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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孤寒扭头,看了她布满血丝的双眼,轻笑一下,说:
“乖,一会儿你就知道了。问出了账册所在,再带你过去,先在这边休息一会儿。”
问讯过程太过血腥。
看一眼,可以了。
虽然接下来的场面更血腥,但让她瞅一瞅,也是有必要。
“饿不饿?让人给你拿点儿吃的?”
齐妙听到这话,忙不迭的摇头。
还吃呢,一想到那削了肉的骨头,短期内她都不想吃猪肉了。
把茶喝尽,又给自己倒了一杯,继续喝水。
真的有点儿累,倒不是身体上的,而是心里的。
这副身体才十六岁,正值壮年。
熬夜对于这副身体来说,小意思。可她刚刚经历的,和前段时间经历的,对她打击太大。
本来只是把李朝阳夫妻当做恩人,没想到恩人变成了亲人,然后转瞬又要给他们送行、下葬。
想想都觉得无奈,堵心。
重重叹口气,转悠着茶杯,想着她未来要面对的生活,突然迷茫了。
环境安静下来,耳朵清净下来,可这心……却怎么都静不下来。
齐家,李家,她要不要管?
梁安,曹氏,她要不要管?
如果不管,夜深人静,收拾东西就可以走人。
可真的能做到吗?
不,不能!
那不是一个人,能做出来的事儿。
扭头看着独孤寒,深吸一口气,闲聊的放松心情。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从南境到辽东,很赶路吧。”
独孤寒伸手,轻捏她脸颊一下,自嘲的摇摇头,说:
“赶路倒是无妨,就是这事儿……还是没能阻止。”
齐妙听了,也明白他心里的惋惜。抿着嘴角,继续又说:
“孙玉轩总说你是给王文良下套,那种子……”
“种子的事儿,其实我老早就知道了。”独孤寒说到这儿,重重叹口气。“朝廷每年派下来的种子钱不少。当然,被像王文良这样的人贪去,也不少。”
“陈大雷的种子是我安排人给的,以最低的价格,最次的东西,然后亲自让震天营的曲南给他牵上王文良的线,让他们误以为万无一失……”
独孤寒说着精密的安排,也说着震天营跟他们合作的计划。
齐妙听了跟没听一样,因为没听懂,只能“呵呵”轻笑,掩饰尴尬。
“……当年跟你哥我们是兄弟,在得知李朝阳可能要成为替罪羊时就动身回来了。可惜,还是晚了一步。”独孤寒说完,再次叹口气。
“你等会儿,你多大了?你跟我哥是兄弟?”齐妙诧异的问了关于年龄的问题。
自从他们认识,就没问过关于年龄的问题。
一直都是她自己认为的,他只比她大两三岁而已。
男子二十弱冠,他从来都没有正经的束发。永远都是那么放荡不羁,但又潇洒飘逸。
自然,她就没问过他真正的年龄。如今,从他嘴里说出是她哥哥的兄弟,这……
年纪对不上吧!
独孤寒看着她的样子,轻笑一下,摇摇头,说:“比你大七岁,足够娶你。”
“……”
齐妙没敢接话茬,不过脸红的犹如熟透的苹果。
二十三?
二十三怎么不束发。
二十三怎么不……娶妻?
这个年纪在东陵,应该算是大龄剩男了吧。
当然,这话没敢问,毕竟容易挨揍。
“你爹跟你娘已经默许我们在一起了,你自己呢?还坚持吗?”独孤寒直视着她,打算今日把这事儿落定。
如今她是齐家后人,等齐家平反,出身自然高贵。
世子妃给她,理所当然。
就是父王,都会同意他的做法。
现在天时地利,正是说这事儿的好几机会。
齐妙深吸一口气,放下茶杯,淡然的看着他,摇摇头,说:
“的确,我抗拒不了你。抛开身份不说,你长得不赖,男友力爆棚。从我得知身世到现在,你一直都护着我。可是独孤寒……”
“我是妒妇,我做不到跟旁人分享一个丈夫,更不想在你们所谓的族谱上,你妻子一栏,有无数个名字。我会不舒服。”
这席话对于独孤寒来说,无疑就是鼓舞。
她动摇了,动心了,动情了。
轻笑一下站起身,来到她面前蹲下身子,伸手抓住她的手,说:
“无妨。等齐家冤案平反,你就是成阳王世子妃。到时候如果我要纳妾,你可以反对。”
这就是变相许诺,他不会纳妾?
齐妙不敢乱猜,他说她可以反对,但没说反对后会不会有效。
沉默一会儿看着他,轻声的说:
“我们先恋爱吧。以成亲为前提在一起相处,合适了日后谈婚论嫁。不合适……你放我离开,我们和平分手,行吗?”
