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疯批摄政王的傀儡小皇帝(五)

泸酒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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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鹿川的瞳孔缩了缩,整个人如同被击中般僵硬在原地。

    他看着容予霄满身血腥气提着带血的剑一步步朝自己走来。

    剑刃闪着寒光,而那俊美的五官之下掩藏的,是快要发疯的嫉妒和杀意。

    最终,那柄长剑架在了鹿川的脖子上。

    “总是这般夺人目光,不知道还要再吸引多少人。”他人的血沾在了鹿川的衣领上,容予霄的眉微不可查地蹙了蹙。

    他压低了身子语气仿佛含了冰渣。

    “鹿川,本王把你杀了藏起来好不好?这样你就不会再被他人掠去了,你说呢?”

    那已经凝成实质的杀意令鹿川动弹不得,手脚已经褪去所有温度,他如同被凶兽扼住喉咙的猎物,甚至连悲鸣都做不到。

    这是鹿川第一次直面如此强烈的杀意。

    眼泪争先恐后的往出涌,但鹿川只能直挺挺地站在原地,连服软的话都说不出来。

    “摄政王此般动作可是打算弑君?”骆闻不知何时站在不远处,他双手环胸,眼底已经凝上了冷意。

    他是想过让鹿川见识到容予霄的怒火,那样阴险暴虐的家伙,不值得他去奔赴。

    可骆闻没想到,容予霄竟然在他的别苑中公然提剑架在了鹿川的脖子上。

    早就知道容予霄为人疯魔,不成想已经到了如此地步。

    “骆闻,公然在本王眼皮底下抢人,本王便代你好好照顾骆老将军罢。”容予霄的唇角咧着危险的弧度,他甚至在明目张胆的威胁骆闻。

    骆闻起兵造反现如今举家都已离开京都,唯有骆老将军现如今不知所踪。

    本以为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他带着鹿川到了自己曾经的别苑,即便容予霄发现了也无妨,刚好让鹿川看看他的卑劣面目。

    但容予霄的疯魔程度真是令他大开眼界。

    “这么说,殿下知道我爹的下落。”

    “过不了多久,他便会魂归故里,你大可放心。”提及人命时容予霄语气平淡冷漠到了极致,鹿川的指甲刺破了手掌,疼痛令他清醒了不少。

    没有人是特殊的,于容予霄来讲,他也不过是可以消遣的玩物罢了。

    皇帝又如何,他不满意随时可以取而代之。

    鹿川的眸子缓缓垂下,似乎放弃了挣扎。

    容予霄并没有错过鹿川的变化,他扔了那带血的剑看着鹿川:“你是选择和他走,还是跟本王离开?”

    鹿川攥着手心中第一次如此茫然又闷堵。

    他们两个都非善类,和谁在一块没什么区别。

    唯一的区别大概是他要冰释前嫌的对象,是容予霄。

    所以这是个单项选择题。

    “容予霄,抱朕。”

    鹿川第一次连名带姓地叫他,他选择了容予霄,话语中夹着自己所剩的执拗和自尊。

    谁知容予霄非但没生气,反倒异常纵容的挑了挑眉单膝跪地:“臣遵旨。”

    将鹿川揽在怀里,他才发现这小家伙似乎吓坏了。

    浑身抖若筛糠冰凉一片,连呼吸都在失频。

    “走吧。”鹿川勾着容予霄的脖子,嗓音温吞轻细。

    他选择了容予霄,所以即便自己叫了他的名字刻意命令他,他也乐得纵容。

    因为这一切都在他的掌控范围内。

    立于他的股掌之间,容予霄似乎允许他无限的放肆。

    但也仅此而已。

    趴在容予霄身上,鹿川看见了骆闻那耐人寻味的笑容。

    别苑外,马车早已等候多时。

    容予霄抱着鹿川上了马车,看着鹿川领口那大块已经干涸的血渍,皱了皱眉。

    “脏了啊,脱掉吧。”

    鹿川没有反抗,柔白的手指解开系扣,将衣服脱了下来,只留中衣。

    容予霄将鹿川揽在怀里,下巴搁在鹿川的肩膀上。

    “在骆闻那睡的可还好?”

    “被迷昏过去了,哪是睡着。”鹿川咬着嘴唇反驳。

    这事虽然不赖他,但如果自己一开始没刻意引诱骆闻,他也不会过来绑自己。

    万事皆有因果,这因是他种下的,果自然也要他自己承担。

    他明白的道理容予霄更是明白,于是鹿川不再多说。

    “本王倒是没想到,他竟敢出现在临城。”

    容予霄靠在马车的软垫上,头微微扬起露出性感的喉结。

    鹿川的思绪也跟着顿了一下,随后一股诡异敢涌上心头。

    骆闻起兵造反勾结邻国,现在孤身一人出现在临城的别苑,容予霄为什么不直接把他弄死?

    他们之间想来是有什么秘密或制衡存在的。

    否则以容予霄这种眼中含不得半点沙子的人又岂会留下祸患?

