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裴南盐单手抚琴会白理

橘色松果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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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裴南盐握紧手中六界飞魔刃,“你们是什么人?”

    中年店主一声冷笑,“我家公子请三位到风溪阁一见。”

    “我们凭什么要见你家公子?”

    “凭我家公子可以解这位姑娘所中之毒。”

    “如需相见,光明正大相约即可,何必玩这等诱人中毒的下流做法。”

    裴南盐与对方说话间,漆雾曳赶紧输送真元给芜茵。

    “任凭你输送全部真元给这位姑娘,也不能解除她的毒,没有我家公子的解药,十二个时辰之内,她必死无疑。”

    漆雾曳相信此人所说并非虚假,赶紧收了真元,又整理了一下飘落在芜茵身上的衣带,拿下她后背的背囊,背到自己身上。

    “感觉如何?可以站起来嘛?”

    芜茵只觉得身体酸麻,尝试着站起来,双腿却用不上力。芜茵伸手让小牟扶她,可小牟太小了,扶不起来芜茵。

    “你最好让她减少运动,否则毒在身体内运行的更快,她就死的也更快。”那个年轻的装扮成小伙计的人此刻也露出了狰狞的表情。

    “可以我一个人跟你去嘛?”漆雾曳一边单手扶住芜茵,一边暗暗握紧了剑。

    “风溪阁到此来去也要几个时辰,若是有事情耽搁了,恐怕在此等待的姑娘很快就没命了。”

    裴南盐看着脸色和嘴唇都苍白的芜茵,心知此毒凶险,想要埋怨她随意伸手碰东西,又觉得此刻说这些不是时候。

    “我们一起吧,看他们有什么花招。”

    五人出门上马,照例小牟坐芜茵的马,漆雾曳带着芜茵,“搂紧。”漆雾曳提醒身后的芜茵,芜茵意识清醒,另一只手臂还能用上力,只得趴在漆雾曳背上,尽力搂住他的腰。

    不想,几人刚出了镇子,迎面来了一群蒙面黑衣人,拦住他们去路。一群人放下手中六弦琴气定神闲开始抚琴,琴声中似乎夹带着飞驰的箭,随着乐音一起奔着裴南盐等人发射而来。

    裴南盐等人穿着柳泽林的披风,那带箭的乐音虽然无法刺中他们的身体,但露在外面的地方,却照样可以被攻击到。

    刚才的店主和伙计,跳出攻击圈,拔出剑攻击抚琴人,裴南盐掷出六界飞魔刃,两条飞鱼无惧音乐,直刺黑衣人而去,其中一人应声倒下。

    那小牟对乐音攻击毫无畏惧,他的金属外壳升起一圈白色的光,护住身躯。

    黑衣人琴音加快,攻击力增强。漆雾曳用剑护住头部,抱住芜茵跃下马,将她平放在地,盖好披风,再脱下自己的披风,将她身体裹严实。“尽量不要动。”

    漆雾曳挥起夜别一曲剑,直刺为首的黑衣人,那黑衣人拿起剑跃到远处,四人很快将一群黑衣人打散,四下逃了。

    店主和小伙计想要去追,裴南盐拦住,“算了,我认识他们,为首的是我二姐夫,他刚才被墨逸击中了一剑,所以不会回来了。”

    “自家姐夫怎么追杀你?你又何必心软。”

    “我的人生哲学就是:永远要给别人两次机会。”

    裴南盐跑过去看看芜茵,摸了摸额头,冰凉一片,“能坚持吗?”

    芜茵点点头,“你二姐没来,二姐夫来了?”

    “中毒了,还不忘了搞笑。来,我扶你起来。”裴南盐单手去扶芜茵,然而她身体越发用不上力了。

    裴南盐此刻有点恨自己,自己怎么就一只胳膊不能动,三年来第一次有了一种一定要把这只胳膊治好的冲动。突然他想起来伍师兄临行前给他带的药,心中暗想,这回一定要及时涂抹使用。

    漆雾曳再次将芜茵抱到马背,自己再飞身跃上,用披风将芜茵的身体缠绕在自己身上,免得她掉下去。

    五人带着小牟不多时到了风溪阁。

    这是一个大院落,装点很是别致,二人带着他们进入,映入眼帘的是六个雅致的石雕美人儿,跟那白瓷美人儿看起来十分相像,石雕美人儿手中拿着花瓶,花瓶中的水不断的流到一个圆形的盆中,里面游动着各色的鲤鱼。

    二人带着裴南盐等人走过几条边上都是梅花的小径,来到一座房门前,匾额上写着:书雨梧桐。

    二人进去禀告,随后,朱红色的房门大开。

    裴南盐等人进了房间,屋内十分清爽,香炉内熏着香,一位风度翩翩的白衣公子正坐在一架古琴后面。

    “欢迎裴公子、漆公子、荀姑娘,还有这位小牟。”白衣公子站起来,又让身边两位侍女倒茶。

    三人看了看,并不知道面前是何人。

    “在下,朝新堂白理,见过二位公子,荀姑娘。”

    三人还礼。

    芜茵一听白理,知道此人乃是朝新堂堂主白一度之子,据说无论制琴方面造诣颇深。

    “不知道白公子见我三人有何事情,不过还请先将解药给予我们救治芜茵姑娘。”

    “若二位公子能帮我做一件事情,我自然会将解药给你们。”

    “你有什么资格要求我们?”芜茵靠在漆雾曳身上还不往回嘴。

    “小姑娘,中了毒,要少说话,好好靠在你身边人身上一动不动才是上策。”

    “你————”芜茵想指着他说几句难听的,手却伸不出来。

    “什么朝新堂啊!这破烂的椅子也能拿来坐,硌的我腰疼啊!还有你这破茶杯,喝水我看着都恶心呢!还有你前面那架破琴,还不扔到沟渠里去,放在这里散发臭味嘛!”

