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 噩梦

不知秋至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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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灵汐依在门框上,微笑的听着两人你来我往讨价还价。

    她在想:这宅子风水的确不咋地。即使买了,格局也得改变。

    最起码这前院的房子得推到重建了。

    最后,姜子茶和那老汉,两人各退一步,六百两成交。

    去府衙换了房契,看着老汉驱散了家里的伙计小厮,以后这宅子就是自家的了。

    那个得了灵汐三十文的小伙计,走了两步又回头对灵汐道:“小姐,既然这宅子是你们的了,这门上的白纸还是赶快揭了吧。时间长了不吉利。”

    灵汐笑着谢过,然后问他:“你以后有什么打算?”

    小伙计看了看天上的太阳,摇头道:“我还得再找活干的。”

    灵汐想了想道:“我们虽然买了这宅子,但眼下却顾不上收拾,你要是愿意,能不能给我们看家?工钱不会少的。”

    小伙计愣了愣,随即看了看这宅子,道:“我一个人不敢的,如果小小姐能再给小的找个伴,我保证能够看好家的。”

    这个当然可以,本来灵汐就没打算交给一个人看管的。

    宅子里出了这种事,一个人的确害怕,要是再因此出点啥事,这宅子还不被人说得更邪乎了?

    “子茶哥哥,我们需要几个人看家?”

    姜子茶也看了宅子一眼,沉思道:“得三四个人。”

    他指着宅子道:“白天打扫打扫,晚上也得留人看着。有了火把有了人气,四邻八舍的也能安生。”

    姜灵汐觉得他说的在理。于是两人又找人牙子买了几个人。

    就在灵汐兄妹俩整理新宅子的时候,姜家村却陷入了水深火热之中。

    姜家村依山傍水,庄稼地大都在凤凰山的怀抱中。

    不知是不是山神娘娘的招抚,姜家村十几年来,基本上可以说是风调雨顺了。

    然而就在这天夜里,先是****肆虐了凤阳县的西部,使得广大的麦田从根部全部倒伏在地。。

    紧接着又一阵风雨雷电,夹杂着核桃大的冰雹,从北向南席卷了凤阳县十多个村子。

    前一天,正在灌浆期的麦田绿油油的,麦穗个个水分饱满,看着就喜人的很,没想到一夜之间就只剩下光秃秃的麦秆了。

    龙卷风和冰雹,使凤阳县遭受到了前所未有天灾。

    田间地头,到处是哭哭啼啼垂头丧气的人。

    姜家村是受灾最严重的几个村子之一。

    每年的这时候,正是浇灌浆水的时候,家家户户都忙得很。

    如今知道庄稼彻底没了指望,姜家村人一下子都闲了下来。

    大家无所适从的站在大街上,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不知是谁说了一句:“我们家就等着夏收粮吃饭呢。如今却一下子没了收成,你们说这粮价会不会长?”

    “对哟,我们还是趁现在粮价还便宜,赶紧去买些粮存起来吧。”

    于是,人们一个两个的从家里走出来,肩上耷拉着空袋子,向县城涌入。

    很快,县城粮价飙升,老百姓叫苦连天。

    曹县令也焦急万分。

    这场灾如果早俩月,他能让老百姓种上春棉花,如果晚一个月,他能……

    当然,要是晚一个月,麦子也收仓了。

    如今马上到了“小满见三星”的时候,麦子已经有了三成的收成了,却遭了灾,这时候补种什么都来不及了。

    没办法,曹县令拟了折子上奏,请求皇上派司农过来解决这件事。

    灵汐可不知道家里发生了这么大的事。她在府城又待了两天,还跟锦绣坊签订了头花供货协议,这才启程往京城赶。

    而京城的定远侯府里,定远侯苏宣之正脸色郑重的问这个风尘仆仆赶回来的儿子。

    “引雷?”

    “是,来的路上恰遇两次雷雨天气,儿子让人提前做了准备,亲眼所见,铁枪的确能引雷。”苏怡喏满脸激动。

    “好,这件事先不要声张,等我试过再说。”

    定远侯说完,看了小儿子一眼,安慰道:“不是爹不信你,是事关重大,爹爹必须亲眼确定了才能决定。”

    苏怡喏连忙点头道:“是,儿子知道。”

    他突然想到了什么连忙道:“爹,那丫头还说,湿木头也能导那雷,但是干木头不能,儿子只实验了铁枪,其他的没有试。”

    “嗯,好,爹爹知道了。”

    苏宣之拍了拍儿子的肩膀,语重心长的道:“这次表现不错,没有只顾着胡闹,还能跟人学点知识。”

    说着他感慨道:“不要看不起任何一个人,要知道有很多知识,都是乡野之人总结出来的。”

    苏怡喏听了爹爹夸奖,顿时笑颜如花。

    “爹爹教导儿子: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三人行,必有我师焉。都是爹爹教导的好,儿子一直谨记在心呢!”

    这还学会拍马屁了?

    不过,苏宣之想到什么,皱眉问道:“你带人进京,应该尽到地主之谊才是,怎么能把人扔到半路啊?”

    “爹,我这不是着急……”

    “给你说了多少遍了?遇事要沉得住气,思虑周全,才是大将之风。怎么就是改变不了慌慌张张的毛病呢?”

    见爹爹沉了脸,苏怡喏不敢辩驳:“是,爹爹教训的是。”

    “好了,我还是那句话,人既然是你带来的,就好好看着,玩两天就把人平安送回家,别让人家父母担心。”

    “是。”

    苏怡喏退下后,定远侯脸色更加凝重了。

    想起五年前的一幕,他的手握紧了拳。

    自己虽然是驸马,一直留在京城。但军中大小事务,父兄还是会第一时间询问自己的。

    那年刚过端午节,北燕就大军压境。

    北燕大军驻守边境,只守不攻。如此一月有余。

    当时不只是边关气氛压抑,就是京城气氛也十分紧张。

    父兄镇守边关,自然早做好了应战的准备。然而敌军数次曾兵,父兄也多次请求皇上派三军支援。

    事关边关安危,事关父兄性命,自己当然不能坐视不理。

    当时自己联合众朝臣请求出征,然而皇上却犹犹豫豫。

    虽然最后在自己据理力争之下,同意派大军支援边关。

    然而出征那一天……

    现在想起来,那几乎就是噩梦一般。

    苏宣之的拳头不由握得“咯吱咯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