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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学典礼是个无聊的事情,听着校长,学生代表等等一荏人,流水一样上讲台耍猴献宝,一丝不苟的照本宣读那些学校的历史,条例,吹嘘美好的前景。然而身为校长,张子剑的三爷爷的于老爷子今天难得的竟然没有特别啰嗦,而是仅仅用了简短的三条词语告诫他们这帮满带憧憬的新生们,大学的学习生活怎么样进行。张子剑记得第一句是“志存高远,勤于修身。”“第二句刻苦治学,实事求是。”第三句“拒绝平庸,敢于创新。”
于老的话虽然简单,但却是蕴含着深刻的道理。就这样,一个上午在各种语言无聊的宣讲下度过,就在要到中午的时候,负责这次军训的教官来了。
很快,各自分好了队伍:年级为一个连,班级为排。而带张子剑他们班的排长是一个小个子,身板子显瘦人还特黑,自我介绍的时候大家知道他叫夏守道,这名字内有“乾坤”呀,开始大家还没觉着什么不妥,时间稍微长点的时候,一天蓦然醍醐灌顶,这厮的名字跟“下水道”不就一字之差么,于是大家伙背地里给他起了一个外号,叫做“下水道”。
军训对张子剑来说并不陌生,无非就是晨跑、操练、队列、齐步走、正步走、匍匐前进、报数,喊口号。很简单,张子剑以前可是被“训”过,走起来还算有模有样,其他的同学就很难在短期内做到出脚整齐了,尤其是正步走,简直是姿态各异,百花齐放。对于内务来说,张子剑他们宿舍算是好的,这些东西张子剑都会,甚至还会一些小窍门,尤其是在叠豆腐块被子的时候,洒点水,拿板子压等,这些要是教官不说,鬼才知道要这么弄。
张子剑时刻提醒宿舍的舍友,晚上睡觉的时候,把衣服放在什么地方,尤其是摸黑的时候,他们好奇的问过张子剑为什么要这样,可张子剑笑而不答,一副高深莫测的模样。
万恶的凌晨终于来了,学子们辛苦了一个白天,一挨床板都在呼呼大睡,突然紧急集合的军号响起,每个宿舍里乱作一团!找袜子、找衣服、扎皮带,也就张子剑他们宿舍在张子剑好心提醒下衣服啥的都好找,虽然穿的慢点,但知道东西都放在那里。郑帅距离门口的灯绳近,拉灯的时候,忍不住骂了一句:“靠,竟然停电了!”
张子剑说道:“紧急集合一般都摸黑!赶紧的,说不定我们能得到表扬呢!”说着的时候他已经快速穿好了衣服,以百米冲刺速度直奔操场。当他跑到楼下的时候,黑夜里除了排长夏守道,还有一位姓齐的连长之外,其他人都还没到。张子剑一声不响的跑步过去,“啪”一声,一个标准的站姿站定,心里还在数数,随后听到阵阵的脚步声,很快张子剑身边又多出五六个人来,随后又是一大帮子人冲过来,都凭印象排好队立正。
看到人都到的差不多了,齐连长看了看表,开始发话:“同志们,稍息!我很高兴有些同志表现的很好,然而绝大部分还不是很适应这种紧急集合,你们左右看看!”
各位同学们这一互相打量,很多人便憋不住哈哈大笑起来:系错扣子的、戴歪帽子的、竟有光着一只脚的,整一个老式电影里国民党逃兵的狼狈样。
张子剑的预言正确,他们宿舍被点名表扬,紧急集合结束后,各自回到宿舍,从新躺下后,程森忍不住问着张子剑:“呃,为何你知道那么多?这次能得表扬,都是因为你的功劳。”
“我小时候在部队大院住过,知道一些紧急集合的事,又问过当兵的,这些方法都是从他们那里学来的,明天检查内务的时候,把流动红旗留下,坚决不能让它流失,听说军训的时候,各种表现都能加分,到时候算在学分里,大家要认真对待,可别拖后腿啊!”张子剑说完,蒙头就睡再也不说话了,大半夜的折腾不说,白天也累啊,好在还没负重越野这玩意。
军训五天的时候,终于到了打靶的时候,以连为单位逐步进行打靶训练。部队上派出大卡车把张子剑所在的连队拉去靶场,枪支是五六半,每人五发子弹,枪支虽然很老了,但对于教学训练来说,还能发挥余热。
张子剑在第三排,二号靶位,拿起枪刚要检查,被身边负责指导开枪的战士阻住说道:“别乱动,一会,我告诉你怎么打!”指导打靶的战士以为张子剑是因为好奇,没见过枪,所以会随便的拿起来把玩。
张子剑看了他一眼,手上动作很利索的拉栓,低头瞄了一下枪膛,随后又做了一个站姿举起的动作。指导张子剑的那位战士一看就闭嘴不说话了,从张子剑的动作就知道,人家玩过枪。
张子剑的举动还是引起了那位齐连长的好奇,走过来,站在那位战士的身边,看着张子剑眯着眼睛瞄着远处的靶。
随着哨声吹响,准备卧姿打靶的时候,张子剑伸手主动的要子弹。别人都是在指导战士的指导下装弹,可张子剑自己要动手,那位战士看了一眼连长,齐连长点点头说道:“给他!”