    “身体不能动,嘴巴还是一套一套的。世上不只你一个清轻苑,别说做木器的不仅仅只有一个安波秀,就是做瓷器的也是人外有人,柏双流不过就是个中等水平。世事变幻,最后谁才是仙门第一器物制造世家,还不知道呢!”那白理说归说,但脸色已经有些不好看了。

    “言归正传,今日请三位来此,实属有一事相求。”白理拍拍手,梅花屏风后面袅袅出来一位纤纤女子,肌肤滑嫩,长相柔美,同样一袭白衣。

    “琴女来雅晴见过二位公子、荀姑娘。”说完坐到旁边一架古琴后。

    “素闻,裴公子有单手抚琴之妙招。不如今日在此,一显身手如何?”白理带着挑衅的口气说。

    “公子所求,就是要我抚琴嘛?”

    “公子与雅晴姑娘抚琴之后,在下自会告之今日所求之事。放心,几个时辰之内,这位可爱的三级器物师小姑娘绝对不会有事。”

    裴南盐心想,那我就先弹琴之后看你到底要干什么。

    “听完雅晴姑娘演奏之后,请裴公子复弹此曲。”

    来雅晴双手按住琴弦,开始弹奏,琴音优美、彷佛月色下,一个人园中饮酒,赏花望月,看起来闲情雅致,却透着淡淡的思念之情。情绪由低转高,再缓缓而降,听的人身心愉悦。

    白理非常沉浸于乐音中,一曲弹毕,白理回过神。

    “此曲,乃是在下所做,名为《梧桐溪边月》,还是第一次在旁人面前演奏,不知裴公子可否记住音律,丝毫不差的弹奏出来呢?”

    裴南盐有一个特长:就是过目不忘。只是此特长,极少有人知道,甚至于裴道恒都不知,而漆雾曳也只是知道他记忆力超群而已。

    芜茵虽然不会抚琴,但听得出此曲难度极高,一次不曾练习,如何弹奏的出来。

    裴南盐气定神闲,“我弹奏完此曲,你就给我解药?”

    “我给你提供拿到解药的方法。”

    “那也好。”

    裴南盐整理衣袖,在旁边的盆中将手洗了洗,坐到古琴前。右手单手抚琴,手指速度快到让人看不清是如何转换移动的,他帅气俊美的身姿与琴音融为一体,一曲终了,白理都惊呆了。

    芜茵也是第一次看到裴南盐抚琴,没想到他还有这一遭,暗暗惊叹,佩服的不行。

    “实在妙不可言,果然名不虚传。既然如此,在下就提出交换解药的办法。昔年,我在清轻苑乐院,见到王楚的一张琴,琴音十分清脆,实在是上上品。当时王楚说制作那张琴的古木来自于琼州,名为迦陀罗木,此木轻、松、脆、滑,是制作名琴之上品。那一年,王楚凭借此琴拿了乐器组第三名,晋升了器考师。如今我也得到了一块这样的木材,可我做出的这张琴,却没有王楚那张琴声音的清脆之音。所以,我想知道王楚制作那张琴的个种玄奥,如果能得到此答案,我便将解药给你们。”白理说完,看着裴南盐等人,等着答案。

    “你可真不要脸啊,自己无能,拿了上好的木材也做不出好琴,却想窃取别人的方法,真是下作。”

    “小姑娘,我说了,不要说话,要心平气和。”

    “白公子,不瞒您说,我们三位急于赶到千桥庄,实在有事在身。王楚师兄还在清轻苑,我们若是此刻返回,就要耽误行程,人命关天。再说就算我们回去了,王楚师兄也未必会给出答案。”

    “噢,我知道三位去千桥庄做什么,如今天下人皆知清轻苑端苑主女弟子荀芜茵做了一个名为’纨取’的器物,害得康盟主之子被杀,你们三人寻遍天下也要找回纨取,缉拿真凶。想想这可以让女子貌美无暇的器物,说真的,在下也想看看到底什么样子。不过,眼下,我想知道这制琴的玄奥。况且,你们也不用回到清轻苑找王楚,眼下,他就在我院内。”

    “王师兄,怎么会在你院内?”漆雾曳一直沉默,到现在才问了这个问题。

    “多情之人,赴多情之约。”

    “此话什么意思?”

    “你们还不知道吧,千桥庄明辰昨日大婚,迎娶的三位夫人中,有一位恰好是王楚所爱。这位平日看起来对爱变幻无常之人,竟然为了一封信,几个字动了情,想要去见已经成为别人夫人的女人。哈哈哈哈……”说着说着,白理笑了起来,一边摇摇头说:“可笑,可笑。”

    说完,白理一拍手,两个家徒从房门外推进一个人,芜茵抬头一看,正是穿着清轻苑苑服的王楚师兄,此刻已经被雷藤锁锁住了上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