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狠戾陛下的怀中宠(三十四)

泸酒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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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然支支吾吾地捏着袖口,杏眼滴溜溜地转着,似乎有些着急。

    最后他目光瞥向其他树,随便指了一颗:“这些树都是绿绿的,可是刚刚那棵树有点黑!”

    江乾北沉着眸子,那杀手穿着黑衣是不假,敛息蹲在那里几乎无人会察觉到,仅仅树叶交叠的缝隙就能发现人?

    他的乖崽在骗他。

    “还好小哥哥没事,那个坏蛋肯定是想偷偷戳你。”时然顺了顺胸脯,说的义愤填膺。

    江乾北伸手抬起时然的下巴,强迫他与自己对视。

    那双墨色的眸子直直盯着时然,似乎想看破他的秘密,可时然的眼中清澈见底,不曾藏有一丝一毫的心机。

    他的乖崽想要保护他,所以对自己隐瞒了一些东西。

    江乾北松开手,吻了吻时然的嘴唇:“乖崽等着孤回来,记得,不要踏出寝殿半步。”

    时然乖乖点了点头,也不问原因,只是露出讨喜的小虎牙,笑容惹人怜爱极了:“小哥哥记得早点回来,不要忘了带桂花酥哦,然然在家等你!”

    “好,孤答应你。”江乾北转过身,迈步出了亲王府。

    【然然,你小心点,最近很不安全,附近游荡的恶意值在频繁增加。】

    霸天的语气也开始严肃起来。

    反派不出意外的话应该是要夺嫡了,若是他夺嫡后再次讨伐周边的小国开疆扩土,最后这个世界还是会走向毁灭。

    成功还是失败,就看时然怎么做了。

    但是在这个前提之下,他一定要保护好然然,现在江乾北被太多人盯着了,时然作为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宠儿,自然会被别人觊觎。

    时然也感受到了气氛不同往日,就连树上蹲着的小叔叔们也变多了好多,虽然他到现在也分不清他们到底谁是谁。

    “放心吧霸天叔叔,然然要龟缩在家里,哪都不去!”

    时然颠颠颠跑回寝殿,把门一关,提了鞋子直接躺在床上看起画本子来。

    【然然,龟缩这个词,用的不太妥。】

    霸天看着时然看的儿童读物,想了半天,最后还是放弃了。

    他也跟着一起看看儿童读物拓展拓展大脑吧,再看不正经的他儿子真就要学歪了。

    时然不会知道,江乾北几乎把暗阁三分之一的人手都派了过来,只为了保护时然的安全。

    安心地待在江乾北的庇护下,时然依旧不谙世事,虽然他知道有什么事情要发生,可他却无法知道太过详细。

    管他呢,只要小哥哥不受伤健健康康的就好啦!

    ............

    马车停在了宫门口,江乾北下了马车,看着眼前奢华又糜烂的皇宫,他勾着唇角,眼底折射不出一丝一毫的笑意。

    江泰被易容成江景的样子,刚下马车就看见了江乾北,顿时宛如见了鬼一般。

    他浑身颤抖,却在江乾北警告的目光下,不得不撑出一副目中无人的傲慢模样,轻哼一声从江乾北身边撞过去。

    众所周知,江景最讨厌最蔑视的,就是江乾北,所以作为江景,他必须要羞辱江乾北。

    江鸿景身为太子,自然是要最后出场,他下了马车,端着优雅的架子,看着江乾北,笑着眯起眼睛,口中的话却讽刺极了。

    “二弟久居他国,这么长时间没回来,相必也有些水土不服。如今皇家大典,今日身体竟好了?若是不舒服可别硬撑着。”

    这话里的意思,摆明了是告诉江乾北,区区质子也配和他争?最好知难而退少做强弩之末。

    江乾北连表面的的虚伪都懒得装,他看着江鸿景,薄唇轻启,说了一句唇语。

    可下一秒,江鸿景却宛如被人扼住喉咙一般,他面色惨白,瞳仁剧烈颤抖,整个人身形一个踉跄,似乎带着不敢置信。

    江乾北只说了两个字,可对他来说,这两个字却是致命的。

    “赝品。”

    江乾北满眼嘲讽却怡然自得的姿态,江鸿景浑身都被气的发抖。

    看着江鸿景狼狈的模样,江乾北嗤笑一声,似是觉得无趣,转身进了宫门内。

    江鸿景拳头捏紧,眼底也乍起杀意。

    江乾北绝不能留!!

