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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马白衣,眨眼的功夫就来到了众人面前。
马上的男子一个翻身跃下后,走到了众人面前。
朱溪溪揉了揉眼睛,有些不敢相信。
“岳翛?你怎么会在这儿?”
这也是周围其他人的心声。
这个混世魔王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太医院的院判率先变了脸色,努力堆起笑容,朝岳翛鞠了一躬。
“下官拜见小侯爷。许久未见,不知太夫人和夫人近来可好?”
岳翛挑眉扫了他一眼,随即嗤笑出声。
“洪院判啊,耍威风都耍到爷的面前了?胆子渐长嘛!要不待会儿随我一同进宫,和陛下说道说道上次的事?”
洪院判身子一抖,移开了视线,连道“不敢”。
岳翛视线慢悠悠一转,那些围着朱溪溪的锦衣卫如油水分离般立即散开。
朱溪溪松了口气,露出一抹她自己都未意识到的真心笑容。
“你怎么来啦?这也太巧了。”
“巧什么巧?是你家那个养子特意来报信的。”
岳翛翻了个白眼,一把拽住朱溪溪的胳膊,把人拉到自己身后。
动作虽然粗鲁,但代表的意思却分外明确。
这是他的人!
那些锦衣卫相互对视一眼,心中有了判断。
洪院判脸色涨红,长须一颤一颤的,嗫嚅了半天才开口。
“侯爷误会了,下官不过是奉命行事,哪敢耍什么官威啊?您也知道,这次的事不同以往,陛下亲命我等严查燕山马场,下官又怎敢违背陛下圣命?”
岳翛冷笑一声。
“少拿陛下的名头吓唬我!以为爷会怕?爷自小进出皇宫,待的时间比你都久。别以为锦衣卫指挥使是你同族侄子,爷就怕了你。你也就能糊弄糊弄外人,敢得罪爷,信不信我一状告到宫里,直接让陛下撤了洪巍的指挥使之位?”
洪院判瞳孔猛然一缩,心中惊骇莫名。
这混王敢这么说,就真敢这么做!
“侯爷恕罪,侯爷,下官并不知道这位朱典事是您的人啊!下官真不是故意的,求侯爷高抬贵手,饶了下官这一回吧!”
洪院判连连作揖,就差跪下来磕头了。
朱溪溪看到他这一番变脸,顿觉无语。
果然,要想当好官,脸就不能要。
岳翛倒是见好就收,下巴一抬,完全无视了洪院判的告饶,拉着朱溪溪走到了一旁。
“到底怎么回事?你家那个养子话也没说清,只说你在燕山马场出事了。”
岳翛一边说着,一边上上下下打量着朱溪溪。
朱溪溪摆摆手:“说来你可能不信,前几日太仆寺那位龚大人想请我帮忙,去太仆寺给马治病,我发现这病不太寻常,就查到了马场。等我们赶到马场时,确定这是马疫,立刻把人隔离了。”
岳翛眼底闪过一丝微光:“那位太仆寺少卿呢?”
“他回京报信了呀!”朱溪溪眨了眨眼睛,“之后来了这群人,我以为是来帮忙的,结果是来摘桃子的。气坏我了,情况也不问一声就要赶我走!”
岳翛嘴角一抿:“你没事?”
朱溪溪摇摇头:“放心,我小心着呢!这马疫没那么容易传染给人。”
说到这儿,朱溪溪忽然意识到不对劲。
马疫通常就是在马之间流传,很少会传染给人的。就像前世的禽流感,也只是在鸡鸭之间爆发,只要不吃鸡鸭这些禽类就没事。
那李大人是怎么感染到的?
难不成他吃了病马肉?
可这马场的马都是战马品种,就算病死了也得依法上报处理,哪能随便宰杀?
总觉得不对劲……
朱溪溪将心中的猜测说了出来,岳翛听完,眼底精光一闪而逝。
“所以,这很有可能是人为了……”岳翛低声喃喃一句,旋即眼神一收,看向了门房方向,“此事你就别管了,有锦衣卫在,让他们去查。”
朱溪溪心想也是,术业有专攻,她一个兽医,哪比得过锦衣卫的人会办案啊?
“这马疫如何治,办法都有了?”岳翛又问。
朱溪溪点点头,突然四下张望:“对了,薛飞人呢?药方还是她想出来的呢!”
岳翛眉头一皱,不明就里,但也没有询问,一挥手把洪院判和那两位御医招了过来。
几声吩咐,这三人不敢耽搁,点头哈腰开始忙活起来。
洪院判明显心怀怨怼,但另外两名御医还是有职业操守的,不但给马场的人都把了脉,看了药方,给朱溪溪和锦衣卫们也都一一看过,确定没被感染才作罢。
有他们相助,朱溪溪一下子就成了闲人,便找了个空屋子休息。
不多时,得胜带着牛小车也赶到了马场。
从马背上爬下来,得胜连滚带爬地跑进来。
还没见到人呢,朱溪溪就听到他那略带夸张的大喊声。
“爷!爷!我的爷呀!您在哪啊?”
坐在朱溪溪对面的岳翛眉梢一阵抽搐。
等到得胜找到他们,几乎是直接扑到了岳翛的脚下,唱作俱佳地哭喊起来。
“得了得了,别耍宝了,叫别人看笑话。”
岳翛不耐烦地踢了踢地面,得胜立刻一骨碌爬起来站好,不敢多发一言。
朱溪溪轻咳一声,掩住了笑意,问道:“你带着小车来的吗?小车人呢?”
“在外头呢!”得胜瞥了一眼门外,“那小子头一回骑马,怕得不行,差点都吓尿了。”
朱溪溪心中关切,快步跑了出去,就见马场的大门外,牛小车抱着根树桩吐得稀里哗啦,脸色煞白。
朱溪溪急忙给他拍背。
“小车,多亏你找来了岳侯爷。”
“我本来是想找朱大伯的,大伯跟我说过那家粮铺的地址,叫我有事就去找他。我过去的时候,岳侯爷也在,听我说完就赶紧过来了。”
牛小车断断续续地说完,脸上露出一丝不好意思。
“只要妞妞姐你不嫌我多管闲事就好。”
朱溪溪拍了拍他的脑袋。
“怎么会?我谢你还来不及呢!”
要是岳翛不来,估计她不知道要磨多久才能让太医院那三个人动手做事。
时间就是金钱呀!
岳翛来的太及时了!
虽说这纨绔行事做法让人不敢苟同,但只要事情办到了就行。
朱溪溪心中感慨。
不过,朱溪溪还是忍不住去想,那洪院判为什么这么怕岳翛呢?他好歹是太医院的院判,四品官呢!岳翛虽是侯爷,也管不到他头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