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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督学道的职务就是劝学,和推荐州考的官员。
一些读书差不多,家境不错的,都会出银子,买上一个好名次。
有了名次不管是继续进学,还是外出做官,都是资历,所以来钱很容易,但要在几年之内弄到十几万两白银,还是要努力的。
家境太过富裕的他不敢多要,家境贫寒的他要不来,只有那些突然发财,还没有根子的富家户才是他好下手对象。
丰县就是块流满油的肥肉。
施诚是跟着施忠烜一起来的,他是施忠烜的侄子。
常说一人得道,鸡犬升天,施诚也跟着施忠烜好多年了,无论是吃喝拉撒,还是嫖-赌玩乐,都伺候的施忠烜,舒舒坦坦的。
所以施忠烜一旦外放,想到的就是这个人。
而施诚也不负所望,在他刚任职离州府提都学道的时候,被派过来打点,收获不小。
除去开支,每一个月都会有一万多两银子进账,一年可就是十二万两。
去往丰县的车队近来多了起来,施诚没有搭顺风车的习惯。
自己现在代表的可是官身,一点民间的形象还是要注意的。
他请的是离州府最大的一个车队,一路上吃喝都管的那种,人多路上还安全。
不是他有银子,施忠烜也没有给他多余的银子,而是丰县有银子,只要到了丰县,一路上的开销,还不是能报销。
若不是时间紧,任务重,他都想一路嫖过去,只要开好证明有的是人给他结账。
做着美梦,一路晃晃荡荡的往丰县行去。
他可是打听清楚了,丰县不但有银子,还有好吃的酒菜,漂亮的美人,特别是传说中哪里有个叫灵鹫宫的地方,人家的宫主就很漂亮。
“宫主,呵呵,皇家的身份,也是你一个犄角疙瘩的人敢用的?说不得三声大喝,吓得乖乖地滚上他的床了。”
心里想到乐处,竟然嘿嘿嘿的笑出了声。
沈家的车队,在离州很有名,当年去往丰县瞧邓玉龙和万山青比武的沈悦,就是出自这个家庭。
人一旦为了财富而奔波,是从来不觉得苦的。
在上官玉派来传信的信使,把身上的银子输得只剩了三百两的时候,施诚就快进入到了丰县的地界。
而此时离赵寒松前来拜访已经过去五六天时间了。
闲暇是王予也给四位美人各自打造了趁手的兵器,楚江南他们闻风而来,奈何手头上没有合适的矿石只能作罢。
除了每晚神仙都羡慕的日子,他在四人身上得到的修炼值,海了去了,每个人最少给他提供了二十万,足够他在提升一个小境界。
刚刚进入合鼎境,他修炼的是眼,下一步就是耳了。
这个境界的提升,既不需要异宝,也不需要灵机,而是需要的功德值和业力值。
不过这些他都有,让他不爽的是,杀死动物,或者是对手,竟然不提供修炼值了,难道系统逼着他去做采花大盗不成?
王予摇了摇头,甩掉了一些不健康的思想,重新专注到了他的武功上面来。
点击提升之后,二百万的修炼值消失,换来的就是耳聪。
单单眼睛看的清楚,总给他一种不真实的感觉,别扭的很,现在加上了耳聪,能听到平时听不到的,才算补全了他一直在观察的无声世界。
整个天地仿佛在他身边焕然一新,天空更蓝了,远处的山头也能清晰的看到有松鼠在树枝间跳动。
风吹过树叶的声音,山涧流水的声音有趣的不得了。
自然背后说他坏话的声音不可避免的也能听得到。
“今晚咱们打一晚上的麻将,歇息一晚,明天晚上让他好看。”
乐韵经验丰富的向其她三人传授。
“哼!我算是知道你为什么内力进步这么快了,原来这样也能提升武功,好神奇。”
婉儿的心思却不在怎么给王予吃噶上,原来练功多辛苦,现在只要睡一觉就能提升,不过想了想也蛮辛苦的,两相比较,实在想不出那样更好。
冰儿则认知的听着乐韵传授经验,不时的加一点自己的看法,比如:??????
