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六章:狗咬狗

大荷包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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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庇佑?我吗?”非晚诧异。

    吴夫人乃三品诰命,眼下却弱小无助地跪在自己脚下,乞求庇佑。

    望着那张梨花带雨的脸,非晚心生不忍。

    然而她淡淡地摇头:“我只是闺中女子,无权无势,如何庇佑你们?”

    在旁边,西凉娴却压根还没弄明白这一切:“可这并不关吴侍郎的事。”

    吴夫人眼眶红红,垂脸凄然一笑:“我说出来只怕姑娘们不信,我家老爷在官场多年,可生性耿直,又是个心里没成算的!

    “前些年江南所有拨款的文书,堤坝、河道,山林,江海,全是由他签章下发,可实则一两银子都没有经过他的手。”

    原来早在很久以前,钱侍郎就已经找准了替罪羊,将自己摘得一干二净。

    只盖章文书,银子却并不过手。

    官场的黑暗总出人意料。

    就像这一次,谁都无法阻止天降暴雨,她也只想减少人祸。

    可怎么都没有料到,有些事情只是想要向前推进一步,都会无比艰难。

    需要有人耗费大量的时间精力,并且做出巨大的牺牲与冒险。

    很多事情盘根错节,如同大树的根,牵一发而动全身,一下子连根拔起,然后天翻地覆。

    这真不是她可以做到的!

    可吴夫人似乎并不这么认为,对她信之甚深。

    “先前幸得二姑娘提醒,我夫君暗中命亲信调查,发现了些端倪,递呈御前,若非如此,只怕皇上降责震怒,无有应对,我夫君眼下已入了御史台的大牢了。”

    “再有,二姑娘,我虽识字不多,可却明白事理。我知道我家老爷有今日,加官晋爵,这一切全仰赖二姑娘的惠赐。”

    听吴夫人这么一讲,非晚这才明白过来。

    但,

    话不可说得如此直白啊!

    好在西凉娴清醒,她震惊地望着吴夫人,赶紧过来搀扶,意味深长地提醒:“吴大人的官是皇上给的!吴夫人是急糊涂了么?你快起来,地下凉。”

    吴夫人浑身一震,方依言缓缓起身,神色愧疚。

    只是,她转身往客座才走了两步,却又腾地回过头来,露出哀绝的目光望向非晚。

    “二姑娘,方才是我失言了,只因太过急切——只是这里并没有外人,我心里还有一句话:我家老爷为官从不知投靠贵人,眼下这般遭遇凶险,是迟早的事,我今日之所以前来,就是要帮他找到靠山,从此我们吴家唯二姑娘马首是瞻,决不背叛!”

    竟扑通一声,又扑到非晚脚下,重重下跪,甚至泣血磕下头来。

    “砰砰”几下,如同她为人那样爽利干脆。

    神情坚定,没有丝毫勉强。

    非晚沉静地望着眼前濒临绝境的吴夫人,这个女人脸上的恳切,无疑是可信的!

    但,在一盏茶之后,非晚与西凉娴目送吴夫人离去。

    吴夫人走到马车边,仍转身向她们盈盈行礼。

    清瘦的脸上带着一丝落寞,却又不免仍心存期盼与希望。

    “小晚,如果吴侍郎真是受了冤枉,你想去找齐安郡王帮忙吗?”

    西凉娴为难地问。

    非晚摇头:“姐姐,我没有立刻答应吴夫人的请求,是因为事情已远超我的能力与想象。我不能随便答应人家,万一做不到呢。再说了,若是轻易应允,岂不是显得事情太过容易?”

    西凉娴扭头瞅了非晚半天,最后拿扇子点着她的鼻尖:“你这是答应帮吴夫人了?”

    非晚轻叹一声,慢慢地往回走,不悦地眯着眼睛:“假如吴侍郎下了大狱。那么谁有可能捡这个便宜?”

    “你是担心钱家?姓钱的不是已经贬职了吗?”

    非晚冷笑:“朝廷可不是没有官复原职的旧例。那样的话,姐姐乐意吗?”

    “我巴不得钱家再无复起的日子!”

    非晚知道,对于钱家,没有比西凉娴更恨的人了。

    而这,想必也正是吴夫人登门来求的原因。

    吴夫人,是个脑筋极清楚的女人!

    非晚登时想起先前的事情,立刻叫来红叶。

    “早上的事,打听的怎么样了?”

    红叶过来回话,神清气爽:“钱夫人似乎火气大的很。怎么看大太太都不顺眼,搁大街上都故意找茬呢。”

    这下,就连西凉娴都来了精神,忙问怎么回事。

    “老太太百日未过,大太太的马车前还挂着孝布并未摘下。结果,今儿大太太出门,马车走在钱家的前头,钱夫人就说不吉利,要求大太太绕路走开。”

    西凉娴不由好笑:“那钱夫人还真是阴阳怪气的。”

    “她们都是狗咬狗一嘴毛!钱夫人专挑大太太不是,说大太太忑没有眼色,在大街上那么热闹的地儿披麻戴孝,指望着大家都跟着她不好受。把大太太气得摘下又不是,不摘下又不是。”

    非晚闻言一笑,钱府最近接连倒霉,先是钱侍郎被降职,如今更是境遇堪忧,且追查江南堤坝案,他也绕不开,几乎是强弩之末,罢官都在眼前。

    再加上钱夫人那有出息的嫡长子在狱中吊死,钱家已经没有了未来。

    钱夫人的脾气怎么压得住?

    更何况,花如雪又借王嬷嬷的嘴骂过钱家的小儿子。

    钱夫人最疼钱岂恩,仇人相见,她能给花如雪好脸色,才怪!

    不过以花如雪的段位,钱夫人只怕也讨不到好。

    “那大伯母怎么骂回去的?”非晚慢条斯理地问。

    红叶鄙夷地撇了撇嘴:“大太太气得当街发病,可嘴也不饶人,只说死者为大,也不肯让。若是钱夫人不敬重死者,那以后就让老太太去找钱夫人,要怪就怪钱夫人,连死人都不肯让。”

    非晚冷嗤:“大太太如今又有底气了。”

    这下人人都惊讶地望着她的背影,纷纷跟进屋来。

    非晚心烦地挥了两下扇子:“只怕大姑爷攀上了福隆伯府沐家。”

    虽然如此说,可非晚心里就不由得纳闷,西凉媚的那封情书,自己前面交给了月西和,其中就有揭露桂宝泰挪用公款的事情,可为什么没有下文?

    为什么桂宝泰至今还活蹦乱跳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