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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位仗义的司机大哥指点之下,木青山踏入了华丰楼第一层,呆在这一层的人并不是很多,厅内显得空空荡荡的,大多数人都只是经过此地,然后朝楼上走去,木青山也跟着之前进门的两个中年人一起上楼。
上到了二楼,人数明显比一楼多了许多,到处都是吆五喝六,挤满了各种各样的赌客,招待小姐见木青山跟着两位中年人一起进来,连忙上前迎接,热情的开口询问道:“三位是一起来的吗?打算进包间呢?还是在大厅里玩?”
木青山连忙说道:“我们不是一路的,我是来找人的!”
走在前面的两位中年赌客直接要求去包间,跟着热情的招待小姐走了,留下木青山一人站在原地。
两人前脚刚走,后脚就跟上来两名打手模样的人物,其中一人凶巴巴的吼道:“找人去别的地方,我们这里只招待换筹码的客人!”
木青山微微皱了皱眉,心想还是不必多事,快点找到陈肥肥跟王石就好了,开口道:“我第一次来,请问在哪里换筹码?”
这名打手一脸不屑的指了指拒台那边,开口道:“来赌场当然就是来赌的,找什么人,有毛病!”
这些人在赌场里混了这么久,当然一眼就看得出来,木青山身上不过是学生装扮,估计是附近哪个大学的学生跑过来见见世面而已,哪里会对他客气。
木青山走到柜台边,没想到这里换筹码居然还要排队,可见这赌场生意之好,当然,二楼大厅里的赌客大多是些手头不太宽裕的赌鬼。真正是有点家底的,都到三楼或是包间去了,哪里还用得着来柜台换筹码。
“老钱,你今个又来送钱了,真是不容易啊,你们家那口子不会再跟来吧!”一位脑门半秃,满口烟熏大金牙的老头冲着排在木青山身后的这人喊道。
“大金牙,我日你个先人板板!你才是来送钱地。老子这几天的手气不知有多好呢!”被大金牙称作老钱的中年人笑骂道。
大金牙跟老钱估计应该是很熟的朋友了,上来就是一巴掌拍到老钱的肩膀上,拍得老钱身子一矮,嘴里又是不干不净骂了一句。
大金牙哈哈笑道:“你还真说对了,今天真的有人给老子送钱了,嘿嘿!两个小老千让老子我小赚了一笔!”
“咦?你遇到老千了?那怎么还赚了?”老钱惊奇的问道,好赌的人对老千这个名词绝对非常地敏感,故有此问。
“你不知道。那两个小老千,一个大胖子,一个大个子,跟我们在包房里玩扎金花,我是说呢。两个小子年纪不大,输得老子快光本了,后来麻四来了,大伙合力。几下就摆平了,原来是两个老千,刚刚带上去,现在还没下来呢。一会你准能看见,最少也得一人断两根指头,叫他们还敢千老子!他妈的!”
大金牙很是得意的说道,几句话无形之中便把自己跟赌场麻四摆到了一起,说得好像是他跟麻四一同识破的老千一样。
木青山站在老钱前边。耳边自然听到大金牙的说话,先只是当听故事而已,听到后来就有些不对劲了,一个胖子,一个大个子,还玩的是扎金花,这不是肥肥跟王石吗?
木青山猛然转过身子,冲着正乐呵呵的大金牙发问道:“你说的那个大个子是不是比我高点。跟我差不多黑?”
大金牙见这小伙子气势汹汹地转身就问。一时也有点吓住了,不假思索的答道:“差不多。比你高点,跟你一般黑!”
木青山凑前了一步,道:“那胖子是不是眼睛不大,头发比我长一点?”
大金牙这才反应过来了,自以为很了不起的反问道:“你是谁啊,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木青山没时间跟这种人啰嗦,直接一把将大金牙拎得双脚离了地,凑到面前一字一句的问道:“他。。。们。。。在。。。哪?
大金牙只是个赌鬼而已,并非出来混的人物,哪里见过这么有魄力地问话方式,吓得脑门顶上青筋直冒,半秃头上的几根残毛无风自动,嘴里结结巴巴的说道:“在。。。在天台,放。。。放我下来,不关我事!”
