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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景云一怔,眼前的野战玩家礼貌待客,摆明就是不想放绝世流氓进去捣乱,只是他们又怎么知道自己要来此地的?
绝世流氓问出了方景云心中的疑问:“你们怎么知道我们要来这里玩的?”
“玩?”野战摇头苦笑,傲天盟一事早被传开了,让你这么一玩,天下镇恐怕就得倒退回村了。
“估计从你出现的那一刻开始各帮派就开始做好‘迎接’你的准备了。”
绝世流氓望了望四周见到自己到来而虎视眈眈的天下会玩家,再望望眼前的野战,突然嘿嘿笑道:“原来我竟然这么有名啊!算了,那我们先走了。不过,你们是不是送我点传送费啊!”
方景云为之气结,这摆明就是敲诈勒索了,不过仔细一想,好像这种事绝世流氓并不少做吧?
野战再次苦笑,如果让人知道天下会用钱来买平安,就真的不用混了。
解围的是方景云:“流氓,我们走吧,既然人家这么客气,我们也别太为难别人了。”
绝世流氓侧头望了眼方景云,点点头道:“那好吧,野战大哥,我们先走了,有时间再来玩。”
野战大汗,有时间再来玩?最好你别来!
一连走了好几个村镇,似乎都对绝世流氓的到来有所准备,有些是笑脸以对,有些更绝。干脆就找人把整个传送阵围个水泄不通,让两个连出去的机会也没有,当然绝世流氓还是可以冲出去捣乱地,但多了一个方景云就不行了。
无可奈何的绝世流氓还不肯作罢,玩心大起的他干脆就让方景云自己去玩,而他则继续行程。
方景云也没有办法,只好由他去了。
离职业大会还有三天多一点的时间。距离天空镇的拍卖大会则只有一天多点的时间,前奏已经开始。戏肉即将登场。
方景云却一时不知应该去那里好,绝世流氓自己去玩了,尘叶在天空镇处理装备,黄明他们忙得不可开交,其他人不是抓紧最后时刻练级就是在各大主城欣赏节目。
自己是不是也应该去参加一下呢?智力还差一点就可以升级了,很简单的事。
处于惘然地方景云脚步不由自主地向着混元城的石月书院走去。
石月,取名自谢灵运地《石门岩上宿》“暝还云际宿。弄此石上月”中的石上月。其城鸿儒之名谢越,不无继谢灵运之后意。
细想之下,其实九大书院中有好几间都是如此取名的,其鸿儒也有意地安排为相应的姓氏。
像定海城的清影书院,应该就来自于苏东坡的《水调歌头》“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间?”其鸿儒则名叫苏明。
落日城的秋日书院,取自是江淹《别斌》里地意境,鸿儒江斌。
金源城的苍梧书院。取名自张华《轻薄篇》“苍梧竹叶清,宜城九酝醝”。鸿儒张满楼。
天南城的静念书院,则应是因陶渊明名句“静念园林好,人间良可辞”而得名。其鸿儒陶居。
如果真是这样起名的话,那么把勉世城的翰林院排除在外,离情、镇天两个书院又因何得名?
以此推理。狂战城的凤翔书院也不应该是林筱来主持,而应当是现在的镇天城鸿儒白浸来主持才对。
白居易《西凉伎》中描写的正是边塞地形势,与狂战城万千的武风相对,“平时安西万里疆,今日边防在凤翔!”如果把白浸放到狂战城去就对了,六个书院的名字取意及鸿儒的姓氏都对对,这又是为什么?
勉世城的另一个鸿儒吕流又为什么会甘于无名隐居于市?
静下心来不再细想鸿儒会带给自己什么的方景云终于想明白了这些书院地名字来由,现在只剩下镇天与离情两间书院的名字不清楚了,至于翰林院的来由,则不必再考究。因为那已经不是因何而定名。而是他那特殊的地位所至。
离情、镇天两个书院……钟离、文渊、吕流、林筱四个鸿儒,这些名字间到底有什么关系?
不知不觉间。方景云已经来到了石月书院,大门处的守卫并没有阻拦,放任其恍惚地走进去。
“哈哈,还要加油啊!可惜你被惜书那老家伙骗去做了书童,不然,跟着我学棋道多好,以你的资质何怕不会达到我现在的境界。”
苍老的声音从书院的偏厅处传来,也让方景云的心神为之一清。
无论是那一个书院,大厅、偏厅这些地方都不是玩家可以随意进入地。能进去地,一般都是npc,除非你得到了那些院长、鸿儒级别的人邀请,否则别想踏进一步。可是听这个声音,似乎并不认识,既不是那些鸿儒之一,又非卫晴空等老人。除了勉世城外,所有地书院都是直接由鸿儒主持的,那这个声音是谁的?