只有石映雪一手拿着王予刚刚给她打造的疏影剑,另一只手指神思不属的玩弄着垂下的长发。
还在很远地方的王予,嘴角不屑,还挺了挺胸膛,男人的雄风,如何能被轻易地压下,随即从怀里摸出一个玻璃瓶,只见瓶子上被他铭刻着“六味地黄丸”五个小字。
倒出一粒,嚼糖豆一般的吃下。
深深的叹息一声道:“每次提升境界,都要补一下身体,不知何时是个头。”
然后又偷偷地藏起了小药瓶,若无其事的往丰县县衙走去。
算算时间,来找麻烦的人也快到了。
施诚的车队刚刚走到小柱子他们的哨所,道路扩宽,王予又传授了一点经验。
过往的车辆通行效率大大提升,最显著的就是不堵车了。
“停,下车接受检查。”
执勤的不是小柱子,而是另一个和他同龄钟七,一起进入卫所的人。
身穿黑色劲装,头戴黑色遮阳帽,腰间配着直刀,脚上穿着千层履,身后三位兵丁,一样的年纪,一样的服饰,不一样的就是头上没有帽子,身上没有佩刀,不过掌中握着的丈八长枪也是很有威慑力的。
沈家的车队以前没走过这里,不明白此地的规矩,只是风闻这里的规矩比天还要大,是真是假暂且不管,做生意,求得就是和气生财,人家也没有收受贿赂,吃拿卡要,只是说明检查,配合一下也没什么。
车队的领头沈英,立刻吆喝着自己的手下,按照人家说的去做。
而马车内的施诚可不这么认为,他觉得这是丰县,是王予给他的针对。
施诚坐在马车内,掀开车帘,道:“我是离州府派来督办丰县学业的施督学,你们赶快放行。”
钟七一停眼睛一亮,轮了好几班兄弟,都没等到的人,竟然被他好运的等到了。
丰县王予立下的规矩,钟七破不了,也不干破坏,不过其中的尺度还是有的,特殊时期的条例规定可是能找出不少犯事的证据的。
“兄弟们,听到了没,离州府来的。”
钟七回头挤眉弄眼的向身后跟着的三位手下,大声的说道。
他的那三位手下立刻就会意过来,就是马车内坐着的这个王八蛋眼红他们日子过得好,那还不特殊招待,都对不起他们身上的职责。
施诚很满意面前吆喝着“下车检查”的这人的反应,心里暗道:在都城,自己伯伯的官职太小,看不出什么名堂,下到地方上原来是大破天的存在,怪不得家里人斗争破头的想要把他们的人安排在伯伯身边。
谁知内心的想法还没想完,就只听见一声“咱们几十年都没见过离州的官员来此了,谁知道是不是真的,给我查,干冒充当官的,胆子可不小。”
接着又听到了一阵钟响,连响三声之后,更远处也立刻传回了三声钟声。
“好胆,难道你们就不怕官府治罪吗?”
施诚脸色一寒,穿着一身官服,手上拿着一颗官印,站在马车的车辕上。
钟七瞳孔一缩,这人没有亮出官印的时候,他还有操作的余地,现在以他的身份就不好办了。
正在这时一对对的兵丁,粗略望去大概三四十人,穿戴整齐的围了上来。
陈九是这支队伍的大队长,一挥手道:“车上的官员立刻下车退后,其他人照旧检查。”
“我可是离州府的官员,我的命令就是,立刻放行,并且道歉。”施诚见已经镇住了小兵,又来了一伙大头兵,更加不乐意了。
“你是什么身份?你兵部的还是离州府将军府的?”