    鹿川心中心思百转,他无力地靠在容予霄怀里,把一切的思绪又捏断。

    他现在除了一个皇帝的空壳子外没有任何实权,现在朝中根本就是一边倒,所有人都在顶礼膜拜这个杀伐狠辣果断的摄政王,与他相比,自己不过是个长得漂亮的花瓶罢了。

    至于他们之间的制衡以及利弊,他根本没有办法触碰。

    太被动了。

    鹿川的眼底划过一丝细芒,无论如何也不能把自己像筹码一样任由他们玩弄于股掌之中。

    趴在容予霄怀中假寐,鹿川的脑袋里千思百转。

    他还有机会。

    女主和女配都还没出来,那,是他翻盘的转机。

    容予霄抚摸着鹿川披散的长发,一路向下直到脊梁。

    他知道鹿川并没有睡着,那吐息看似平稳实则夹杂着细微的缭乱。

    他的娇娇,又在想些什么呢?

    在思索怎么骗自己么?

    还是说...在想着下一次该怎么逃跑?

    这么想着,容予霄眼底的戾气忽然涌了出来,随后被他硬生生压了下去。

    没关系,再陪他的娇娇玩儿一次吧,如果这次再让他失望,那就挑断脚筋送去刑房好了。

    容予霄漫不经心地卷起鹿川的发丝在指尖把玩,仿佛一切都置于股掌,游刃有余。

    ............

    马车停顿了三天的时间,终于抵达了京都。

    看着那人声鼎沸异常繁华的京都,鹿川的眼底却是止不住的压抑。

    这里是文武百官的名利场,是腥臭腐朽的糜烂人性,更是囚禁自己于无形的牢笼。

    皇宫便是容予霄的天下,除了上一次利用他的疏忽,鹿川再也插翅难逃。

    “陛下可知您不在的这些日子里,奏折都是臣帮您看的?”容予霄抱着鹿川一路回了养心殿,屏退了所有婢女太监后,那虚假的面容被撕扯下来。

    鹿川轻轻启唇,口中说出的话冷漠疏离:“有劳摄政王。”

    奏折不一直都是容予霄在批么?除了一些琐碎的东西会由他接手,剩下的大事容予霄从不让自己碰得分毫。

    容予霄的脸色一寸寸冷了下来:“陛下觉得,这是臣想听的话?”

    “那你觉得,朕想说什么?”鹿川抬眸,眼底带着执拗。

    不就是怕自己掌握了这些朝政旋涡会再次跑路吗?

    “陛下如此不乖,实在有失一国之君的风范,该罚。”说着,不顾鹿川的意愿,直接把人按在床榻上,倾身压了上去。

    那掠夺的吻来势汹汹,鹿川根本无力招架。

    “轻一点,疼...”鹿川最后还是服了软,他搂着容予霄劲瘦的腰语气乖软:“有霄霄帮我分担奏折自是轻松,我很开心。”

    “陛下若是早些乖顺,何苦受罚?”容予霄将他的双手困于头顶,目光狼一般野性,他薄唇微启,一字一句,透着无情。

    “可惜,晚了。臣,不想听这些花言巧语。”

    鹿川伏在容予霄的身下不停啜泣,宛若一只幼兽。

    身上斑驳的吻痕彰显着男人的占有欲,鹿川如同一叶浮舟,随时都会淹没在汹涌的暗潮之中。

    再醒过来时,外面已经垂暮。

    皇宫内房屋层峦叠嶂,鹿川看着屋顶金色的瓦片以及瑞兽被夕阳渡上一层神圣的光,神色有些恹恹的。

    “陛下可是醒了?”门外传来少年清朗的嗓音。

    鹿川眸子顿了一下,随后语气试探道:“可是顷尧?”

    “属下在。”

    闻言,鹿川松了一口气。

    虽然穿越的位面很多,但顷尧绝对算得上令自己记忆深刻的人物。

    “摆膳吧,朕饿了。”鹿川自己套上衣服,将那骇人的吻痕藏在层层荣华的龙袍之下。

    现在的他,也不过是包裹着金丝内里腐坏的空壳子罢了。

    顷尧低头应了下来,随后推门而入。

    “陛下,摄政王说今日会晚些过来探望您,望您多吃些东西。”

    少年的面容尚有些稚嫩,但那眸子中的沉稳已经和他的面容不大匹配。

    “朝堂之上,可有什么声音?”鹿川夹着糕点漫不经心地塞进了嘴里。

    顷尧想了想今日大臣们讨论的话,随后如实禀报。

    “有几位大臣似乎想您早些选秀,为国家开枝散叶。”

    筷子捏在手上有些僵硬,鹿川放下筷子胡乱咽下糕点,拽着顷尧就冲出了养心殿。

    “摆驾御书房!”

    还不等身后的太监备好轿子,鹿川就已经走到了养心殿门口。

    推开门,鹿川撞进了深不可测的漩涡之中。

    容予霄的眼睛笑意不达眼底,敛着衣袖捏住鹿川的那只手几乎要把他的腕骨生生捏碎。

    不顾站在身后的顷尧,他扯开鹿川的衣领,强行露出自己印上去的吻痕。

    随后,他俯下身子用只有两人可听的语气一字一句道。

    “提及选秀,陛下便如此迫不及待,是臣不能满足陛下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