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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百分之十的股份做诱惑,二叔和大姑完全倒戈,范夫人抛出陆家都没能挽回大局,歇斯底里地被人从会议室拉出去,倒是范瑶,平静了许多。
等到人散尽,上官浔拿着包起身,目光投向宋祁言,“大哥,我知道你不待见我,不过,上官财团新的代言人是范小姐,下周母亲会专门为范小姐设宴,到时候希望大哥也赏脸。”
我略微垂眸,没能弄明白这女人什么意思,上官夫人恨宋祁言入骨,竟然邀请我们?
见宋祁言不给她反应,她走到门口的时候又顿住脚步,侧过身道:“大哥难道就不怀疑吗?那些药到底是怎么被人偷龙转凤的。”
我心一惊,抬头看宋祁言,果然见他眸中寒光一闪,沉默片刻,淡淡开口:“我们会去。”
果然,有关于上官琛,他不可能无动于衷。
尘埃落定,他站起身,向我伸出手。
十指交握,我松了口气,跟着他走出会议室,却听到小护士议论。
“那位范小姐脾气真差,刚刚流产还这么折腾。”
“算了算了,老公不疼,又刚死了爹,脾气能好到哪儿去,忍着吧。”
我倒吸一口凉气,范瑶流产?
老头子不是说她切除了半个子宫吗?哪儿来的孩子……
“宋导,我可能要下去查个案。”
宋祁言看了一眼周围,猜到我要做什么,道:“你现在下去,估计见不到范瑶。”
“倒不如等葬礼,范时延不可能一直藏着她。”
我犹豫了一下,也只能这样,疲惫地揉了揉太阳穴,靠着宋导往外走。
“张导估计要气死,我又要请假了。”
尽量让自己放轻松,沿途跟宋导开着玩笑,上了车更觉得胸闷喘不上气来,张了张嘴说不出话来。
老头子咽气的时候没能嚎啕大哭,现在回想起来,好像找不到那种感觉了,哭不出来,却心乱如麻。
宋导开着车,黑墙总算消失,一路无话回到宋导的别墅,下车的时候连腿脚都迈不开了,我这才发现,自己一直在抖。
车门被拉开,宋祁言看了我一眼,弯腰将我从车里抱了出去,我下意识地就环住了他的脖子。
他将我放在了沙发上,却没有离开,我维持着抱着他的姿势,脸贴着他的胸口,半晌才哑声开口:“宋导,我不想这样的,我是爱财,可我从来没想过老头子的财产,是他们一直逼我……一直逼我……”
“嗯,我知道。”他抱住我,长舒一口气,“别多想……”
“我不想多想的,大概是最近太幸运了,我有点害怕失去。”我把脸往他怀里蹭了蹭,闭上眼睛,“宋导,你是不是不会离开我?”
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他心里还有我不知道的秘密,今天看到老头子闭眼,我忽然想到,其实母亲和老头子的故事一开始就已经有了结局,因为她跟老头子根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就像我和宋祁言一开始见面的时候那样,他为什么喜欢我?
“范媛。”男人叹了口气,抱住我,下巴搁在我的肩上,“我们和你父母,不一样。”
不一样吗?
我咬紧牙关,没有讲话,就想抱着他,生怕我一松手他就不见了。
想着想着,倦意逐渐上来,无意识地就闭上了眼睛。
再睁开眼睛,房间里灯光昏暗,我略微侧身,宋祁言正坐在对着床的那张办公桌前看文件。
听到动静,他抬头看了我一眼,又瞥了一眼墙上的钟,道:“范时延已经发丧了,现在凌晨五点,我陪你早点过去。”
吐出一口浊气,我撑起身子坐在床头,朝他摇摇头,“你不要陪我去,丧礼上,人多眼杂,不好说。”
“等这次你的电影上映,我们就公布关系。”他走过来,在我身边坐下。
我笑了,眯着眼睛看他,“宋导,我发现你最近好像很紧张我,对我的爱呈指数被增长。”
“嗯,你讨人喜欢。”他把玩着我的手指,不吝夸奖。
“让人跟着你去,离范瑶远一点。”
我愣了一下,“不是应该让我离范时延远一点。”
“范时延不会真的害你,范瑶那个疯女人就不一定了。”
我回想起那些护士的对话,手上的动作快了一点,到丧礼上总能见到。
找了一件浅色的米白色衣服,没有戴孝,说到底,我始终过不去心里那个坎,范云齐不配我替他披麻戴孝。
出门的时候外面冷的我牙都在打颤,我站在门口好一会儿,总觉得心里空落落的,忽然转身,冲到楼上。
宋祁言看到我突然进来,愣了一下,正要开口,我猛地靠过去,在他唇上落下一吻,又迅速离开。
他眨眨眼睛,靠在椅子上,指着唇道:“这算什么?”
