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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川靠在阿尔瑟的怀里掉了几滴眼泪，似乎真的在心疼皮坷。
阿尔瑟的眼底划过一丝兴味，这样的鹿川，是他从未见到过的。
鲜活，灵动，举手投足都令他痴迷癫狂。
“好。”阿尔瑟轻轻摩挲着鹿川的下巴，欣然应允。
阿尔瑟揽着鹿川坐在前面宽敞奢华的马车内，皮坷抬起脚似乎也想进去。
阿尔瑟的眸子漫不经心地瞥了一眼，皮坷那只原本要迈上马车的脚顿时停在了原地。
他默默撤回脚小心翼翼地问道：“公爵大人，我坐在哪里呀？”
他以退为进，眼睛里似乎带了些委屈。
“前面位置很宽敞，该坐在哪里你心中应该有数。”阿尔瑟扬了扬下巴，眸光中带着漫不经心，话语像是警告，也像是在提点。
皮坷的面色白了一瞬，随后他转身坐在了车夫的旁边。
前所谓哟肚饿屈辱感漫上心头，凭什么，凭什么他要坐在这里？
坐在这和下人又有什么区别？难道在他的眼里自己就只是一个下人吗？
除了容貌不如那个男人稀有，他究竟哪里比他差了！！
皮坷的手死死捏着自己的衣服，几乎将斗篷捏的皱了起来。
马车开的很快，皮坷在前面被风吹得头发凌乱狼狈，而鹿川坐在马车内，整个人都窝在阿尔瑟的怀里。
“你知道他这样的人在我们那，叫什么吗？”
阿尔瑟挑了挑眉：“说出来听听。”
鹿川的指尖在阿尔瑟的胸膛上画着圈，他眸光流转，轻笑了一声：“绿茶。顾名思义，又婊又爱装，喜欢把自己伪装成绿茶一样清纯还透着香，实则整个芯子都是烂的，臭的要命。”
鹿川的目光颇为嫌弃地看着外面的皮坷，随后眯着眼睛问道：“阿尔瑟，你喜欢那样的吗？”
阿尔瑟的手勾着鹿川的腰肢，指节轻轻拍打在细软的腰肢上，嗓音慵懒低沉。
“我喜欢的自始至终都只是你这个人，至于其他的，我并不在意。”
鹿川的心头微微一跳，在没有比这句话来的更有安全感了。
有那么一瞬间鹿川甚至觉得，哪怕自己有一天真的犯下了不可逆转的错误，阿尔瑟也会为自己照单全收。
他轻轻搂着阿尔瑟的脖子，语气有些哽咽。
“你会一直爱我吗？”
“会。恶魔一辈子只会终于一个执念，既然执念已经形成，不死不休。”
鹿川勾着嘴唇笑了出来，他趴在阿尔瑟的耳边，热气喷洒。
“真好。”
似乎最开始来到这个世界时的迷茫和无助感正在渐渐消散，而属于阿尔斯带给自己的安全感，正在一点点将自己侵蚀。
但他并不反感，甚至乐在其中。
皮坷微微侧目，余光看着两人拥抱在一起的画面，眼底闪过一丝妒火。
他在那个贫困的村子里摸爬滚打想尽一切办法才跑了出来，如今坐在下人的位置，看着别人享受一切。
那个俊美地仿佛神话雕像一般的公爵此刻正以占有的姿态搂着鹿川，眼底的爱意根本无法磨灭。
皮坷心中阴暗的情绪被越放越发，最后，他冷笑一声。
但愿你们还能笑的更久一点。
............
到了镇里，鹿川拿着自己带来的东西拜访了埃里夫妇。
今天是星期天，埃里夫妇在家里休息。
见到鹿川时埃里夫人明显愣了一下，随后她面带喜色地看着鹿川。
“哦孩子，你在哪里过得还好吗？”
埃里夫人也曾多番打听想要了解鹿川的情况，奈何小镇里的人都怕极了阿尔瑟公爵，根本没有人愿意去打听这种事。
眼下见到了鹿川，埃里夫人欣慰地摸了摸眼角的泪水。
“你的面色比刚到这里时好多了，看来应该是过得不错。”
鹿川的眼底也有些动容，素不相识的陌生人愿意救下他甚至把他安顿在自己家里，让他原本颠沛流离的恐慌感得到了一丝慰藉。
“这次，我是和阿尔瑟公爵一起来的。”
说着，鹿川微微侧过身子，让出了阿尔瑟的位置。
原本被挡住的阿尔瑟突然暴露在埃里夫妇面前，妖冶俊美的脸上似乎面无表情，但又礼仪得体让人挑不出毛病。
“啊！！向您问好，公爵大人。不知道您突然拜访，实在是有失远迎。”埃里夫人似乎想要跪下，却被一股力量给托住。
阿尔瑟站在鹿川旁边轻轻搂着他的腰：“你们当初救了我的妻子，作为报答，我会把你们举家都迁移到帝都，教会刚好缺了两个空闲的职位，或许你们会合适。”
埃里夫妇两个人都楞在了原地，似乎没有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
帝都？教会工作？！
这对任何人来说都是无上的荣耀。
要知道教会的选拔历年来都是极为严格的，很多家庭挤破了头都进不去。
“这...”
