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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年,算是个不大不小的节。
对于年轻人来说,新年更多的代表购物,表白,跳槽。
对于打工族来说,新年是难得的休息和放松。
对于做生意的人来说,新年就是钱钱。
有位作家曾经在好友的微博下发感慨说过:
钱钱,最终都变成了眼角的细纹,眼前的苟且,身后的景致。
也或者,是银行卡里的正负,别人嘴里的鄙夷和夸赞。
这辈子,让你体会最深的,就是这。
没谁都可以,没它不行!
所以林语和文娜的公司紧锣密鼓的进行着布局、整改、规划,人员的重组。新办公楼的装修等等,一系列事情。
要赶紧挣钱啊。
还好,张广达原来手下的人几乎没走。林语给补齐了工资。
只是原来主要做港口运输,业务相对单一,人员也主要以内勤为主。
有个副总是招聘的,叫王卓,人还算干练,林语就留下了,并且委以重任,让他负责新公司的人员招聘,新楼装修,一应事务。
一来考察一下能力,二来也是为了磨合磨合。
林语文娜专门写了个企业规划,在第一次公司的正式会上进行了通报。
其实,建制不全,也没几个人。
除了副总王卓,还有原来的业务部两个经理,一个叫董蕾,一个叫马晓洁,都是女的,30来岁,还算干练。
原来负责对外联络公关的事儿。
另外就是车队队长赵大力,是个40多岁的粗汉,人很实在。
其余的就剩个办公室主任牛丽丽,虽说叫主任,干的却是文员加人资的活儿。
财务总监是空缺的,原来是廖桂花,折了。就剩个小姑娘王慧,刚毕业,当出纳。
就这点人,想要运行起来,还真是不容易,招人迫在眉睫。
另外根据组织架构,重新梳理了公司部门和人员配置,依据岗位要求定向招聘。责任全都落在了副总王卓的肩上。
公司决定成立新的营运体系,包括网络运营中心、市场营销中心、产品事业部、行政人资部、后勤服务部等,还专门成立了安全与监察两个部门,各自独立,直对总裁办负责。
文娜出任董事长,林语出任总经理,文雅暂时跟着王副总,负责后勤财务。兼着总裁助理。
原来的两个业务经理拆分开,分别放到了网络运营中心和市场营销中心暂时任个副职,一把手都空出来招聘。
办公室的牛丽丽去了光环,做回了人资助理,可是工资不但没降,反而多了200,小姑娘也没啥说的。
这年头出来又不是挣名声的,真金白银才是硬道理。
车队的队长管个运输车队还凑合,再提也没那么大的能力了。
于是原来给林语开车的老张叔,就顶上了,做了安全部的部长,直接对林语负责。一来是老张叔人不错,二来老人对于安全这方面有经验。暂时先干着。不行再安排。
剩下的职务全部是空缺,更重要的是业务要开展,快递员才是大头。
林语下了死命令,2月16号,正月16,公司必须正式运营。有困难要上,没有困难制造困难也要上。
人员必须到位,岗前培训必须做完,后勤保障要全部到位。岗位职责、公司制度一应俱全。
公司副总王卓也是见过世面的人,当机立下军令状,于是轰轰烈烈的招聘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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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HX省马额镇,宁家村。
村子不大,百十户人家。
原来村子不叫宁家村,古时此地有周姓人居住,得名周家村。
明初那场改变中国人口分布的大迁徙,有宁氏三兄弟从山西洪洞大槐树迁移至周家村。
因宁姓族人越来越多,随改村名为周家宁村。后周家人口日渐凋零,宁家后裔日盛,便得名:宁家村。
村里现在也是日渐凋零,没什么特产,靠种点庄稼、侍弄些果树养活了几辈子人。
如今村里的年轻人大多数都出门打工去了。离得最近的长安去的人最多。毕竟六朝古都的气象,十个人里有八个都向往。
还有大部分人去了大明宫,兵马俑,做些小买卖,搞搞直播导游啥的。
村东头的大槐树下,常年坐着一群老人,无冬历夏,只要是稍微有点太阳,这里每天都会聚集些人气。
据说这颗槐树是当年迁居来此的宁氏三兄弟种下的,为了纪念老家的那棵大槐树。
一个瘸腿的老汉,手里拄着枣木拐杖,一瘸一拐的在大槐树下绕圈圈,不时的向着不远处的通村道路上张望。
今天本来应该是远在固宁的儿子回来的日子。再过两天就是阳历年了。回家过年是祖辈传下的传统。
不管身在何处,不管有多繁忙,不管有多不如意。
年这个字,在国人眼里就是回家。
等了一上午,回家吃了个午饭,下午接着等。可是直到日头偏西了,也不见人影。
家中没有电话,老汉也不习惯用手机。所以,唯一的联系方式,就是大槐树正对着的,村里小卖部那部公用电话。
电话终于打来了,不是儿子,是镇里打来的,镇里的宁秘书是本村人。
老汉接了电话,脸阴沉着,黑亮的脸上皱纹不断地加深聚拢,仿佛墨色的浓云挤压着天空,但掩不去满眼的猩红。
周围的空气都冷静了下来,压抑得仿佛整个世界都静悄悄的。淡漠的风凌厉地穿梭着,终于带走了大槐树上剩下的几片枯叶。正是山雨欲来风满楼!
