当年沈家公子那可是神仙人物的,大小姐要是配给了那沈家公子,可是一辈子的好处。可……家里头和沈家不对付。
大小姐到头来,也没能嫁过去。
反而是落得两边儿都不好。
要说,也是那沈家过分。哪怕是他们肯下聘,主动一些,老爷也不可能会那么强硬的。
毕竟,大小姐当年那是在家中十分受宠的。
可结果……却是为了家里头,也因为那沈家,落得了这般结果。
若是这些年过的好也就罢了,可正是过的不好。才越发的想要埋怨。
习姑姑陪着张氏长大的,自然是与主子一条心。这会儿瞧着自家主子的样子,就小声道::“大小姐,当年的事儿,咱们也都过去了。您看看,如今咱们太子妃娘娘。
这都能给您撑腰了。
您要什么没有?”
“可我……什么都不想要了。今儿月娘说,要是我想和他一起,也是可以的。”张氏低声。
习姑姑可是吓坏了。
“主子,您可莫要乱想啊,这,这是要让太子妃娘娘丢人,要让咱们张氏一族丢人的事儿啊。要是真的做了那是一辈子都抬不起头来。
再说了,这么多年了。
谁知道当年那沈家哥儿如今是个什么样子的性子。”
习姑姑急忙的劝阻。
生怕真的出了岔子。
张氏听着也只能沉默了。
是啊,谁知道当年的那个人,如今是个什么性子了。
就算是她有一千个好等着给他,只怕是他也心中怨怼吧?
毕竟她在他被关着的时候,嫁给了别人。
张氏颓然的坐在这儿。
心里头十分的绝望。
她这一辈子,一切都是为了其他人的。
小的时候,为了娘亲,努力的学习规矩。长大之后,为了家族,抛弃了心中曾经最念着的男人。舍弃了少女心思。嫁人之后,为了好好过日子。忍气吞声。
好不容易有了女儿。
又开始为了孩子,继续隐忍不发。
如今,终于一切都尘埃落定。
她却……又担心拖累了女儿还有张氏一族小辈的名声,不能再去选择自己想要的。
“阿习,人家都说,这世人的苦与甜,总是有个定数的。为何我……不曾有过甜的?”张氏茫然极了。
习姑姑:……
“主子,咱们这日子,除了姑爷不让人顺心之外,其实已经极好了。”说完这话,她自己都不知道该怎么宽慰。
这过日子,主家的男人不喜欢,那还有个什么好?
张氏自然也知道的。
于是嗤笑了一声,便起了身子。
习姑姑急忙扶着在一旁。
生怕她出了点儿什么岔子的。
张氏坐在椅子上,找出了一块玉。
这玉,是当年她与那个人定情之物。这么多年过去了。她从未想过还会见到对方。
可是如今,能见了,她却不知道这东西到底还要不要给他。
爱……还有女儿。
还有家族。
她总是无法选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