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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璃月复杂的看了一眼夜无寒,觉得造物者当真是恩赐夜无寒,人好看就算了,声音也好听。
“你怎么不杀?”
南璃月不信夜无寒杀不死夜无枭。
这个夜无枭,阴狠毒辣,冷鹫无情,手段也残忍,但偏偏能力不够,至于脑子?跟身旁这个比不了。
“麻烦!”
夜无寒轻轻淡淡的说道。
南璃月点了点头:“可不是,麻烦!”
夜无寒有夜无寒留下夜无枭的原因,南璃月自然也有自己留下夜无枭的原因,杀不是不能杀,只是他们都有考量。
接下来,二人都没有说话。
天将将亮的时候,上官弦终于甩开了引着他的人,察觉到这是声东击西,意识到夜无枭出事,立刻赶回来营救夜无枭。
然而,等上官弦看清楚舌尖之中的情况之时,却傻眼了。
嬴玉姬被蛇咬死,而夜无枭全身衣服破破烂烂,周身一副情欲过度的模样,他清楚夜无枭身上的蛇的时候,还看到一条蛇尾在夜无枭的后.穴。
上官弦害怕的要死。
顾不得检查这周围,带着夜无枭离开,更是为了粉碎这里的痕迹,一把火将此处烧了。
等夜无枭一走,东方的天际已经白了。
南璃月准备回府,夜无寒默默跟上。
回城的路只有这么一条,南璃月也不管夜无寒,直到回了明珠苑,落入自己的房间,才发现夜无寒居然跟着自己回府。
“夜公子还有事?”南璃月眉头轻拧。
二人回来的动静与声音,让等南璃月等了一晚上,累了索性干脆借南璃月床睡觉的拓跋余一把坐直。
看到是南璃月,拓跋余眼中防备低了低:“你回来了?”说着,拓跋余还打了一个哈欠。
夜无寒看到南璃月的床上躺着一个陌生的女人,眼底猛地翻滚器氤氲的黑色:“水性杨花!”
声音寒冷如同碎冰。
南璃月看着跟着她回到南王府的夜无寒,冷冷丢下这么一句,身形一闪消失,不免一阵无语。
水性杨花?
夜无寒在骂她?
“南璃月,你可算回来了!”拓跋余带着满身困倦伸了一个懒腰,打着哈欠,吸入一口冷气,人渐渐清醒过来。
南璃月顿时把夜无寒抛在脑后。
“你怎么来了?”南璃月折腾了一晚上,原本也不怎么困,但许是拓跋余醒来那困倦的样子太具有蛊惑,也将她的睡意调动起来。
丫鬟察觉到房间里有动静,询问是否需要洗漱。
南璃月让她们进来,给拓跋余准备了洗漱的东西,吩咐下人将床上的物品全部换掉,带着几分困倦坐到替换了棉被的床铺。
“我昨天晚上来的,就是想要告诉你,凌非墨已经知道南嫣然怀孕,不仅如此南嫣然借着怀孕重新住进了风噪宫。”拓跋余诧异的看了一眼南璃月,“大仇未报,你居然还有心思儿女情长?”
“你哪只眼睛看我儿女情长了?”南嫣然懒懒反问道。
拓跋余一脸你还隐瞒:“一个男人,尤其是一个有身份有地位看起来就厉害不凡的男人,是不会轻易去骂一个人,更何况还是骂一个女人水性杨花!”
南璃月动作顿了顿,歪了歪头:“所以?”
夜无寒喜欢她?
开什么玩笑?
他们两个人自第一次见面起,就彼此嫌弃,喜欢?
夜无寒喜欢她?
南璃月回忆了一下与夜无寒的交集,半点看不出那个人有喜欢自己的迹象,“人都说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我看你们这些旁观者眼睛都瞎了!”
“呵,你还不信!”拓跋余冷笑一声,与南璃月说过闲话之后,神色一正:“南战痕背后有一个厉害的会解毒之人,你可知道这件事情?”
“知道,但是我不知道是谁!”南璃月半眯了一下眼眸,目中掠过一抹危险:“南战痕是你动的手!”
“是,本想弄死,不过想着流着他还有一些涌出,便想先叫她苟延残喘,哪里想到南战痕身中奇毒,居然都能醒来!”拓跋余对于南战痕的仇恨,一点也不少。
南璃月抬头看向拓跋余:“安重侯府是你的人?”