紧接着,一个清脆的声音传来:“傅老爷子并没有骗我,虽然我比不上您老,但如果我家先生在此,一定可以和你相比。”
方景云一震,定在当场。
这个熟悉的声音,不是叶竹还有谁?可是他不是在光明村吗?
“哈哈!你这么推崇那个书虫,可是他却到现在还没有去找过你,恐怕早把你忘了,还是乖乖地跟着惜书学好你的东西吧!”
苍老的声音如同魔鬼般地打击着叶竹,听在方景云的耳中却令他为之清醒。
不错,自己的确没有去找过他,现在自己只是一个六品书生,根本达不到得到书童的等级,更别说现在叶竹的书童等级可能已经比自己高很多了,一个高级的书童会跟着一个比他还要低级的书生吗?
见,还是不见。
“我家先生当然不会放弃我们,难道你不知道书虫先生还在清风村教出了很多的弟子吗?他很快就会找我了,那时,我又可以跟着他去见识这个世界,跟着他为那些需要的村庄制书教学。”
正当迷惘之际,身后却有人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方景云回头一看,怔了怔。
身后的人竟然是混元城的鸿儒,曾有过一面之缘的谢越。
谢越收回手,微微一笑道:“来了怎么也不进去?叶竹正在里面呢。”声音平淡,但方景云却能在其中听出一丝责备之意,似乎是责备他没有去找叶竹,又像是责怪他不参加赏荷会,更像是责怪他不来此地。
方景云木然地点点头:“刚到,正准备进去。”
“哦,那来吧。”谢越说罢,当先走进了偏厅,这时,方景云才注意到了他另一个手中拿着的,是放着茶具的托盘,上面放着五个杯子。
还有谁在里面?
“今天有个贵客到了,好在我多准备了一个杯子,不然还得再跑一趟呢。”谢越一进门,就对着里面的人道。
“贵客?是谁来了?”
里面的第四个人,却是傅书,叶竹的师傅。
“是我来了,傅老你好!叶竹,你什么时候学会下棋了?”
正望着棋盘苦思不果的叶竹全身一震,缓缓地回过头来,望着方景云微笑的脸容呆在那里。
“书虫!”傅书望着门口突然出现的方景云惊呼一声。
方景云走上前,摸摸叶竹的头,微笑道:“叶竹,你起来,让我来吧!”
叶竹没有说话,只是含泪连连点头,起身让坐,如往常般的侍立一旁。
老人望了眼方景云,微笑道:“书虫!”
“嗯,我就是书虫,你老是?”
“风雅。”
方景云心神一震,勉世城“惜书风雅儒文渊”中的风雅先生?
“风雅先生?”
老者点点头:“我就是风雅!至于什么先生就不敢当了。刚才叶竹说你精通棋道,我们来下一盘如何。”
方景云望了眼叶竹,微微一笑。
所谓精通棋道就是子虚乌有的事,在游戏里,方景云从来没有下过棋,现实中也只不过有空就与同学玩两下而已,别说精通,除了一些最基本的知识外,其他的根本就是一窍不通。
谢越绝对不是突然间多拿了一套杯子,而是有备而作。不然,这里只有四个人,又怎么会拿五个杯子呢?
除非有一个人在自己到来之时突然离开。
傅书在此地,那么另一个离开的会是谁就呼之欲出了。而风雅与叶竹在那个时候突然说话,那么目的就了然了。
方景云坐在风雅的对手,观棋不语。
叶竹根本就是初学,无论他悟性如何,都不可能会在短时间内学懂这千变万化的棋道,自然不可能是以棋艺高而能与鸿儒文渊齐名的风雅对手。
这样一个沉浸于棋道的老人,别说是初学的叶竹,就连自己这个只能算是略懂皮毛的人也不可能是对手。
金角银边草肚皮,所有的边角已经被风雅所围,而叶竹的黑子还能存活的只有中间风雅故意放他一马的一条大龙,但也是破绽百出,随时可能被白子拦腰砍断。
这一局棋,根本没有必要继续下,胜负早已分明了。
[奉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