独孤寒很想说“不行”,但到最后还是忍住了。转念一想,看着她,又问:
“那你跟我解释解释,什么叫‘恋爱’。你说的词,有些……我不懂。”
齐妙听了点头,拉他起身,让他坐在对面,轻声的道:
“恋爱的意思就是男女互诉情长,跟你们常说的私定终身差不多。但恋爱是男女平等,适合继续在一起,不适合和平分手。你懂吗?”
“你确定?”独孤寒反问,没有立刻回答她的问题。
齐妙再次点头,不否认的说:“我确定。”
“那你这意思是不是就算答应我,日后会嫁入王府,不会反悔?”独孤寒再次追问。
齐妙轻叹口气,耐着性子继续解释:
“算是这个意思,也不是这个意思。如果我们真的合适,等齐家平反,我就会嫁过去。可万一在那之前,我们不适合,我也就不会嫁过去了。”
独孤寒闻言轻笑,好一会儿才摇摇头,说:
“其实,这不过是你的缓兵之策。先答应跟我在一起,等真要让你入府,也得你心甘情愿,是吗?”
“那总不能为难我吧。就像你说的,囚我,只是囚了人。为何不把心,也囚在王府呢?”
独孤寒听到齐妙这话,半天都没有吱声了。
齐妙再赌,赌他的骄傲,赌他的不服输。
囚人,他可以。
囚心,他应该没把握。
虽然有权有势,贵为世子爷,可是这“心”,不是权势能换来的。
但他是独孤寒,不服输是他的标配,唯有这么激,才能达到效果。
齐妙看他沉默不语的样子,小声的又道:
“娘亲舅大。如今我亲娘舅,亲舅娘过世,我总要守孝。你曾说两年,那我们就三年可好?”
“三年?”独孤寒狐疑的看着她,有些不悦。
齐妙大着胆子伸手,在他额前轻轻地抚摸,将紧蹙的眉头抚平,开口说道:
“你要给齐、李两家平反,我也想有个足够衬托你身份的身份。那么我们就以三年为限,不好吗?”
独孤寒把眉心上的手拿下来,紧紧握着,苦笑着说:
“齐妙,你是真够奇妙的。想我独孤寒在京城,也算炙手可热。喜欢、上门倒贴的大家闺秀比比皆是。怎么偏偏到你这儿,我就这么不值钱?”
“三年,三年之后你不跟我,然后说我们不合适,我又该如何呢?如果今日我答应了你,那就是我们的君子协定,日后我必须放你离开。我说过,你接我第一次,我不可能放了你。”
“你对自己这么没信心?”齐妙不恼,化百炼钢为绕指柔,无辜的看着他问。
算起来这个时候说这事儿,有些不合时宜。可她没办法,话赶话赶到这了,只能硬着头皮来。
她虽然不是真的齐妙,可到底顶了人家的身子,总要为齐家做点什么。
但要做什么,势必需要独孤寒。
说是利用有些难听,不过她只能这么办。
当然,她不会真的那么没品,利用人家的感情。
她也想给自己一个机会。
一个跟他同等身份相处的机会。
一个跟他交心、交情的恋爱机会。
抿唇一下,深吸口气,继续又道:
“三年之内我们相处,可以吵架,可以冷战,也可以互撕。这是磨合期,正常现象。独孤寒你要记得,我跟那些女人不一样。”
“如果一样,你就不会对我这么执迷不悟。说到底,你的第一次跟女人的第一次,谁重要我们心知肚明。得不到的永远是最好,所以你不甘心。”
“我一旦跟你在一起,我会全力以赴。为我们的未来,全力以赴。你许我世子妃,不也是因为我是齐家后人的关系吗?所有的一切,都要等齐家平反才能实现。”
“……”
独孤寒没有说话,但却轻轻的点头,承认了。
“我有我的骄傲、我的自尊。我不想过那种男尊女卑,每天只能依附男人过日子的女人。独孤寒,我想跟你一样,我们彼此尊重,彼此信任。”
“我出事儿了,你帮我扛着。你出事儿了,我能给你安慰。仅此而已。这就是我要的恋爱,我要的感情。齐家能不能平反,我们事在人为。”
“但我的感情,付出了就是付出了,我不想自己日后回首时,觉得在浪费时间,浪费生命,浪费青春。”
齐妙说的真挚,更可以说是动情。
直到这一刻她才发觉,她对眼前的这个男人,早就已经动了心,动了情。
后面具体说了什么,她已经语无伦次。
可她要表达的就是一个目的,那便是她真心诚意的跟他交往,绝无欺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