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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报答……
这可是个要命的问题,姜年认真对待,绞尽脑汁的在想。
贺佩玖不动声色,把她每一丝表情都看在眼里,唇角勾起旖旎的弧度,心中已然有了计较。
“换个称呼。”他说,眸色严肃认真。
“像你昨晚唤我的那样。”
昨晚……
提起昨晚,她就呼吸紊乱,血液倒流。
昨晚高烧时,除了说‘想他’这种话,还讲了些什么浑话!
“不愿意?”他略一挑眉,好像有点生气。
不是不愿意,是不敢,是害怕啊!
但一而再再而三麻烦人家也是事实,明明在国外办事情,为了她……家的事特意赶到宁城。
一个人但凡被架到道德的制高点,就很难全身而退。
“我昨晚,怎么叫您的?”她怯怯的看了眼,看着他微张的唇,整个人都要窒息了。
在心里求神拜佛,祈求昨晚自己没有脑抽,嘴贱说出什么石破天惊的话来。
“你昨晚唤我……七哥。”
“你也可以同家里人一样,叫我阿御,佩玖,三选一,可以做个挑选。”
姜年彻底崩溃。
借她十个胆子也不敢叫后面两个选项,所以很明显就剩下一个。
从七爷变成七哥……
好像也没有多大问题,但他的辈分这么高,是钟教授的师弟,甚至是爷爷的师弟。
直接从师叔变成七哥,他的辈分都低到跟她平辈了!
要是让爷爷听见,还不得骂她不懂规矩。
姜年面色为难,心思纠结,踌躇着说出自己的想法,“七爷,您辈分高,我要是叫您七哥,辈分这一块……”
“你在暗示我,年纪大,人很老?”贺佩玖面露不悦。
“不是,没有,您很年轻,比我哥哥还小一岁怎么会老。我没有这个意思七爷,我说的是您的辈分,您辈分很高,我是小辈这样不合规矩。”姜年急的手足无措,紧张,焦急,整个脸红透,眸子里泛起丝丝水气,眼尾薄红,娇媚俏丽。
他怎么就听出这个意思!
心里可从未觉得他年纪大,反而觉得长得太不显老,太嫩。
贺佩玖盯着她,暗沉的眸色燎起星火。
想要亲她这个想法,是越来越难以抑制。
“既然不觉得我老,还你比哥哥小一岁有什么不可以。何况我还提供了两个选择,莫非你觉得我在为难你?”
他姿态端得太好,凛凛风骨威不可犯。
很难让人联想他有什么私心存在。
为难,确实为难的很。
但她不敢当着贺佩玖的面讲。
心里憋屈还得赔笑,她是见识过贺佩玖的厉害的。
“没有,不为难。”她说着违心的话,挤出违心的笑容,一个称谓在舌尖倒腾来倒腾去。
“两个字,烫嘴不成?”他又说了句,字句玩味。
姜年深吸口,实在玩儿不过这修炼成精的妖。
看他眼,咬紧后槽牙,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
“……七,七哥。”
“乖。”
“年年这么听话……”
“我很喜欢。”
暧昧至极的话从他嘴里讲出,波澜不惊。
就好似一个长辈再说:这么听话懂事,做长辈的真喜欢。
贺佩玖也只是表面波澜不惊而已。
戏瘾足得很,其实内心早已天翻地覆,风起云涌,险些没冲过去,把人箍在怀里明目张胆的索吻。
姜年瞳孔放大,好像又高烧了一样,脑袋混沌,一片空白。
这话,怎么好像在哪儿听过?
“愣着干嘛,饭菜都要凉了。”她碗里又多了几根青翠的菜叶子,还有双深潭的黑眸深凝着她……
姜年仓惶低头,呢喃着说了谢谢,认真专注吃饭。
一顿午餐,吃的险些把命搭进去。
午餐后,被贺佩玖拒绝帮忙收拾厨房后就麻溜的回到卧室,怀揣着忐忑,心悸开始回电话。
她能联系的人也不多,一个父亲,一个闺蜜。
没人知道她发高烧,都以为是连夜赶回来太疲惫,想让她好好休息都没来打扰。
回复完电话,又翻了下今天的新闻和论坛。
网友讨伐的声势越来越大,大抵是因为杨家演技太好,把自己塑造成受害者,而姜家又未给出任何回应,派出所那边已经把事情公布到官网。
但诸多网友还是觉得,是姜家利用权势在欺压杨家。
加上姜夙在国外没露面,就有网友揣测,是不是因为杨家一事姜夙与姜家闹掰,分崩离析,姜家忙着处理内部矛盾所以对外没有任何反应。
翻看各种网友留言,姜年又觉得脑仁开始疼。
沉默不仅没有让事情得到缓解,反而助长杨家气焰,造谣生事一点责任不负。
1小时后,姜年换了身衣服出来。
扫了圈,客厅里就只有个贺庒。
“七爷去休息了吗?”刚刚贺佩玖说要一起去医院,她现在准备出门,而且也想把杨家的闹出的事解决。
还以为贺佩玖会在客厅等她,结果人都不知道去哪儿了。
“七爷在沐浴,姜小姐您稍等。还有,七爷让我提醒您把药吃了。”贺庒友好提醒。
