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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一章 诀别
不知道是谁这么喊了一句。
喊的程漓月脑子里满是混乱。身后，传来了一阵阵的血腥味。
程漓月回过头去，就见到白婉挡在自己的身前，而她的身后，一个黑衣人，长刀没入了女子的腹部。这黑衣人，一脸的刀疤，这会儿女子正抓着他的刀。转头望着程漓月。冲她一笑。
“姐姐，快些走开。”
程漓月只觉得脑子中轰隆作响。
难以置信的看着白婉，她，她以后不是还要恢复男子身份，还要有荣华富贵，还要创出自己的一片天地的吗？为什么？为什么会忽然这样？
“婉儿妹妹……”
“来人！快些来人抓刺客！”人群中不知道谁一直在喊。很快的，宫门口的侍卫们纷纷上前来，这动手伤人的刺客，还有其他的刺客联手，却是差点儿被制住，不过到最后，还是让人逃了。
宫门口出事，其他的地方很快也会传遍了消息。
太子妃遇刺，这可不是小事。
不一会儿，就连如今的新皇后，也到了这宫门口。
程漓月呆呆的看着自己怀中的白婉。整个人都不太好。
“你，你流了很多血。”
程漓月捂着她的腹部，都快不知道该做什么了，只一脸茫然的捂着对方的腹部，好像是这样就能给白婉止血一样。
白婉望着程漓月，脸上竟是露出了笑容来：“姐姐别哭啊。”
她的手上满是鲜血，给程漓月擦脸，却是也蹭到了程漓月的脸上去。
“你，你别动弹。一会儿大夫就过来了。”程漓月赶忙让她把手给放下。
白婉只摇头：“咳……咳咳，我，我怕是不成了。姐姐，能为姐姐去死，婉儿很开心。若是有下一次的机会，婉儿还会为了姐姐付出一切的。所以，姐姐会记得婉儿的，对吗？”白婉望着她。
程漓月不知道白婉为什么一直要自己记住她。
不过还是点头：“就算是所有人都忘了你，我也不会忘了的。”
听她这般说，白婉笑了：“真好，幸亏我今日，我……我今日跟着姐姐来了。不，不然的话，咳咳……咳！不然若是不能为姐姐挡住这一刀。”
“你别再说话了。”程漓月眼中满是泪水。
她本来以为，她不会再为娘亲还有韩卿和腹中孩子之外的人，再度流眼泪了。
可还是忍不住。望着眼前的白婉。
程漓月是前所未有过的心疼。
“你会没事的。一定会的。”程漓月笃定道。
这会儿其他人也是不敢上前来。太子妃抱着一个胸口都是血的姑娘，哭的像是个傻子。
等着皇后她们过来的时候，看见的便是这样一幕。
“来人，赶紧传太医过来，还有……与皇上说清此事，请太子殿下也过来。”新皇后一过来，便赶忙说道。
程漓月只抱着白婉。
半晌，等太医来的时候，白婉却是已经没了气息。
程漓月呆呆的让对方给白婉诊治。
另一边，韩卿被皇帝叫到了御书房中。
站在御书房的桌案前面，韩卿低头。也不开口。皇帝也不说话，一直在批奏折。等了快有半刻钟的时候，才道：“你可知道朕喊你过来为了什么？”
“儿臣愚钝，不懂父皇的心思。”韩卿缓缓道。
“朕问你，为何要这么早的从南边回来？对你来说，女人是不是比什么都重要？”皇帝不满的问道。
“父皇息怒，儿臣将一切都做完了，自然该回来。”韩卿道。
“哼！若是再有下一次，你不认真的话，朕定不饶恕你。还有你的太子妃！”皇帝想着派太子出去的任务，结果该半月的时间，非要几天就做了任务回来。
知道的是韩卿的办事能力好。不知道的，还以为他身为太子，却玩忽职守。
这样的人，如何能堪当大任！
韩卿垂眸。
“朕听闻你府上的侧妃只剩下了一个？怎么回事？”皇帝又问道。
“张氏谋害太子妃，已经被赶去了寺庙中，让她青灯古佛，了却残生，已经算是对她的仁慈了。”韩卿说道。
“那另一个呢？过的可还好？”
皇帝继续问道。
韩卿沉默了。
过的好不好？王秀禾的话，若是吃喝，他自然是对她不错，可其他的？
韩卿不好说。
见他不说话，皇帝也就基本知道了太子的意思，只觉得一阵头疼：“你可真是朕的好儿子啊！朕怎么就生了你这么个蠢东西！王氏的女儿，你不想要，甚至百般磋磨。张氏的你也是一样。
你真的是太子？
你母后当初到底都教导了你什么！”
皇帝大怒。
韩卿不说话。
“给朕说话！”
“父皇，儿臣心中只有月娘一人，除却月娘，儿臣不愿意再对别人动心。”
“住口！这是个成大事者该有的态度？你看看你的兄弟们，哪个不是比你明白的多？”皇帝气的头疼。
他就没见过这么倔的！
“皇上，出事儿了。”
外面，太监李海忽然的冲着里头传了一句话。
“进来说话，皇帝道。”
李海赶忙从外面走了进来：“皇上，宫门口儿皇后娘娘传来消息，说是太子妃娘娘遇刺，太子府上的妾室白婉为了太子妃挡剑，这会儿危在旦夕。”
皇帝：……
韩卿这下是真的稳不住了：“月娘她怎么样？”
“回殿下的话，太子妃平安。”李海赶忙说道。
“李海，你跟着去看看吧，要是那个白妾室死了，就送过来，朕给她赐个墓葬。这件事情，就不用太子来管了。太子，你也跟过去，将太子妃安抚好了。别让人伤心太过。”皇帝吩咐道。
韩卿闻言，忙恭敬的下去了。
一出了屋子，韩卿便片刻不停的朝着宫门口赶去。
等他到了宫门口的时候，却是见到他的月娘，正歇斯底里的冲着太医喊。
“她怎么可能死！不可能的！是不是你诊断错了？你个废物！庸医！”程漓月冲着太医喊道。
其他人也都指指点点的。
韩卿见状，赶忙上前，将程漓月拉住：“月娘，不要为难太医。”
程漓月闻言，只委屈的看向了韩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