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龚留芳骑着马飞奔回京,未在太仆寺停留,直接去了内阁。
大盛朝的内阁在开国初就已建立,但那时候的内阁空有其名,并未拥有足够的权力。直到先帝在位时,因长期病重不得不依仗内阁诸位大学士,才使内阁权力壮大。
现如今的内阁共有五位阁老,首辅张大人已是七十多岁的老人了,告老数次都被今上驳回,依然留在文渊阁兢兢业业。
龚留芳直奔文渊阁,见到了张大人。
一番拜见之后,龚留芳直接道明了来意,那张大人原本半眯着的眼睛倏地睁开,眼中精光四射。
“燕山马场?”
张大人立刻叫来内侍,以最快的速度禀告圣上。
“朝廷刚准备对边关用兵,这战马就出了问题。”张大人冷声嘲讽,“朝中不稳啊!”
龚留芳一直垂首立于下方,闻言,眼皮一颤。
“首辅大人,您是说,这很有可能是外族人干的?”
“也不一定。”张大人站起身在屋子里来回踱步,“外族人的手,还插不进咱们内朝。本官担心的是,有人趁此机会里应外合……此事不可小觑,来人!来人!”
他高喊了几声,唤来两名属官,低声嘱咐了几句。
不久之后,一行快马突然出了皇城,朝着燕山方向急驶而去。
另一边,刚处理完治疗第一阶段的朱溪溪,终于可以松一口气了。
她和薛飞背对背坐着,刚歇了没多久,突然听到一阵急促的马蹄声。
两人几乎是同时一跃而起,朝大门口跑去。
十多匹骏马停在大门外,一行穿着相同的侍卫下了马,面容肃然地走了过来。
“在下为锦衣卫副使,奉命前来清查马场之事。”
朱溪溪眉头一皱。
来的居然是恶名昭彰的锦衣卫?
“我是太仆寺的典事,副使大人,陛下没有派太医过来吗?”朱溪溪有些着急。
那位副使板着脸点了点头。
“太医院的人随后就到,现在,朱典事,能跟本官说说是如何发现这马疫的吗?”
朱溪溪冷静了下,将事情经过仔仔细细说了一遍,包括如何和龚留芳认识的过程,也没有漏掉。
那位副使听完后神情不动,目光转向薛飞时,却带上了怀疑。
薛飞丝毫不惧,把卷起了一层的袖子放下,背在身后。
“副使大人要不要带人进来查?话说在前头,现如今得病的马和人都被我们隔开了,需要大量的药材物资,大人想审问尽管审问好了,不过奉劝一句,别带离此地。”
副使眼睛一闪,没有接话。
“本官就在这里审问,先将他们一个个带出来。”
说着,副使直接走进了门房所待的那间矮小的屋子。
他带来的十几名锦衣卫迅速分散开来,堵住了马场的所有出入口。
朱溪溪暗叹一声,教他们蒙住口鼻和双手,带着人去了排屋。
最先审问的是李大人的随从,接着是马场的其他管事。
朱溪溪悄悄地听了几句,发现这位锦衣卫副使还真是审问的好手,几个看似不起眼的问题,就能问出很多事情。
很明显,燕山马场的马疫发生已有数日。最先发觉的是给马喂草料的一位老管事,他上报给了李大人,却没受到重视。等马疫迅速发酵后,李大人才发觉,可此时已经无法善后了。
然而这李大人第一个想到的不是上报朝廷处理,而是想将一切痕迹掩盖掉,尽快从外地抽调一批马过来。
原本计划的好好的,没想到会跳出来龚留芳和朱溪溪这两个程咬金。
更让执事惊恐的是,李大人居然也被传染了马疫!
自古以来,疫病一旦爆发,都会伴随着大量的人命伤亡。这些执事们生怕自己也小命不保,几乎是副使问什么就答什么。
就在副使审问到一半时,太医院的太医们终于到了。
窝在门房门口偷听的朱溪溪听到动静,心中一喜,急急忙忙跑了过去。
那些锦衣卫们显然认识太医院的人,直接把人放了进来。
朱溪溪看到了三位穿着白底蓝边官服的人,为首的是一名看起来五十多岁的官员,听锦衣卫们的称呼,这人应该是太医院两位院判之一的洪院判。
“几位大人,你们总算来了!”
朱溪溪急步上前,朝三人揖礼。
那洪院判耷拉着的三角眼扫了朱溪溪一眼,长须一抖,开口道。
“此事已由我太医院接手,闲杂人等退下!”
朱溪溪一愣。
太医院的人都这么傲吗?
一位锦衣卫看不下去,忍不住说道:“洪院判,这位朱典事是最先发现马疫的人,对马场的情况十分了解……”
他话还未说完,洪院判一挥手打断了他,指着朱溪溪斥责道。
“我太医院统领天下医使,你一个小小兽医,还敢和我等御医叫板不成?谁给你的胆子?”
朱溪溪心中那个火气顿时腾腾腾地往外冒。
这已经是第二次她被人指着鼻子骂了。
凭什么?
就因为她是兽医,所以活该受别人冷眼?遭别人骂?被人瞧不起?
兽医就不是医生了?
朱溪溪一双大眼睛倏地眯了起来。
“洪院判好大的官威啊!这马场的人和马都感染了疫病,最先发现的是我,而不是你们太医院的御医。我太仆寺的职责,统管马匹,现如今这马场所有的马都由我负责。洪院判你太医院的人,还管不到我头上!”
朱溪溪气哼哼说完,那洪院判一张老脸立刻沉了下来。
“一个小小的典事,敢这般与本官说话?你们几个,还傻站着做什么?把人拿下!”
周围的锦衣卫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没有动。
洪院判脸更黑了,怒声道。
“怎么我一个正四品的朝廷命官,还指挥不动你们了?你们锦衣卫指挥使大人见了本官,都要叫一声叔父!”
几名锦衣卫犹豫了片刻,瞬间冲上前,将朱溪溪团团围住。
朱溪溪顿觉懊恼。
总是管不住自己的嘴。
“朱典事,对不住了。”
一名锦衣卫低声说了一句,随即抓向朱溪溪的胳膊。
眼看朱溪溪就要被擒住,关键时刻,一阵哒哒哒的马蹄声,突兀地传入众人耳中。
抬头看去,只见视线中,一匹通体纯黑毫无杂色的大宛马从北方绝尘而来。
那高大的黑马上,一名身穿白衣的男子遥遥望了过来。
“谁敢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