茶几上摆着分好的药和一杯温度合适的水。
吃药……
昨晚高烧时吃药没,自己对吃药那么抵触,得不得又闹出什么幺蛾子。她现在是丁点不敢再回想,就怕想到什么更加丢脸的,直接自刎谢罪……
瞅着花花绿绿的胶囊,心里虽有十万个不愿意,还是硬着头皮一股恼丢嘴里,在灌两口温水囫囵吞下去。
吃药这件事是一如既往的困难。
长圩口,刚坐下,身后就传来脚步声。
贺佩玖去江见月休息的房间沐浴,换了身衣服,做工精良西装革履,正缓步下楼,低垂着眉眼,动作优雅的在整理袖管。
长身玉立,衣服贴身熨烫,褐色双排扣休闲样式,做派没那么精英刻板,反而有股子闲适慵懒。
鼻梁上架着眼镜,墨发遮眉,将那双眸子润得不那么阴鸷冷沉。
领扣,袖口,黑色带条纹状领带,男士腕表。
真的无一处不夺人眼球,不精致。
尤其是左拇指上那枚翡翠扳指。
凛凛风姿,威不可犯,高不可攀。
“你……”贺佩玖抬眼,惊艳,不悦,肃冷多种情绪自眉色间一闪而过。
视线在那截露出的小腿上盘桓。
眸色深凝阴戾。
她腿型很漂亮,又细又白,明晃晃的招摇晃眼。
姜年也注意到他不太对劲儿的眸色,自己打量眼并无任何不妥,纱裙在小腿处完全遮住伤口。
黑色纱裙垂坠,也不露,上身穿着印花皮衣,黑色内衬,穿着马丁靴。
是没以往那般温软,多了几分张扬妩媚的风情。
“七爷?”话音一落,就迎来一道凝视。
贺佩玖已经踱步过来,单手抄在口袋,带着扳指的手理了理领带,眯眼盯着她,眼神真的不太友善。
接触这么多日,真没见过这个眼神。
“叫你改口就这么难?”他墨黑的瞳仁里浸着丝丝寒意,利如鹰隼,气场强大,很有逼仄力。
姜年被盯着,有些喘不过气。
察言观色她还是会的,心里惧怕得紧,咬了咬唇。
“……七哥。”
在门口扶着把手的贺庒听得心尖一抖。
我去,这就改口了?
这么快,才接触多久,从师叔到七爷,现在直接叫七哥?
他们家七爷办事果然迅猛!
“什么事?”他嗓音舒缓下来,抬手帮她捋着耳边的碎发,微凉的指尖报复性的捏了捏耳垂。
姜年心尖一跳,似埋怨的看他,这次没敢躲。
“要,要不要给江医生说一声,我们都离开,他一个人……”
贺佩玖挑眉,“你很关心他?”
不是,他是从哪儿听出关心的意思?
来者是客,大家都出门,把客人留在家里不说一声好像不太厚道。
“他醒了自己会联系,这么大的人还不能照顾自己?”
“不是要去医院,走吧。”
他已经迈步掠过,眼风从她身上一扫而过。
好像又不怎么高兴了。
姜年追上去,腿疼走的有些慢,到门口时贺佩玖在那儿,侧身好似在打量什么。
等她出来,也没说什么就靠过来,就见他垂首俯身,一手贴在腰际,一手绕在腿上直接一个公主抱。
“七哥?”姜年吓懵了,刚刚还不高兴来着,这才几秒就公主抱?
什么情况,她跟不上节奏啊。
“搂着我,别摔着。”
他目光落下,呼出的气息全洒在姜年脸上。
咫尺的距离间,他的唇,下颔就在几厘米不到的位置。
太近,太暧昧了!
“搂着我!”口吻加重,裹挟着不容置喙。
“我自己能走,就是走的有点慢。”她解释着,还是怂乖的环上他脖颈,没敢靠得太近,努力维持出一个距离来。
贺佩玖不在说话,抬脚就走。
眸色消沉,眼风寡凉,目视着前方,好似怀里抱的不是人,是个物件。
姜年垂着头,心乱如麻。
一直到车上将她安置在后座,都没再说一句话。
等她坐好,偏头想说声谢谢时,意外的见到右侧脖颈的位置有个被遮挡一半的牙印。
虽然被挡住一半,可牙印很细,而且很小,明显就是女孩子咬得。
他刚从国外回来,在脖颈这么私密的地方就有这种印记,又是女孩子咬得,好像不需要怎么猜测就能知道发生了什么。
贺佩玖,有女人——
若非喜欢的女人,绝不会准许触碰这种地方。
车子开始移动。
姜年因为偶然发现的惊天大秘密而思绪纷乱,耳旁倏地一阵温凉,她扭头看了眼,心里的火气窜起,咬着唇把头别开,并且往左侧移动,跟他隔出一个最远的距离。
他的手停留在半空数秒,眼风在扫过她两条细白的小腿。
小丫头还跟他生气?
不仅生气还甩脸子,他都没来得及因为露出腿的事情发火。
小小年纪,脾气倒是挺大。
谁给惯得!
副驾驶的贺庒耷拉着脑袋,尽量降低存在感。
后座两人怎么回事。
在家里的时候还撩拨来着,出门直接抱,怎么到了车上就互相不搭理。
姜小姐甩脸子,七爷闷声不吭,自个怄气。
这种日子没法过啊!
【作者有话说】
年年自信点,七爷就是为你专程回来的。
年年:有牙印,在外有女人?还嫌我脾性大,你惯得,你惯得,你惯得!!
七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