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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着条狗,夜间回了观,待翌日李清源给几位杂役发了银子,又好生宽慰几人一番,这才把杂役支下了山。
自己是将去之人,师祖走时也没言这道观该如何处理,想来师祖那等人,也不会在意这许多,他索性做主,封了道观,打发了杂役,打算准备妥当好,就要踏上寻道之旅。
只是这一步迈出,就是有进无退!
那日铲除了孙连芳,完成任务后清源戒得到升级,所获得的功能让他瞠目结舌。
那赫然是回溯时光!
既然现如今年代已然无法修行,那就去古时另寻超脱之法。
只是他亦不清楚,回溯后自己会去到什么年代,但是李清源并未太过担心。
他所经历的一切,总有让人排布之感,相信安排好这些之人,肯定有办法能够解决。
关于背后之人,李清源也没有多想,一则是他现在没有道业为凭,多想无益。
二则他相信肯定跟师祖和乔瑾瑜有关,所以他现在反而对金手指没那么反感了。
放下心中所思,李清源踱步回了居处,看屋内空荡荡的一呆,咱的狗呢?
李清源从未见过这么懒的狗,昨夜拳脚加身它都懒得反抗,后来收服了它还是自己一路辛苦抱回来的,它说什么都不动弹。
早晨这狗本来在屋内趴着,怎地这会儿忽然不见了?难道它反悔了?
“黄大仙…黄大仙?”李清源开门大声呼喊道。
“俺在这,抱俺回去。”耳畔传来一个破锣嗓,声音也不知是何方向传来。
李清源听了一烦,这狗会隔空递音,它不说清楚在何处自己哪里去寻?
“薛将军,你说这狗有没有可能是什么万古大妖?”尽管这个猜测离谱,但是李清源实在百思不得其解,为何这狗这么多手段。
薛礼轻笑一声解释道:“我以往跟随宿主,见得异兽不少,只它我却不认得,不过这片界域历史久远,也可能是薛某孤陋寡闻。”
“您不认得我认得呀,它是哈士奇,只是哈士奇怎么会这样离谱呢?”
李清源这话没说出来,也不好细跟薛礼解释。
此时黄耳憨好似意识到了对方光凭声音无法寻它,又扯着嗓子道:“俺在一个青房子旁边,你快来呀。”
“小的这就来!”
李清源不敢耽搁,答应一声,快走几步就到了黄耳憨所言之地,果然不远处懒洋洋趴着一只狗。
李清源接近了它,刚想把它抱起来,可忽地看了一眼青房子,他面色一变,倒退了几步,惊问道:“大仙,您可是吃了?”
黄耳憨还是昨日那副样子,趴在地上不动,听李清源问自己,它抖抖狗头,傻乎乎回道:“吃了呀!”
卧槽!
李清源脸都绿了,还跟咱犟你是狼,你都已经吃了翔!
我说你懒成这样怎么还跑到茅房来?
这相隔二百多米都能闻到味儿,真不辜负您生的鼻子。
黄耳憨见他不来抱自己,有些不乐意了,道:“你不说带俺去吃好吃的吗?你想反悔吗?那把俺吃的还俺,再把俺送回去!”
唉!
叹息了一声,李清源神色挣扎,可想起它的本事,自己想修炼还少不得它,只能捏着鼻子认了。
“小的这就带您去大吃一通。”这狗就算有千般恶习,但是冲着它聚灵的本事,还有脖子上那个铃铛,就算它有再多恶习,自己也不得不先哄着呀。
说完,李清源皱着鼻子,上前一把薅住了黄耳憨的皮毛,另一手拽着它的尾巴,费力抱起,往府城赶去。
此行带狗吃东西还在其次,重要的是要多买些史籍,方便自己回溯时光后,定位时间节点,对照史书也好方便自己行事。
黄耳憨被他薅着赶路,不但不怒,反而还觉得十分有趣,它头朝下,自己悠荡了两下,愈发快乐。
随着晃动,引得脖子上的铃铛叮当作响,它想起了什么,那铃铛一抹幽光一闪,无端的嘴上就叼住了一块玉石,嘎吱嘎吱咀嚼起来。
李清源看到一阵羡慕,这狗脖子上的铃铛,赫然是个储物法宝!
据薛礼说,这东西在中古年间都是有数的,盖因那千里户庭囊中缩影,亦或者叫纳须臾于芥子,这手段武者是没有的。
至于黄耳憨口中啃的五行灵玉,这东西竟然是它自己通过聚灵凝成的,这天地绝灵,可它竟能引来及其稀少的五行灵气,这上哪说理去?
也罢!千里之行始于足下,看来自己的道途,还要从攻略这条狗开始呀。
想到这里,李清源讨好道:“大仙,小的要加速了!”言罢,李清源双足狂奔起来。
黄耳憨本就悠荡的十分畅快,这下加了速,它悠的更起劲了,道路两旁树木飞快倒退,这等情景它从未见过,一时忍不住欢愉的嘶嚎起来。
“嗷呜……”
……
府城一家客栈,李清源扛着大包小包回了房间,冲着黄耳憨道:“大仙,劳驾您给小的把这些也装上。”
“这也是好吃的吗?”黄耳憨好奇道。
“咳,这是钱,能买吃的。”李清源闷闷道。
每一次这死狗都要问问里面有没有吃的,没有就是不装,无奈李清源只得连着炊具带食材,前前后后跑了好几趟,每次都要寻个借口骗它。
此行他要准备充分,让黄耳憨装进去的不光有日常应用之物,还有刚才用银票兑换成的金银财物,另外还有史书典籍,有些还是在知府大人家里讨来的。
这知府年纪不大,早年李清源押着劫观强盗,跟对方打过交道后,常有书信交流。
两人书信交流多了,有些难免有些投契,这番来一为告别,二也是拜托对方照看一下月娘。
至于那典史估计在陈酿中溺死了,李清源也未提此事,只是跟知府言自己远行,对方也未深究。
相信就算冯举之事传来了,一并传来的定有师祖破界而去的传言,就算对方能猜到自己的身上,也至于为难一个小小酒娘。
望着黄耳憨拱拱头,已经把两个包裹装进铃铛了,李清源点点头,目含期待道:“要走了!”
这句话既是说给薛礼听,也是说给黄耳憨听。
黄耳憨听了卜楞两下脑袋,也不知是否听懂。
薛礼则早知晓了缘由,道:“清源,回溯时光我也从未听闻过,恐怕就算武神也没有这样的手段,稍后不知是否会有变故,你要小心些。”
李清源点点头,右手按住黄耳憨胖胖的脑袋,左手横在胸前,望着食指上清源戒,冥冥中与之沟通。
须臾,那戒指就金光大作,倏忽间就包裹住了李清源,顺着他的手,连同掌下的黄耳憨也是一同裹住,待光华散去,客房中就再无了一人一狗。
……
“我叫李清源,自此去寻道途:这段路,愿我以渺小启程,以伟大终结。”
(本卷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