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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茵抱着臂，小脸儿耷拉着，一脸不悦和嫌弃：
“看在张少帅的面子上，你不想走，也不是不行，说说你必须要留下的理由，我也不是那等不通情达理的人。”
又撇开脸嘀咕，“大不了以后，当看不见你就是了。”
杜明英快被她噎死了！
话说到这个地步。
换个人来，甩脸子就该说‘走就走，谁稀罕！’
但她死死咬着唇，把到嘴边儿的冲动话又咽回去，厚着脸皮接道：
“谁说了不走的？只不过我表哥的伤势还没养好，聂夫人放心，等他伤势好些，我们会回裕京！”
俞茵眼尾睨她，鼻腔里哼笑了声：
“我们聂帅府，缺人伺候吗？离了你，张少帅还养不好伤了？”
杜明英瞠目结舌。
俞茵一局制胜，懒得再跟她呛，转身走了。
杜明英死死瞪着她娇纵嚣张的背影，拳头紧紧攥住，面上涨红，难堪气怒到浑身发抖。
聂天擎看了眼张锋海，起身去追俞茵。
垂帘落下，还能听到他低声哄俞茵，两人拉拉扯扯渐行渐远离开了院子。
杜明英气死了，跺着脚压抑低叫。
张锋海看着她摔杯子撒气，咂了咂嘴没说话。
等人稍稍冷静，他才叹了口气，开口道:
“算了，看这丫头也是缺根弦，甭跟她计较。”
顿了下，又接着说：
“不过由此可见，聂天擎这儿，心思还都挂在新娶进门的夫人身上，你暂时收收心思，先回裕京去，等......”
杜明英气燥，咬着牙根儿打断他：
“我不甘心！”
“就这样走了，错过这次机会，以后要等到什么时候才能靠近聂天擎？我不等！我一定要试试不可！”
张锋海看她偏执成这样，不悦的皱眉：
“你还想怎么试？难道还跑去自荐枕席？”
杜明英攥紧拳头，眼睑微眯：
“自荐枕席就自荐枕席，怎么就不行？”
张锋海气的鼻孔怒张：
“疯了是不是？！还要不要脸？”
杜明英不以为意，抬起下巴气冲冲道：
“她俞茵还不是江澄给送到聂天擎床上的？跟自荐枕席又有什么两样儿？”
她扭头，狠狠盯向堂屋垂帘的方向，眼刀里的戾气恨不能穿透垂帘，追上俞茵狠狠扎两道。
“靠卖身子上位的玩意儿，嚣张什么？等我拿下聂天擎，看我怎么收拾她！”
自己背后有张帅府做靠。
她就不信，生米煮成了熟饭，聂天擎还能赖账？
到时候，她杜明英怎么也不可能比俞茵那个孤女位份低！
“......”
张锋海脸色铁青，脸上肌肉控制不住抽搐了一下。
杜明英还自顾自在那儿放狠话：
“原本是不愿这么早就针对她，现在既然这小贱人不识好歹，等我过了门，非得将这小贱人狠狠踩到脚底下不可！正夫人的位子，她也得乖乖给我让出来！”
张锋海咬紧后槽牙，气到闭了闭眼。
他就知道，这蠢表妹不是个省油的灯，只会给他添乱！
她到底是哪儿来的自信，觉得自己一定能比过俞茵？
张少帅身为风月场里的惯客，又是个万花丛中过的风流子，哪能不知道男人的心，是跟着眼睛偏的？
聂天擎的眼，现今就挂在俞茵身上。
除非他吃腻了，否则杜明英是半点儿胜算都没有。
她可以疯，张锋海可不会惯着她。
他懒得多说，直接扬声喊副官进来。
“来人！”
他的副官立时掀帘子进门。
“少帅。”
张锋海一脸心烦，指了下气疯发癫的杜明英。
“立刻把她送走！”
副官一愣，看向杜明英。
杜明英也愣住，不可置信地看向张锋海：
“...哥！你答应帮我的！”
张锋海半个字都不想多说，看都没看她，就烦躁的甩了甩手。
“赶紧把她送回裕京！敲晕了扛也给老子扛走，别叫她在这儿给老子捣乱！”
杜明英眼睛瞪圆了，跺着脚声调拔高尖锐：
“哥~！！我不走！我一定要把聂天擎......”
副官二话不说，上前重重一个手刀。
杜明英眼一翻，瞬间往地上跌去。
副官眼疾手快捞住她，扛在肩上，转身带了出去。
耳根子清静下来，张锋海撑着头长叹一声，头疼的捏了捏眉心。
*
俞茵和聂天擎回到芳汀院。
约莫半个钟后，就收到下头人禀来的话，说杜明英被张少帅安排人送走了。
俞茵意外于张少帅的办事利落，但也禁不住心生疑惑，扭头问聂天擎。
“我看他伤势也没那么重了，赶回裕京应该不成问题，常理来说，闹得有点难堪，他不是应该带着杜明英一起走？为什么还自己留下来？”
顿了下，接着细声补充：
“难道大帅跟张少帅，还有事情没谈拢？”
聂天擎似笑非笑，也不瞒她：
“是有点事，关于先前那个杀手的历来，还有他张家内部纠纷的事。”
他声线低了低，“一句两句说不完，茵茵确定要听？”
俞茵干脆摇头，不太感兴趣地撇开脸。
“算了，别说，我不听。”
她有分寸，有些事与她无关。
不该她知道的，她也不想知道。
聂天擎鹰眸噙笑凝着她，笑了声，伸手将人勾到怀里抱住。
“...聊聊先前没说完的。”
“什么？”
“爷派人屠了江家给你解气，你答应爷件事。”
俞茵微怔，眨了下眼，下意识开口：
“我知道这件事对大帅来说，可能轻而易举，但这么做，到底对大帅没什么益处，还容易引起张帅的忌讳。”
“正敏感的时候，大帅不用为了我......”
“啧，别扯没用的。”
聂天擎浓厉剑眉拧了下，眸子深沉锁着她。
“说办就得办，让你答应爷件事，答不答应？”
这不容置喙的态度，也没给她拒绝的机会啊。
俞茵樱唇浅抿，环住他肩：
“...大帅说什么事？”
聂天擎面无情绪，骨相刚毅的下巴，朝一侧小几上偏了偏。
“你昨晚点的这香，日后不准用了。”
俞茵微讶，下意识扫了眼那小几上的黄铜香鼎，眸底情绪一掠而过。
聂天擎薄唇勾了勾，“怎么，以为爷不懂这玩意儿？”
俞茵唇瓣嚅喏了一番，欲言又止，一双水眸乌澈澄净望着他，轻轻咬唇。
瞧她面露心虚，接不上话儿。
聂天擎喉间溢出声笑，修长食指点了点自己高挺鼻梁：
“这儿，狼鼻子，疏忽了吧？”
聂天擎在狼窝里长大，嗅觉、视觉、警惕性观察力，皆异于常人。
除此外，身上还有很多属性，同狼相近。
俞茵咽了下口水，讪笑着避重就轻，细声崇拜：
“大帅好厉害，还懂识香呢？您师承何人啊？真是多才多艺！”
“少拍马屁！”
聂天擎笑骂，没好气地点她眉心：
“爷诚心待你，你给爷耍这种心眼儿？有什么不能直说？嗯？”
被发现了。
俞茵捂着被戳疼的脑门儿，干脆破罐子破摔，小声嘀咕道：
“没耍心眼儿，就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