老汉听完电话,缓缓地重重的挂上,手并没有离开电话机。
沉了几秒钟,老人放开手,伸向怀里,从贴胸的口袋摸出一个老式的电话本。
电话本银行卡大小,黑色的硬塑料皮,边角都已经破损的不成样子了。
“冰蛋,你娃帮额打电话,本本上的全都打。告诉明儿个都去额家,上午10点,必须到。开会。”
“你咋不打?让额打?”
“怂娃,额眼睛看得清楚还用你?快打!”
“电话钱回头找额屋头要去。”
老汉说完,一瘸一拐的走了。
回到屋里,老汉直接掀开了炕尾上的席子,下边有一块浮搁的火砖。
拿起火砖,在炕洞里靠墙的位置,还有一块火砖也没有抹泥。
老人费力的扣下,露出了里边黑黑的洞。
老人伸手在动力摸索了半天,拉住一跟细细的红绳往外拽了几下。
红绳那头出现了一个精致的匣子。
匣子是金属的,铅笔盒大小。看不出什么材质,做工很精致。但上面似乎找不到开启的缝隙,像个完整的金属块儿。
老人拿出盒子,放好了两块砖,又放下席子,看了看屋子里,觉得有些灰暗,转身抱着盒子出了房门。
夕阳如火。站在院子里,能看见远远近近的人家烟囱里冒出的青烟。空气里满是尚未干透的柴,燃烧后的味道,有些清香,有些呛人。
老人调整了一下角度,将脸对着光,将盒子顶部对着自己的眼睛。努力的睁大眼睛。
盒子上忽的闪过一道微光,原本完整的盒子出现了咔咔的响声。
在盒子上竟然露出了一道缝隙。缝隙逐渐变大,一个精密的小巧光屏出现。老人再次将左眼贴近光屏。“咔”一声轻响,盒子打开了。
老人抱着盒子转身进了屋。
第二天,
天刚刚亮,老人就出现在了自家的院子里。
将院子角角落落清扫了一遍,又将院中的石桌石凳仔细的擦了一遍。
想了想,又进屋,找出几只木桩做成的简易板凳。按照顺序依次摆好。
最后清点了一下数量,满意的点了点头。
上午十点,有人敲了门。
老汉开了门,只见一老三少四个人站在门外。
“来啦?”
一个年轻小伙开了口,
“五爸,撒寺轻?夜个冰蛋社,再要开会?”
“先进气,屋头社。”把几人让进院子。
年轻的挑拣小板凳坐下了,掏出烟互相发着。
上岁数的这位一句话不说,找个墙根,揣着袖子蹲在那。
“你个怂样子,个就雾大。丢先人。”瘸腿老人没好气的说。
“五哥,额不姓宁。”
“不姓宁?过继给外姓滴咋?你怂揍寺死咧,也是宁家滴种。”
说完瘸腿老汉瞅瞅院子外,又陆续来了几个,朝院子里走。
不一会儿,院子里人就满了。各自找位置坐下,互相小声的说着话。
老人见到齐了,清了清嗓子,开口说话,
“额长话短社,显福粗事咧,进七咧。”
“明儿个,都跟额七固宁七,你几个都寺会社普通话滴。额有大用。另外,平娃你告诉宁宁,4号前要到。”
叫平娃的小伙点点头。
“再宁家的秘密,也寺时候社给大家咧。”
“早先,额让你们练武,揍寺为了这!”
老人说完从怀中掏出盒子,众目睽睽之下,演示了一遍开盒子的环节,众人看的眼睛都直了。
心说这老爷子哪里搞来的高科技产品,批干!
老人从盒子里拿出一个精巧的小黑盒子,烟盒大小,还有一支金色的笔。
老人没说话,在笔上按了两下,一个清晰的声音就从笔上传了出来,原来是个播放器。
老人反反复复播了三遍,才放下,有举着小黑盒子说,
“这就寺窝儿仪器。就剩哈这一只。”
“寺轻就寺这咧,沟子松的早社。”说完看着院里的众人。
“五爸,你包社咧,再都干咧。都寺宁家的种,木麻达。”
“谁不七,弄死他!”说话的年轻人一脸凶相看着众人。
目光扫到那里,哪个就点点头。
一个魁梧的汉子瞅了一眼年轻人,
“咋?”
“你咋?”
“你想咋?”
“木寺咧。瞅你娃衣裳怪新。”汉子低下头说。
年轻人目光才转向别处去了。
一圈下来满意的点点头,看着瘸腿老人。
“揍寺这,明儿个资达集合。散咧。”说完一挥手,众人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