屏气凝神,张子剑吸了一口气,然后,接弹,装弹,拉栓……速度都很快很连贯。卧姿开始瞄准,砰一声枪响后,张子剑迅速爬起来,改用跪姿迅速又开一枪,然后再用站姿连开三枪。子弹打完后,一脸平静把枪交给那位有点惊愕的小战士,转身走回自己的列队里面,这时候其他同学还没完事呢,瞪着眼睛看着张子剑,活像他就是个怪胎似的。
张子剑那副显摆的找抽样终于让齐连长看不下去了,板着脸把张子剑叫到身边冷然说道:“知道你玩过枪,但也要按照规矩来!”
“报告!下次不会了!”张子剑一挺腰大声说道,心道“还下次,这种慢腾腾的打靶谁愿意玩啊,就是他玩的最熟悉的那把79狙的时候,也没说瞄准后听口令再打出去”。他之所以快速的连续发枪,目的就要寻过瘾,可张子剑还没过瘾啊,就五发子弹,那能让他过瘾!没个百十发的打靶不叫打靶,枪法差的鸟蛋也打不着一个。
再说,张子剑可和真人干过的,不像后世的那种真人cs一样,玩的那是一种境界,就连这位当兵的连长也未必接触过那种酣畅淋漓的感觉。
很快,打靶成绩出来了,张子剑的成绩是最好的一位:三个十环,两个九环。这又让齐连长更加的刮目相看了,对着张子剑问道:“你是部队出来的孩子?”
“报告连长,我是部队大院出来的,没事的时候大人们就给我们这些同龄的孩子军训,枪支啥的基本都摸过,除了国外的枪,但五发子弹实在少,最少也要十发子弹吧!”张子剑回答道。
齐连长点了点头,也就大院的孩子能接触这些,然后微微一笑说道:“十发?子弹也是钱啊!你们学校钱也不多,两千多学生,每人五发子弹就一万多发子弹了。”
“估计是你们的库存,我们这样帮你们消耗,部队上一到消耗弹药的时候,谁都会过瘾,过瘾的不想再开枪,肩膀都受不了啊!”张子剑幽默的说道。
这一说完,倒是引起齐连长哈哈笑,引起一些学生好奇的观望着。
“有没有兴趣和我比一下,你这个成绩很好,我们比十发的!”齐连长这算是在照顾张子剑了,既然想过瘾,和教官比赛,别人就不会说什么。
“行啊!我想找把顺手的,五六半有点不适合”。张子剑说的实话,玩枪这么久,就是拿着79狙时间最长,打的子弹最多,可齐连长误会了,以为张子剑在大院玩的是八一扛或者五六冲之类的自动武器,摇头对着张子剑说道:“自动武器不允许,打五六才能看出真实的水平,这枪的精确度是最好的。”
“不要自动的,一个点射还不知道打哪去呢!我要的也是半自动,79狙有没?咱玩八百米的,一千二百米的都行。”张子剑得寸进尺的说道。
齐连长心里那个气啊!心道:“草,刚说自动都不让玩了,还想弄点高级货,你当真是你家的大院啊!”脸色一变对着张子剑说道:“五六半,一百米,想比就比,别那么多废话!”
“行,听你的,都用站姿。”张子剑也不墨迹,很光棍的说道,随后又问道:“这比赛嘛,输了的怎么说?”
