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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属下有紧急情况要汇报。”
夜晚,更深人静。
暴风无声无息的出现在门口。
“什么事?”
书案后的叶倾淮丢下手中的《诗经》,他半天都没看进去一个字。
“长宁侯府有动静。”
叶倾淮眯起眼:“嗯?哪个长宁侯府?”
“长宁侯府的二爷赵方曾经想要向二姑娘提亲,他家大爷叫赵宽,曾在桃花林调戏过大姑娘。这一回,二姑娘她们秀茁米铺斜对面,就有长宁侯府的米铺。”
叶倾淮那双寒星般的眸子,倏地闪过一道隐晦的亮光。
“有趣!”
薄薄的嘴角逸出冷笑。
半个时辰后,京城西郊。
长宁侯府的大粮仓。
叶倾淮勒住汗血马,站在三四里开外的小山坡上,远远眺望田庄。
田庄里灯火通明。
晒谷场边,停着十来辆装货的板车,场地中央有两堆黑黄色沙子,堆得如同小山。
许多农民正在劳作搬运,他们将沙子装进麻袋,码得高高地,另一些人正在一袋袋地装车,已经足足装了四五辆车了。
“去看看他们还有多少粮食?”
叶倾淮吩咐身后的暴风。
不过一盏茶功夫,暴电快马来报:“王爷,他们新入了五万石大米。”
叶倾淮瞅着远处晒谷场上那么忙碌的一幕,幽深的双眸散发出炽热的光,唇角微微翘起。
“好!今儿晚上咱们且乐他一乐!”
……
“大爷,大爷,不好了,咱们的新采购的五万吨大米,全都不翼而飞了!”
庄头惊恐地大声回禀。
赵宽正在喝酒,嘴里的一口酒喷出来,洒了一桌子,菜都不能吃了。
他扔下酒杯,心急如焚地跟着庄头来到城西田庄。
街对面新开张那家米铺,据说是嘉楚伯府那两个丫头的。
那臭丫头竟敢用石头砸他,得罪他赵宽的人绝没有好下场!
赵宽在桃花林遭到羞辱,是有生以来最大的难堪,自那之后久久难以释怀。
“该死的,怎么会突然不见了呢?你们到底在干什么?”
望着空空如也的粮仓,赵宽急得像只鸭子,暴跳如雷,眉头紧锁,能够夹死苍蝇了。
“只能是被偷了。”庄头欲哭无泪。
“那是谁?”赵宽咆哮。
如果没有这五万石粮食,眼下他如何去跟秀茁米铺竞争?
“有可能是外头的毛贼,也有可能是家贼。”
赵宽腾的转身死,死死地盯住庄头。
不对,这是从来没有过的事情!
附近的村民根本不敢偷,长宁侯府虽然渐渐走下坡路了,但是还没有沦落到任人欺负的地步,还远远没有到谁都可以来偷拿他东西的程度!
但,谁有能力在一夜之间,就把他的粮仓搬空?
五万袋粮食,要悄无声息,不惊动整个庄子的人,便偷了去。这也太奇怪了!
能够办到的人,为什么要偏偏看上他这五万石粮食呢?
“去,去给我找回来!立刻,马上!”
“大爷,小的现在就去报案,让府尹大人帮我们擒拿盗贼,那可方便多了。”庄头建议。
而就在这时,突然有一个穿着布褂的小孩挤出人群,来到他面前。
“你是长宁侯府的大爷吗?”
那小孩歪着脑袋,脸胖胖的黑黑的,一派天真。
赵宽目光一凝,看到小孩手中拎着块玉佩。
那块玉如凝脂般,柔润洁白,那是和田美玉!
“让他过来。”
赵宽立刻呵止庄头,不让阻止那小孩。
“你找我有什么事?”
看着小胖墩笑嘻嘻地来到跟前,赵宽心头渐渐阴云笼罩,不悦地问。
“有人让我给你递消息。”小胖墩扬了扬手中的玉佩。
赵宽心头微颤,果然是有人故意拿走了他的粮食。
这是跟他做交易了。
“是谁?”他阴冷地问。
“不知道,人家没有告诉我,但是,那个人说谢谢你的米,还有沙子。”
赵宽顿时瞳孔一缩,整个人僵住了。
沙子!
不好,他那些阴暗心思被曝露在光天化日之下,被人窥透了!
赵宽心中骇异,不禁有些慌了。
“大爷,这可如何是好?”庄头腿软地靠过来,似乎无比害怕。
赵宽猛地抬手阻止他往下说,勉强镇定心神,但问话时脸上的皮肉却在颤抖。
“他还说了什么?”
“他让你去城里的疏香楼见他。”小胖墩想了想,似乎记起那酒楼名字有些陌生。
“他让我去我就去吗?他到底是什么人?”
赵宽呼吸粗重,恶狠狠地问,有生以来,还从没被人耍得如此团团转过!
小胖墩吓得后退一步,猛地摇头:“我不知道,他只等你一个时辰。如果你辰时不到,那他就不等你了。”
“好!好!好!”
赵宽心头既慌又恨,面颊抽搐:“走!把他也给我带上。”
兵分两路,一面派人回去找帮手,一面快马加鞭,赶到疏香楼。
谁知楼上楼下翻找了两遍,竟没有那个人。
赵宽心中发狂,问那小胖墩:“你见过那个人,他在不在里面?”
小胖墩摇了摇头。
“你都看清楚了?”庄头也急得追问。
小胖墩有点害怕:“就是没有,但是……”
“但是?”赵宽一愣。
小胖墩咽了记口水:“那人让你到了这儿,捎上一盒桃花糕。”
“呵呵。”赵宽几乎要笑出声来。
只是笑得比哭还难看。
“你们这儿有桃花糕吗?”
整个疏香楼上下都躲闪在一旁,拿异样的眼光偷偷窥视着他们,赵宽像猴子一样,被瞧得脸红脖子粗:“他居然敢玩老子?”
庄头在门口买下一盒桃花糕。
那儿有个脏兮兮的小乞丐捧着个破碗,突然跑过来,把一张条子塞进庄头手中,转身拔腿就跑,等庄头发觉喊时,小乞丐已经跑得连影都不见了。
“到街对面二月天来,辰时前到。”
字条上这样写着。
赵宽气咻咻把字条撕得粉碎,恨恨地朝天一抛,碎纸凌乱地洒落一地。
“让我见到你的面,我就把你也撕成碎片!”
他牙齿咬得咯咯直响,带头冲出了疏香楼。
当赵宽带着人杀气腾腾闯入二月天时,有个伙计笑嘻嘻迎上来:“哟稀客啊,赵大爷,请里边坐。”
“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