    “去通知李宰相,趁着大宴之际,我们直接起兵造反,杀他个措手不及。”

    侍卫眼神错愕,但看见主子赤红的双眼,他连忙低头,不敢再迟疑。

    “是。”

    江乾北坐在下位,他眉眼精致锋利,垂着眸子一言不发地喝着酒。

    待最后一丝夕阳彻底落到山下,再也看不到一丝余晖时,烛光亮起,康帝拉着自己的宠妃坐在了王座上。

    几日不见,康帝整个人已经消瘦到了极致,整个颧骨都已经凸了出来,眼眶青黑,嘴唇也泛着不正常的暗紫色,俨然是一幅病入膏肓的模样。

    “今日是我们康国的大典,也是朕即位的第三十个年头,朕将与众位爱卿一起同庆这大喜的日子!”康帝举起酒樽,仰头喝了一大口。

    “你即位三十载,我辅佐了你三十载,就算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你现在卸磨杀驴,随随便便找了个理由便毁了我李家近百年的根基。”李宰相不知何时出现在大典上,他身穿盔甲,把自己捂了个严严实实,苍老的脸上带了一丝狠意。

    康帝看见李宰相,脸色也难看了起来。

    “李玉德?你不在家老老实实待着,竟还敢出现在朕的面前!你这身打扮是想做什么?你要造反?”

    李宰相仰天长笑:“既然你不仁在先,就别怪我不义!太子殿下才是明君,他才是更适合称王的帝王!”

    江鸿景缓缓起身,他看着康帝不敢置信的表情,笑的有些扭曲。

    “父皇,虽然儿臣也不想这样,但儿臣已别无他法,反正这皇位也是要传给儿臣的,不如就今日吧?得罪了。”

    说着,他从怀中举起玉佩:“潜伏在宫中的各位,都别藏了,动手吧!”

    玉佩在月光中显得黯淡极了,周围一片安静,甚至没有一个人跳出来。

    江鸿景面上有些慌乱:“怎么会...不对,一定是哪里出了差错。”

    他再度举起玉佩,声音有些声嘶力竭:“我的部下们,快给我滚出来!你们效忠的时刻到了!!”

    李宰相的面色已经是一片铁青:“你手上的玉佩乃是赝品,我们被人耍了!!”

    “来人,把这两个乱臣贼子给朕拿下。”康帝手一挥,御林军直接将二人扣在原地。

    江鸿景已经乱了方寸,他哆嗦着嘴唇:“你不能杀我...不能杀我...”

    “李玉德就地诛杀,江鸿景压入大牢等候发落,李玉德心怀鬼胎意欲造反,诛九族!”康帝失望透顶地看着江鸿景,最后将一旁的李玉德率先处死。

    无人看见,江乾北嘴角的笑容越扩越大,连着眼底都带着兴奋。

    “你还不出来吗?!我要是死了,你也跑不了干系,你的身份早晚要被公诸于世!”江鸿景咬着牙,似乎在赌着什么。

    “我倒是从未想过,当年顺手找的替身竟如此蠢钝,当真替我丢尽脸面。”

    磁性的嗓音传入所有人的耳中,肖晏修不知何时出现在大殿上,看着江鸿景的目光都带了几分讽刺。

    “竟,竟然是你!”康帝瞪大了眼睛,似乎有些不敢置信。

    “他要杀我,你快救我啊!我这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你不能见死不救!”江鸿景匍匐在肖晏修的脚下,模样狼狈极了。

    肖晏修挑眉:“荣华富贵至高权利,我看你用的倒是应心得手,既然是你失败了,就要承担后果。”

    “你才是真正的太子,要死也是你死!”江鸿景咬着牙,一双眼睛恨意滔天。

    “有趣,太子也不过是一个身份罢了,便是你的这个父皇,都要称我一声叔叔,你又算什么东西,想要我的命?”肖晏修勾着嘴唇笑意开怀,眸底却是满满的讽刺。

    他的身份从来都是皇室的禁忌,当年服了长生不老的密药后,他便彻底停止了生长,永远保持着现在的模样。

    为了保守秘密,他不得不隐瞒身份,伪装成太子,称病不出。

    直到他在古籍中找到了活死人肉白骨的药方,这才抓了个替身来帮他顶着位置。

    江鸿景虽然出身贫民,却长了一张巧舌如簧的嘴,康帝视他如己出,竟真的把他当成太子来培养。

    可惜,他没有这个脑子,也配不上这个位置。

    康帝早就震惊地说不出话来,他似乎怎么也没想到,又是一晃十年,肖晏修竟然变都未变。

    “当年我受先帝所托,要寻找一个明君,守护好这盛世太平,可惜,你并非明君。”肖晏修摇了摇头,抬手将飞镖扎入一旁李宰相的喉咙。

    李宰相被当场刺死,然而就在李宰相咽气的那一刹,康帝忽然瞪大眼睛,一口乌黑的血液喷了出来。

    “子母蛊生死相依,你们两个,都活不成。”肖晏修目光淡然,他走到江乾北面前,拍了拍他的肩膀:“剩下的,就要看你了。”

    康帝昏迷,李宰相被杀,整个宴会乱作一团,大家都疯狂逃窜着。

    没有人注意到伪装成江景的江泰,他咬着牙,似乎准备背水一战。

    “去,想办法把江乾北手里的孩子偷出来,不管用什么办法,只许成功,不能失败。”

    这是他,最后的机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