拓跋余眼神飞速闪烁了一下,“不是。”
南璃月把拓跋余的眸色收入眼底,神色淡淡,并不生气。
拓跋余对她的防备,没有那么容易消失。
“我就随便问问,只是去过一次安重侯府,与之打过交到,觉得这位安重侯很是不简单,有心提醒你一下。”南璃月淡淡说道,心中却不在揪着安重侯府。
安重侯府只怕与拓跋余有关。
想想也是,拓跋余的身后若真的没有一点别的力量,这五年来,也不可能安安稳稳的待在京城而不被人抓住。
“你之后有什么打算?”拓跋余垂下眉睫,遮盖住目中的眸光,端起面前的茶杯。
南璃月脱掉鞋子,和衣钻入被窝,“你我的打算不一样,你发展好你自己的!”
“我知道,魏相手中的势力都落在了你的手中!”拓跋余右手握紧了杯子,指骨用力的程度,叫人一眼都能看出来。
南璃月淡淡眨了眨眼睛,挑了挑秀眉:“嗯,你想要这一部分人?”
拓跋余没有说话,但沉默的态度就是一种回应。
南璃月眼神凉了凉,“这些人的确在我手中,可一朝天子一朝臣,魏相已经死了,这些人可以是我的,也可以是别人的!你当真以为我一声令下,这些人就能听从?别开玩笑了,魏相自己都不敢如此保证!”
“南璃月,我看不清楚你!”拓跋余沉默半响,抬头直直的看向她:“你说你是回来复仇,看如今的情况,我相信这一点是真。可你还有别的所图,这个所图叫我心惊!”
“为何要心惊?拓跋太子是不是忘记了?我是打开城门背叛前朝,早就京城尸山血海的人?我这么一个人一个女人,你到底在心惊些什么?”南璃月歪头看向拓跋余,好看的凤眸中一片干净的澄澈。
拓跋余深深的看着南璃月:“你不一样。魏相死的时候,你得到了魏相留下来的一切。这是旁人所不能做到的!”
“你误会了。我能做到这一点,因为我姓南!南王府时代光明磊落,虽然我有前科,但浪子回头金不换,对于整个西浅国的人而言,南王府是唯一能够令人交出背后交托信任的存在!这才是覆灭魏相能得到他所有一切的原因。”南璃月认真的给拓跋余解惑。
拓跋余也忘记了。
不,亦或者说皇室的人根本就不会去相信一个功高震主的臣子,他的心中绝对没有一丝一毫的不忠不臣之心。
“拓跋太子,我不知道你到底在担心什么?担心我倒戈继续帮着凌非墨,还是担心我一个女子能图谋了西浅?”南璃月的睡意被拓跋余打散。
她眸光清冷凉凉的看着拓跋余:“果然不愧是留着帝王家血液的人,骨子里的多疑,哪怕没有坐上那个位置都暴露的一清二楚。”
拓跋余浓墨的蹙眉一皱,不喜欢南璃月这么说。
“拓跋余,我记得你比我小?”南里也仔细回忆了一下,忆起来如今这个各自比她高,英明神武的太子殿下,其实要比她小五岁:“还是个小弟弟,真是沉不住气。”
拓跋余眉头皱的更深。
“不过你这样挺好的!在我面前,不必太过城府,你是我选中的西浅国未来的王,我希望我对你而言是不一样,可以信任,而你对我而言,也是一样!”南璃月盘膝而坐,绝美的容颜上添了一抹认真,好看的凤眸眸光幽深夺目。
拓跋余不解:“你什么意思?”
“你放心,我当真只是回来复仇,不过到底我的根也在西浅国,我希望西浅国是我的后盾,而不是一把指向我的刀。”南璃月不介意给拓跋余一点安心的承诺。
她对西浅的图谋,从来都是后盾,是友好的。
“我能信任你?一个五年前打开城门的人?”拓跋余深深皱眉,几乎在真个谈话的过程之中,他的眉头一直紧缩。
“南王府,会像从前一样,是西浅国的抵御外敌的尖刀,是保护西浅国百姓的护盾,只是南王府不负西浅,多少也希望西浅能不负南王府!”南璃月双眸认真至极。
那样不闪不躲的认真眸光,叫对上她双眸的人,都不会怀疑她所说。
拓跋余不知道为何,忽然无法直视那双眼睛,一句话也不说,转身离开。
南璃月看着拓跋余离开,眸光深了深。
任何一个帝王,都不能轻易成为朋友,不过她也没有想成为朋友,只要拓跋余想要成为一个让百姓们吃饱穿暖的帝王,她有的是办法拉近他们的关系。
她所需要做的从来都只是掌控南家军,在这个基础上叫南家军重复往日荣光,同时暗中培养一批暗面的人,
因为她未来所有面对的风云危机,来自的可不是小小一个西浅国。
慵懒的打了个哈欠,南璃月躺下在暖洋洋的火炕上,缓缓闭上眼睛,没有多久便直接睡着。
她睡着后,一道墨色身影站在床边,俊美阖黑的丹凤眼里闪过一抹浅浅的流光,声音清冷低沉,悦耳无双轻轻喃喃道:“南璃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