“输了的两百个俯卧撑!”齐连长压根就没想过自己会输这么个半大小屁孩子,想都没想就说出了赌注,看着一排学生打完靶了,一挥手和张子剑走入靶位。
这下同学们兴趣被张子剑和连长的比赛吸引了,大声呼喊着为张子剑加油助威,张子剑淡然一笑扭头,用手指在嘴边一挡做出一个安静的动作,让大伙安静点。
五六半特有的响亮声间接的发出,一扣一响,在后坐力下,两人的身子都被震的微微一动。
黄澄澄的弹壳蹦跳下地,打完子弹后,张子剑轻轻放下枪,身后又传来阵阵欢呼声,还有一阵阵的掌声,能和连长比枪法,那说明张子剑不是一般的牛逼。
最后的报靶,两人分数竟然一样,都是九十八环,水平旗鼓相当,谁也没输,平手,不过就这样,却是让齐连长感觉足够丢人了,牌面上虽然没输,然而从心里上,自己却是已经输给了张子剑,怎么说自己可是整天扛枪吃饭的人啊。
可打枪也需要一个天赋,不论年纪大小,只要对枪了解了,掌握好那种开枪一瞬间的感觉,甚至于枪人合一的至高境界!神枪手的称号就那么简单。
经过与连长斗枪之后,张子剑在学生里的人气急剧上升,为众多学子茶余饭后津津乐道,一跃成为新生中第一牛逼人物。与此同时,张子剑在宿舍的地位也随之直线上升,可张子剑心中还是有遗憾!幸好是打靶,要是玩格斗,除非那位特厉害,要是水平一般的话,说不定这面子就搁在地上捡不起来了。
这倒不是张子剑吹牛逼,那是有着相当的自信,再加上打架不就玩个“狠”么,要是没有那点的自信还打什么!还没打就从心里堕几分,没底气还打个屁啊!所以无论如何,在格斗的时候第一要紧的是要从气势上绝对的压倒对方,从而摧毁对方的信心。
军训很快就结束了,总结大会在校礼堂举行,以一场联欢的形式告别,张子剑借了他们系某个同学的吉他,上台表演了一首歌曲。对于军人,对于保家卫国的人,张子剑那是打心眼里的佩服,虽说和平年代没有战争,可突发事件还是很多的,经历过那次沙漠边缘的局部战场,张子剑明白这些可爱公安年轻的武警,甚至民兵等,他们有点年老,有的还都很年轻,为了祖国的繁荣安定驻守边塞要疆,甚至随时牺牲自己的生命……
带着这样一种心情,歌声响起:
“静静的村庄飘着白的雪,
阴霾的天空下鸽子飞翔。。。
有一天战火烧到了家乡,
小伙子拿起枪奔赴边。。。
疆噩耗声传来在那个午后,
心上人战死在远方沙场……”
张子剑的一首《白桦林》算是把所有人给唱惆怅了,那种悲哀的调子,加上他刻意压低的嗓音,深沉中溢着淡淡的忧伤。
联欢的最后一个节目是一首刚劲的军歌,唱的热血沸腾,虽然那些当兵的不知道音调,唱不出曲子的优美,但用心的唱是歌的灵魂寄托,军人唱的就是那种豪爽热血,要的就是刚劲酣畅。
哭声总离不开女人,短暂的军训给学子们留下很多,女兵营的那些女生们带着泪花挥手告别对她们感触深刻的教官们。女孩们的感情是脆弱的,短期的军训让她们体验了那种阳刚的军人气质,知道了何为艰苦,知道了何为毅力,其实她们那知道,这种军训在部队每天都在进行着。
张子剑记得军训结束后,有位女孩在校内报纸上写了一篇军训感言,能上校报的应该就是最好的一篇,题目为《再见了排长,再见了我的军训》,张子剑没看内容,但标题却是记住了。
军训后的第一节课很轻松,班主任二十七八的小伙,长的很斯文,头发梳理的很整齐,身着也很板正。班主任叫苏文博,是不是像名字一样博学就不知道了。
第一节课无非就是大家认识一下,然后精选班长,张子剑在军训期间得分很高,人气也盛,是班长的竞选之一,可张子剑真心的不想当什么捞子的干部,事情多不说,还耽误一些精力,那些鸡毛蒜皮的事,无非组织什么活动,传达什么精神,无聊的会议,听取什么报告。张子剑宁愿花天酒地也不愿把时间浪费在那上面。
别人争取班干部、入学生会等都是为了在档案上多添加一笔学校成绩,为以后的工作打好基础。可张子剑现在真的不需要,就算他不上这个大学,只要一工作,都比别人高出一个档次,就算升官,也比别人快,谁让他身份在那里摆着呢?
张子剑这位班长的后选人竟然以多票数优胜胜出,高出第二名刘文欣十五票,可张子剑站起来对着班主任苏文博说道:“感谢老师的厚爱,感谢同学们的支持,这个班长我主动让贤,不是说咱侨情,实在是难以胜任,首先来说,我这个人比较懒,尤其是琐事,会让我反感,所以我怕弄烦我自己的脾气影响同学们热情。”
苏文博好奇的看着张子剑,这孩子挺有意思的,别人都争破头想当个班干部啥的,他还推卸,说出个贬低自己的理由,难道不知道班干部的重要性吗?记录在档案中,将来工作也会是储备干部。可就这么放弃,实在让苏文博琢磨不透,军训期间表现的好,他们宿舍每次内务都得第一,甚至他还评选上全校前二百名的优秀个人先进。难道他对于名利真的很淡薄?
张子剑的举动确实让四十多人名同学很惊讶,感到莫名其妙,都在底下小声的谈论着,就连那位叫刘文欣的女孩,都回头看。心里也很纳闷,这人怎么这样啊!难道是为了她而退出。脸色稍微一红的刘文欣快速的扭过头去。
随后班长,团支部书记,学习文员等干部都选出来,张子剑如愿啥也没当上,一身轻松。
在他身边的王强好奇的低声问道张子剑:“为啥不当呢?那可是。。。”
还没等王强说完张子剑回答道:“不愿当就不愿当,你把舍长当出体会来的时候,你就是到一个班长有多累了,是舍长的一百倍,再说又没啥权利,无非和班主任等一些老师走的近点,考试的时候方便点。在一个就是组织活动,甚至了解我们班所有同学的思想动态和各种例外的情况,随时向辅导员汇报,反应等,尤其是各种会议,传达院校的各项政策,院校下达的任务也要完成。总之是个麻烦的差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