我舒了口气,“给你盖个戳,有效期一天,带着我的戳,可不能跟别的女人乱搞。”
他笑了,“那以后一年三百六十五天,每天都要盖一个?”
我点头,“你放心,我很有毅力,以后每天打卡。”
“行。”他耸耸肩,眼中有点暖意,“往后年年复年年,等到我们都入土,你这个打卡才算结束。”
满足了。
我拉了拉围脖和口罩,“嗯,我出门了。”
说完,原地跳了跳,满血复活。
只是我刚转身,身后的人忽然站起来,扯住我的手臂,我衣服穿太多,不倒翁似的,被他扯着转过去,蜻蜓点水的吻,他还了我一个。
吻完,他和我鼻尖相对,暖暖的气息混着我从外面带进来的寒意,最后都被他感染成暖的。
“我给你盖一个,你也要记得,自己是带着戳的。”
我抿抿唇,不用想都知道自己肯定笑得像个傻子,感觉自己的中枢神经都要失灵了,身体失衡。
滴滴!
楼下的车鸣声打破一室的温情,我赶紧退后一步,觑着男人,“我真的要走了。”
宋导皱皱眉,瞥了一眼窗外,“过几天,给你换一批人。”
噗!
凑过去又在他脸上吻了一下,看着他眉头舒展,然后赶紧跑。
“蠢东西~”
还是原来的配方,只不过味道不一样,总觉得宋导骂我的声音都带着一点春意。
坐上车,我觉得前面的司机都有意无意地往我脸上瞥,唇角带着一点使坏成功的坏。
果然,人以群分呐。
心情轻松不少,连带着在殡仪馆前被记者堵都有了心理准备。
“女王,外界一直传言您和父亲不和,这种时候出现是对范氏集团的继承权有所企图吗?”
“传言您和天娱董事长宋祁言先生不是一般的男女关系,是真的吗?”
“现在这种情况,回影响您之后两部大制作的拍摄吗?”
“麻烦您回应一下好吗?”
有黑墙在前面挡着,我虽然走得慢,也还是进了殡仪馆,媒体都被拦在了外面。
刚刚走进大厅,就看到跪在灵前的范瑶,范时延站在她身边,竟然有伸手护住她免得她后坠的姿态。
大厅里全是哭声,一片我不认识的亲戚和范老头在生意场上的朋友。
没有人来招呼我,只有范时延听到动静,吩咐了人去拿垫子给我,让我跪在了范瑶身边。
一片哭声震天,老头子的遗体已经被推进了瞻仰仓,盖着白布。
我和范瑶一起烧着纸钱,范时延还是以女婿的身份招呼宾客,一众亲戚已经将他视为范家的主人。
“真没想到,我们两个第一次不是面红耳赤地在一起,竟然是这种情况。”范瑶轻声开口。
我顿了一下,转身去看了她一眼,她的脸色蜡黄,泪迹斑斑,一双眼睛红肿不堪,穿着白色的长裙,整个人脆弱柔和,仿佛一阵风追来都能飞走。
“你已经得到他了,何必得陇望蜀,难不成真要我死,你们母女才愿意收手?”我语气平淡,心里早想明白了,事已至此,母亲的仇也算报了,我不想赶尽杀绝。
她嗤笑一声,抬起手,手中一沓纸没有散开就都落在了火盆里,瞬间扑出一大片火,热浪扑面而来,我下意识地退后,吓得心惊。
“得到他了……”她轻声呢喃,直起身子,拍拍膝盖,打算起身。
“阿媛,本来我们不需要走到绝路的,现在……”
我皱皱眉,听到她声音骤然森冷,一字一顿,“只能——你死我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