埃里夫妇并没有陷入狂喜，反而有些为难。
他们救鹿川本就是发自善意，她们并不希望自己的善心成为筹码，这样，就失去意义了。
鹿川知道埃里夫人心中的顾虑，他微微上前嗓音柔和地开口解释：“夫人，这是我对您的报答，希望您能接受。”
埃里夫人的眼里已经充满了泪水，公爵大人是如何跟鹿川在一起的他们并不清楚，但是鹿川现在过得很幸福，他就放心了。
“阿尔瑟，我和埃里夫人还有些话要说，你先去马车上等我一会。”
鹿川转头冲着阿尔瑟轻轻撒娇：“晚上回去会补偿你的！”
说着，他对着阿尔瑟那张俊脸狠狠地亲了一口。
阿尔瑟的面色稍微缓和，他没再为难鹿川，转身上了马车。
鹿川掏出小口袋里的宝石：“这个是我在公爵的城堡里拿到的。之前听说您嫁给埃里先生时佩戴的宝石丢掉了，这块刚刚好，送给您。”
埃里夫人连连摆手拒绝：“这怎么能行？不...”
“这是我以自己的名义送给您的，您不需要有心理负担。希望您可以一直这样善良，保持本心。”
鹿川的祝福真挚，他推开了自己曾经住过的房间，这里跌摆设竟然丝毫没有变动，一切都是自己离开的模样。
“你走了以后我和李斯汀都很不舍，所以房间都只是打扫一下就出去了，这里一直都在为你留着。”
鹿川的心狠狠拧了一下，暖意涌入心尖，情绪饱和酸胀，似乎下一秒就要落泪。
他何德何能，能被如此善良的夫妇善待？
忽然，鹿川看着桌子上的一封信，他微微蹙眉走过去拿起来。
上面寥寥数语，却让鹿川大脑一片空白。
【我知道修复时空法阵的方法，如果你想回去，就到塞西马场来。】
鹿川不动声色地将纸张揉捏在手心里，随后笑着和埃里夫妇道别。
上了马车，鹿川看着不见踪影的皮坷，疑惑道：“皮坷呢？”
阿尔瑟漫不经心地回了一句：“谁知道呢。”
目光瞥向不远处，忽然阿尔瑟的表情微微凝重。
随后他收敛起情绪，只匆匆吻了一下鹿川的唇角：“我办一点私事，乖乖在这等我回来。”
说着，阿尔瑟瞬间消失不见。
看着阿尔瑟消失的身影，鹿川也轻轻开口对着车夫道：“去一趟塞西马场，我有些东西在那里要确认一下。”
车夫不敢犹豫，他架着马车一路赶到了塞西马场。
到了马场后，鹿川一步步下了马车。
这里有很大一片空地，不远处就是死亡森林，能把他约到这里来，估计也不是什么好事。
鹿川面色从容地朝里走去，直到进入了马厩内，他终于看到了熟悉的身影。
皮坷身穿黑色的斗篷，整个人看起来都有些阴郁。
那张清秀的五官也不再青春懵懂，嫉妒和恨意让他看起来狰狞又扭曲。
“你终于来了。”
鹿川没什么多余的表情：“你为什么会知道我的事？”
皮坷露出了自己鲜血淋漓的胳膊，纵横交错的伤口皮肉外翻，看起来可怖极了。
“我和黑巫师做了交易，我用自己的血换来了你的秘密。”
鹿川完了弯唇：“你这么做的目的呢？”
“凭什么你可以得到我梦寐以求的东西？我就要成为奴仆？！你说，公爵大人这么爱你，如果你忘记他和他反目成仇，会不会很精彩？”
说着，皮坷竟然仰天大笑起来。
他把血滴在地上，原本空旷的地面升起奇怪的咒语和图案。
鹿川看着地上的法阵有些不明所以，知道光芒散去后，鹿川依旧安然无恙。
“什，什么？怎么可能...为什么没有效果？”皮坷的脸上有些慌乱，他一遍遍念叨着不可能。
“笑死人了，你用那个魔法的时候怎么不问问我是哪里人？拿这洋玩意对付我，能管用就怪了。”
鹿川差点被皮坷的操作笑吐出来，什么绿茶，这不纯纯的脑瘫吗？
皮坷眼球充.血，他从怀中掏出匕首就要朝鹿川刺去。
下一秒，微凉的手覆在自己的眼睛上，浓重的血腥味蔓延在鼻腔。
鹿川心中已经有了答案。
阿尔瑟来了。
他那么多疑的人，怎么可能突然离开。
他只不过是想看看自己去哪里，又想知道自己究竟有什么选择罢了。
鹿川拽下他捂着自己的手。
果然，地上除了一摊血渍外，再无其他。
“阿尔瑟，你不需要害怕的。原来的世界我只有自己，但是在这个世界，我有了你。我不会回去了。”
鹿川扑在阿尔瑟怀里，一字一顿道：“和恶魔定下的誓言，当然要说话算数，毕竟我可不想被恶魔吃掉。”
阿尔瑟轻笑一声，回手揽住鹿川的腰肢，要吃轻咬鹿川莹白的耳垂。
“或许，我们可以换种吃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