陈九可不是钟七,他是努力在丰县私塾读过书的,还为此丰县最高私塾给他颁发了一块奖牌,纯银打造,单指分量就价值二十两银子。
见识和学识,以及对突发事件的处理方式,不是一般的小队长能比的了的。
施诚语噎,按照规定,兵对兵,将对将,他管得着丰县的教谕,可管不了其他方面。
“既不是兵部的,也不是离州将军府的,你喊那么大声干嘛?想被治一个大声喧哗扰乱治安罪吗?”
陈九义正言辞,条理分明的道。
瞧得一旁站着的钟七,内心羡慕不已,暗道:看来要找机会也去私塾学学,这才是大人物该有的样子。
这些兵丁可不管你是哪个官员,只要上边下了命令,他们只要执行就成。
时间过得很快,排在他们后面的马车,经过检查都已经过去了,沈家的的车队还在原地。
又过了一炷香的时间,兵丁们才集合向陈九汇报。
“报告队长,查验无误。”
“报告队长,??????”
连续汇报完毕,陈九都没有瞧施诚一眼,一挥手收队走人了。
只留下沈家的车队的人和施诚,风中凌乱。
那是真的凌乱,人家只管检查,可不管你东西放的整齐不整齐。
“可以通行了。”
钟七也没有为难这些人,既然按照规定,该检查的都检查了,没什么毛病,自然会放行。
“好,好的很,看我这次找到你们的上司,怎么说理。”
施诚一跺脚,气愤的甩了一句狠话,灰溜溜的钻进了马车内。
经过了卫所,往后的大道平整宽阔,马车走在上面一点颠簸的感觉都没有。
施诚虽然气愤,但对丰县的繁华又有了新的理解,除了都城,他少有见过这么好的大道。
随便盘算一下,就不知要花多少钱才能修的起来,民力可以征召徭役,材料就要出真金白银了。
更何况人家道路两旁还种植有一排树木。
进了风险范围,有一个宽大的停车场,停得都是各种-马车,还有专人负责管理。
“来人止步,丰县境内,不允许马车进城,除非特批的运货马车。”
车马行的行长是原来卫所的一些受伤的老人退役下来就任的,干不了重货,这种轻松的活计还是能上任的,只要熬过六十岁,就啥也不用管等着钱庄给送银子就成。
这是王予指定的规矩,别的县城他管不了,丰县必须这样。
“我是离州府派来督学的督办,我的马车也不能进县城吗?”
施诚面对大头兵没办法,既然进了丰县,面对这些平头百姓,还不是十拿九稳,谁敢管管家的事,是嫌弃自己过得舒坦了,还是觉得牢饭吃起来特别香?
“你们就别为难小老儿了,县老爷规定的,谁敢多说一句,你看你们一共四辆马车,每天收你们一钱银子,不算多吧。”
老人胳膊上挂着一串竹排,每个竹排上都可有文字,手臂一动,就是叮当作响,听起来如同快板敲打,但对于老人来说这声音就是银子在响。
他们的福利可都在这里面。
这次施诚学乖了,没有坚持发挥自己的官威。
寄存了马车,一行人才往县城走去。
县城门口也有兵丁把手,却只维护城门口的治安,不做盘查,也不受城门出入的钱。
施诚有点心虚的慢了几步,走过之后才发现人家根本就没有搭理他,回头看去,门口的那个兵丁只是上前搀扶了一把走的慢的老人,到城门口的一排长椅上歇息,而后又回到了原来的位置。
丰县的繁华,一直只在耳中。
亲眼看到,才发现离州府是何等的脏乱差。
没有对比,就看不出优劣,施诚脑子里想的就是,离州府就应该是这个样子。
“是不是觉得我们丰县特别干净?”
一个头上扎着头巾,手中挥动着折扇的少年,瞧着一身官服的施诚,笑吟吟的问道。
施诚见了文士巾打扮的少年,如同见到了亲人,都是文人,以后可能还是同僚,在这个人生地不熟的地方遇见,那就是缘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