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艹!救命!
这他妈如果都是什么不解风情的毒舌冷淡钢铁直女的话, 她倒立洗头!
原文那渣男是眼睛瞎了还是耳朵聋了,这么好的女不要还要出轨?!
因为那句话太猝不及防的,饶是白穗也被夸的有些不道该如何接话了。
飞舟之上, 窗外不仅风声呼啸, 连月与云都近的似乎触手可及。
缓了一会儿。
隔着朦胧的月『色』,她眼睫微动,小心翼翼视线落在了清岫身上。
她依旧坐在那喝着茶, 氤氲的白『色』雾气从杯盏上悠悠浮动。
这时候白穗才注意到那水上漂浮的不是绿叶新茶,是几片粉『色』的桃花花瓣。
“这是我从桃源带的。花是百年桃树的花,水是灵泉的水……”
她说着指尖微动, 轻轻点了下瓷白杯盏。
夜静谧,这一点声音如月下清泉落白玉,清越又空灵。
“这茶具是我自己烧制的,用灵力滋养着,可保持温度不减, 花香不败。”
“要喝吗?”
白穗其实不渴的, 只是听着清岫这么说了一番后莫名的有些馋了。
然她还是纠结了下, 顿了顿在被闷闷回答道。
“……我不会品。
平时修行结束时候喝茶也跟牛饮似的,再好的茶水在我嘴也尝不出什么滋味来。”
“我怕浪费你的茶。”
白穗说不上来什么感觉,无论是从在得了清岫答应自己可以屋住, 还是现在真正与她独处。
眼前人得不真实。
她也觉得不真实。
清岫和昆山的师兄师姐们不一样, 她太漂亮了, 太有距离感了。
就好像是一朵在悬崖,云端的,遥不可及的花。
白穗可以在雪嫣然前口无遮拦,可以在徐志前拿剑『乱』砍,毫无顾及。
但是在清岫这, 她莫名有点儿紧张。
举止太优雅,画人似的。
她和她也不怎么熟悉,白穗说话也拘谨了起来,生怕说错了什么话惹恼了这位不食人间烟火的九天玄女。
被白穗成可望不可及的九天玄女听到她这话时候手上动作一顿,茶水也险些溅了些在外。
“什么叫浪费?一盏茶已,说的好像是什么琼浆玉『露』似的。”
清岫微皱了皱眉,先前的好心情也因为白穗这话消失殆尽了。
“你若想喝我就给你煮,若不想喝就闭眼睡你的觉。”
白穗也没别的意思。
就是听到说什么百年的桃花 ,什么灵泉之类的颇为讲究。
跟个八二年拉菲似的,把她给有些唬住了。
她是无心这么说了一句,本是不想浪费了清岫的茶。
结果反倒惹了生气。
好难懂。
女神的心思好难懂。
白穗看着她脸上有些薄怒情绪,犹豫了下,后放轻了声音说道。
“……那劳烦给我煮一杯吧。”
“不过你这杯盏温度不变,喝着会不会有点儿烫嘴啊?”
清岫被白穗这话给气笑了。
这还是头一次有人在还没有喝茶之前就挑起了自己茶具的『毛』病来,虽然她也道只是单纯疑『惑』发问已。
“除了我师尊我没给别人煮过茶,她是何感受我不道。”
她倒了杯茶水放在了自己位置,看着一旁从床上下来的少女凉凉说道。
“不过你不是冰灵根吗?怕烫冰一下不就成了。”
“……”
好像又说错话了。
白穗这话根本没怎么过脑就问出来了,如今想来好像是的确是自己有点儿哪壶不来提哪壶了。
人好心给自己煮杯茶,自己还没喝就始说东说西。
多少有些冒犯了。
她的『性』格一向散漫惯了,无论是穿书之前还是穿书之后。
交往的女『性』朋友都是像雪嫣然还有她闺蜜那样咧咧的,平时想到什么就说什么,也没怎么在意过。
在这样无所约束的界突然闯了像清岫这样的人来,白穗想要规矩收敛点,又让人觉得疏远冷淡。
想要放些,一个不注意又容易失了分寸。
说多错多。
白穗思索了半晌,决定在没『摸』准『性』,找到正确的交流式之前还是少说话多喝茶为好。
她这么想着,轻手轻脚坐在了清岫。
又学着刚才品茶的式喝了一口,砸吧了下嘴,仔细品味了下。
嗯……
好像就一股桃花味儿,也没什么特别的。
这话白穗不可能直接说,她瞥了坐着笔直的女修一眼。
又捧着茶盏像模像样喝了一口。
“好喝吗?”
