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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飞苦笑道:“我们在小沛驻扎以后,就立刻派人去前线把徐州失守的事报给大哥和二哥。谁知……”
张飞低下头,有些颓然,诸葛剑虹见状,接过话,道:“刘备和关羽虽然英勇善战,也善于调动兵马,但袁术的兵马实在太多,刘备和关羽也抵挡不住,几乎全线溃败了……”
张飞叹了口气道:“大哥和二哥得到徐州失守的消息,无异于腹背受敌,再也无心恋战,带着残余的八千兵士回到小沛,与我们汇合……此次作战,可以说是损兵折将,大败而归,大哥虽然没有责怪我,可是我能看的出来,失去徐州对他来说实在是个不小的打击……他来到小沛这些日子一直很沉默,整个人都很消沉……”
黄月儿看见张飞满心愧疚的样子,心中有些不忍,可是也猜想到刘备现在是多么的消沉,这次出战可以说是他们离开刘备的府邸之后最大的一场失败。虽然一直东奔西走,南征北战,可是,刘备从没有这样败过……对于一个胸怀大志的人来说,人生可以没有荣华富贵,可以没有权利和势力,最痛苦的事情莫过于一身志向和才华无法施展。当初离开家乡时,刘备就说过,绝对不轻易举事,可是一路走来,刘备早已走在了想要拥有一片属于自己的势力的路上。在刘备心里,始终本着一颗仁爱的心,对待自己势力范围内的人民。爱民如子,是对他最好的描述。
黄月儿心下忐忑不安,看了一眼张飞,道:“这次的失败也不能全怪你,是我们太轻敌了,没想到郭嘉还埋伏了那么强大的法术师。刘备现在在哪呢?”
张飞指了指小院里西边的一间屋子,道:“大哥住在那里,二哥住在他旁边。”
黄月儿目光柔和的扫了张飞一眼,走向刘备住的屋子,敲了敲门,道:“刘备,你在里面么?”
屋子里安静了一会,响起刘备有些低沉的声音,道:“你是……月儿?!你回来了?”
黄月儿道:“没错,快开门。”
屋里响起一阵脚步声,门吱呀一声开了,阳光照在刘备有些苍白的脸上。
黄月儿细细打量了一番刘备,他的胡子长出来很多,鬓角也有些乱,眼睛里迷茫而没有神采,身上散发着一股浓浓的酒气。
黄月儿眼光落在桌上的空酒坛上,道:“昨晚喝酒了?”
刘备揉揉额头,有些慵懒的面向着阳光勉力睁开眼睛,道:“月儿,你的伤都治好了!太好了!”
黄月儿看着刘备的样子,忽然觉得无比心酸,分明他的心情已经十分糟糕,可是看见自己伤好了还是发自心底的开心。
黄月儿笑了笑,道:“怎么样,一个人喝酒的滋味如何?”
刘备愣了愣,他以为黄月儿也会像其他人一样一见面就安慰自己,没想到她居然说出这样的话,嘴角不由露出一丝戏谑的笑意:“怎么,难不成你要陪我喝?”
黄月儿爽朗一笑,道:“是又如何!怎么能让你一个人喝闷酒呢!”说着,黄月儿走进屋,拿起一坛盛着半坛酒的酒坛子,一仰脖子咕咚咕咚喝下一大口。
刘备看着黄月儿的眼光从最初的吃惊变成了一丝笑意,他发现他实在很喜欢黄月儿这种少废话先喝酒的做法,尤其在这种时候。
刘备的声音里多出几丝狂放和潇洒,道:“月儿,你且等一等。”
不一会,刘备又从厨房里搬来四坛酒,放在桌上,道:“好久没人陪我痛快喝一场了!”
黄月儿和刘备对视一眼,两人脸上都露出一丝笑意,各拿起一坛酒,仰头灌进肚里。
刘备的脸上露出几分舒展之意。
在场的其他人都看呆了。
连张飞也自叹弗如,原来对于一个男人来说,在接受接二连三的打击之后,他所需要的不是小心翼翼的察言观色,也不是苦口婆心的安慰劝说,他需要的只不过是好好醉一场。如果在这场醉中,有几个能和他一起喝酒的兄弟或者朋友,那就更好不过了!
张飞看了一眼刘备和黄月儿,也拿起一坛酒,加入了他们的行列,连诸葛剑虹都被感染了,也拿起了一坛酒。
诸葛亮却静静站在一旁。
四人喝酒,自然比一人喝酒要开怀的多。一个是自己的好兄弟,两个是自己的好朋友,刘备这场酒可以说是来到小沛以来喝的最酣畅淋漓的一场。
四人喝着喝着,不知是谁唱起了军哥。没有华丽的词藻,朴实而平凡的曲调,此时此刻听来却是如此动听,带着几分苍凉,带着几分热血,足以打动每一个听者的心。
黄月儿一边唱一边拿出油纸伞,带着几分醉意缓缓舞起伞剑,一边舞剑一边吟唱道:“几分酒醉,几分梦醒,人生几分真与假!输亦是幻,赢亦是幻,输赢本是脚下路,踏破红尘何足惧!几分苍茫,几分酒醒,挥手莫回头,踏风随梦行!”
刘备、张飞和诸葛剑虹的眼光都随着黄月儿而忽上忽下,都不禁听着她的歌有些痴了。不是很女性的那种柔媚的歌声,反而带着一丝低沉的沙哑,有些像男子唱歌的味道,却又带着女子的温柔。
另一个眼光始终没离开黄月儿的人就是诸葛亮了。不过他只是静静看着,一句话也没说。谁也不知道他那双黑漆漆的眸子里究竟隐藏着怎样的情绪。
黄月儿的油纸伞方向一转,忽然指向刘备而去,道:“刘备,大丈夫能屈能伸,胜败乃兵家常事,又何必在乎一城一地的得失?”
刘备抬起右臂,挡开黄月儿的油纸伞,眼中凝聚起几分光彩,道:“可惜我在外游荡多日,始终一事无成!”
黄月儿正色道:“大丈夫志在四方,只要一息尚存,哪里愁没有干出一番大事业的机会呢!”
刘备看着黄月儿坚定的神色,心道,月儿只是一个女子,尚有如此胸襟和气魄,若我再颓废下去,岂不是连一个女子都不如了?
刘备想到这,抑制几分醉意,抖擞精神,道:“月儿,你说的对!我一定会和兄弟们干出一番事业来的!”
忽然,关羽走了进来,一眼看见众人都在,先是吃了一惊,匆匆和黄月儿和诸葛亮打了个招呼,便向刘备道:“哥哥,大事不好!袁术的追兵冲着小沛而来!”
刘备脸色一变,倒退了一步,道:“袁术,他终究不肯放过我!”
张飞急道:“哥哥,现在该怎么办呢?小沛只是区区小城,再加上我们的残兵败将,万万经受不起袁术的大军的攻打啊!”
刘备和关羽脸色都是一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