“……挺好喝的,也挺香的。”
清岫一向不喜欢那些粗鲁不解风情的剑修,哪怕是那被人赞不绝口的昆山双剑。
模样和资质的确算得上“无双”,其余的便也就那样了。
不过也不怎么,这『性』别一转换,看着眼前同样品不出什么滋味来,甚至评价都说不出的少女。
她倒是觉得有些可爱有趣。
清岫垂眸留意着白穗指腹摩挲着杯盏边缘,时不时用余光偷瞄着自己的样。
她看得出少女的紧张,生怕说错了话又惹了她生气。
“是吗?我倒是觉得也就那么回事,除了又点儿桃花香气之外,和其它茶一样,只是生津止渴罢了。”
这话有些接地气了。
白穗愣了下,抬眸上那双淡然的眉眼,也不道是这月『色』太平静了,还是她这话接的太自然。
有了共同的感受之后,她反松了口气,没忍住笑了。
“我也觉得。”
“我这样的俗人品不来这种花茶,但是赏花我还是会赏的。我经常听师姐们提起过你们桃源,说你们那有上百的桃花,等得了机会我一定要亲眼去看看。”
刚才那话是清岫有意顺着白穗的感受说的,见她没再像先前时候那样拘谨后唇角上扬了些。
在等到白穗把茶水喝的差不多了的时候,她也茶盏放下。
“用不着等,现在就能看到。”
白穗还没有来得及从这话反应过来。
一道柔光闪烁。
在光亮熄灭之后,一树花叶出现在了清岫的手中。
此时已是盛夏,眼前粉『色』桃花的如三月天时候般茂盛。
清岫的手修长纤细,白穗的注意力从花落在了她的手上。
后她那树花叶递到了她的前。
“给,百桃源的花。”
白穗被这突然送花的举动给愣住了,她看了看这花,又看了一眼清岫。
犹豫再三,最后小心翼翼接过了花树。
和她想的不一样……
按照清岫的『性』不应该是自己爱搭不理,冷淡到底的吗?
怎么才喝了一杯茶的工夫,就有了这么的展?
这花是清岫离桃源时候特意摘来泡茶的,原以为收到花会很高兴。
不想白穗一副受宠若惊的模样,不过这其中宠不怎么看得出来,这惊吓倒是挺多。
“不是你说想看桃源的花吗?怎么真正看到了又是这种表情?”
不道的还以为她送的不是花,是什么毒『药』呢。
“没没没,我高兴的,就是有点儿……”
白穗抬起手挠了挠颊,决定还是老实说为好,吞吞吐吐的还更容易惹人误会。
“因为我听花芜师姐说你『性』比较冷淡,平时也不怎么搭理同门,我想着你应该更不会喜欢我这样一之缘的陌生人。”
“就,就觉得挺意外的。”
其实主要也不是因为花芜的话,是原文清岫的描写。
说她喜怒无常,为人冷淡,如今看来是有些喜怒无常,但是冷淡倒是没觉着多少。
“你说的没错,我的确不是那种会浪费时间和陌生人闲聊的人。”
“不过你除外。”
在白穗听到这话有些小鹿『乱』撞,以为又要说出什么心猿意马的话的时候。
清岫清冷的声音悠悠道来,直接浇了她一盆凉水。
“我最始并不打算干涉你们昆山与蓬莱的事,只是你的资质的确很好,所以有了点儿兴趣。”
“包括今晚我答应你过来也不是因为动了恻隐之心,是想卖你个人情。”
“我不打算与你交恶,或者更准确来说,如果我们恰好还能聊的来,我也很乐意与你交好。”
“你明白我的意思了吗?”
她说到这抬眸看向有些恍惚的白穗,那张漂亮的脸蛋在月『色』之下如同覆盖了一层浅淡霜雪。
这时候白穗才明白了过来。
眼前人自己没什么特殊。
只是觉得她资质好,身后或许有个好背景,未来前途无量提前抛了个橄榄枝罢了。
怎么说呢。
白穗不讨厌这样坦诚直接的人,她也不喜欢表一套背着一套,可是真正亲耳听到这些话的时候。
因为她陆九洲和清岫他们终究是和别的人不一样,所以乍一听的时候还是多少有些落差。
约是道了清岫的意图,她也没最始时候那么琢磨不透,莫名紧张不安了。
“……明白了。”
“谢谢清岫师姐告诉我这些,不然我还以为你是真喜欢我,还会不自的继续追着你问东问西,惹你心烦。”
白穗捧着茶水又喝了几口掩盖自己心的情绪,原本甘甜的茶水似乎多了一分苦涩。
“这几多谢你的收留,我欠你的这个人情,无论何时都做数。”
她这么说完后默默杯的茶水喝了个一干二净。
然后轻轻放在桌上,清岫道了声晚安起身准备往床上被钻。
然刚走了几步,白穗想起了什么又折返了回来。
上清岫疑『惑』的神情一顿,伸手桌上的那树桃花拿了过来。
“这树桃花我很喜欢。”
“也算人情,也会还你的。”
说一次也就算了。
这前后才没多久,白穗就说了两三次“人情”了。
联想着少女先前因为自己只询问她师尊不询问她的时候,生闷气的孩气行为。
清岫很难不以为她是这一次也是故意的,故意强调她说的这个“人情”字眼。
就连说话的时候说起这两个字也一字一顿,咬得很是清楚。
“你……”
清岫反应过来想要说什么,不想少女已经抱着那树花叶和天启卷着被滚到了床边。
她像是什么也没听到,背着自己一沾枕头就睡着了似的。
从清岫这个角度看去,只能看到白穗肩头那冒头的一簇花叶,还有泛着点儿金光的剑气。
“……”
清岫并没有觉得自己刚才直说那些话有什么不,修真界能把话敞亮了说算得上是难得的尊重了。
明暗那么多龌龊,她也完可以依照成年人的法则模棱两可。
毕竟像白穗这样刚出宗门未经事的最好利用欺骗。
但是她并没有。
修者慕强,清岫白穗也是很欣赏,交谈下来觉得『性』也不错。
又看着她似乎自己的形象滤镜太重化了,不想她之后有误会落差太,这才选择了挑明。
结果反闹了脾气。
清岫隔着氤氲的水汽深深往白穗向看了半晌,后这才收回了视线。
昆山剑修她不是没见过,的确各个都是不怎么会为人处,为人过正直的。
只是他们之中哪有像白穗这样这般轻易信任旁人,没有戒备的?
估『摸』着还是个孩。
心『性』良善却过单纯,喜怒哀乐都写在脸上。
她们才认识多久,说了几句话?
就一盏茶的工夫已,要是她刚才不说那些话,再假意打探多聊一会儿。
都不用白穗如何回答,她便什么都给套出来了。
等一下。
她会不会被人蒙骗,套话干她什么事?
左右不过是萍水相逢的一个陌生人罢了,她在这瞎『操』什么心?
清岫意识到这后,茶也喝不下去了。原本平静如镜的心情也被扰『乱』不已。
她蹙着眉,抿着红唇想要这茶水倒掉。
在起身准备白穗用过的茶具也收回清洗,不想余光一瞥。
空空如也。
——不仅是茶水,那白瓷杯盏的几片桃花也被她一并喝了肚。
干净得跟早就清洗过了似的。
清岫一愣,要不是这杯壁还有些温热,她都要以为从一始自己就没有与白穗说过话。
也没给她倒过茶。
她指尖微动,缓了一会儿后这才后后觉地伸手那杯盏拿起。
清岫慢慢转着杯边缘把玩了一会儿,少女的口脂印了些在边缘。
像是一瓣桃花。
她指腹摩挲了下,轻轻上的印擦拭干净。
等到床榻之上传来的呼吸变得清浅棉长之后。
约是觉着实在前所未见,清岫终是没忍住,低低笑了出声。
“还真是如牛饮……”
那声音很轻,像是夜风拂过耳畔。
又像是月光洒在湖。
波光粼粼,又悄无声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