话音才落,木青山一把扔下大金牙,朝着楼梯狂奔而去。
一口气冲上三楼,招待小姐只来得及出了半句声,“请问你的筹。。。”木青山已经擦身而过,冲入了三楼地大厅之内。
天台?天台在哪?木青山左右四顾的打量着,一名赌场的打手已经在招待小姐的指引下走了过来。
“先生!对不起,您没有兑换大额筹码是不可以上三楼来的!”这名打手看来没准还是大学毕业,说起话来显得礼貌周道。
木青山似乎已经感知到了陈肥肥和王石两人目前处境的不妙,不愿费话,一把拧住对方这支看上去并不是太强壮的胳膊,手中发力的同时问道:“天台在哪?”
胳膊上突如其来地传来一阵剧痛,让这名脸上还略有些生涩的打手慌里慌张的答道:“那边,那边左拐可以上天台!”
他大概还没反应过来,这位客人为什么要上天台,这只能说明这名打手同志对自己的职业定位有问题,并不是穿着打手衣服就真的是名好打手,对这位仁兄而言,他充其量不过是在赌场打份工的服务生而已,因为这间赌场内真正心狠手辣的打手们,都呆在天台上等着看好戏呢。
砰!一声巨响,天台之上的众人全都扭头望了过去,上天台地入口处,本来被他们用木板抵住地铁门突然被人从里面一脚踹开,一个黑脸膛的青年人正怒冲冲地站在门口。
“木青山?”
“小木?”王石跟陈肥肥差不多同一时间喊出声。
守在门口的两名打手动作很快。立刻就朝木青山逼了上来,挥动手中的铁棍狠狠砸下。
棍风临头,木青山侧身避过,毫不客气的一脚踹在对方左肋,将这名打手踹出足有五米开外,蜷在地上口吐白沫,张口却说不出话来。
另一人的铁棍敲在木青山左肩,感觉像打在木头上一样。木青山连动也没动,平平划出一掌,掌缘正切在这人的喉节之上。这人马上捂着脖子直挺挺的倒下去了。
也难怪木青山会下这么重的手,刚才在楼下听那个大金牙说得无比凶险,上来第一眼就见到王石和陈肥肥两人浑身伤痕累累,一脸绝望地站在远处,两人脸上的表情大大的刺激了木青山,盛怒之下。再无保留。
虽然木青山一出现就击倒了两人,赌场里的这帮人还是有些轻敌了,大家都没想到一个空着双手的人能够跟十多个拎着刀枪棍棒的打手们对抗。
只是这一迟疑的功夫,木青山俯身抱起刚才被用来顶门的厚重木板,冲入人群。拦腰便是一通横扫竖拍,中者无不人仰马翻。
面对这么大一块厚重木板,众人一时还真有些束手无策,木板遮住了木青山大半个身子。舞得飞快,刀棍砍在上面最多能削下一块半条地木屑,而胡总监又舍不得掏枪出来,毕竟在自己的场子里随便开枪,会惹出很多的麻烦,何况木板这种东西杀伤力有限,对方才是一个人而已。
场中的变化发生得实在太快,有如戏剧一般。站在几米外的陈肥肥和王石一见木青山,犹如溺水者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般,先是一愣,立刻反应过来了,陈肥肥怒吼一声,双目之中地血丝根根毕现,挥舞着手中的厚背砍刀撞入了人群之中,这胖子狂怒之下。心智倒是不失。深知擒贼先擒王的道理,直奔胡总监杀去。
王石本来就身形高大。长手长脚,这时也奋不顾身的冲了上去,心想就算拼着挨一两刀,只要能冲出去,也好过跟肥肥自相残杀地好。
三人都是身强力壮,一旦合力,冲击起来的势头极猛,一下子就将赌场打手们的阵形冲散。陈肥肥体积最大,赤红着双眼,瞬间已身中两刀,又被一棍敲在头上,顿时血披满面,如此境地之下,更加激起了这胖子的凶悍之气,手起刀落,一刀一个,硬是靠着蛮力劈翻了两个守在胡总监面前的打手,满身血污的胖子一脸的凶恶,这人已经打疯了!一时间周围的人都下意识地想离他远些。
这时胡总监才有些害怕,一边朝后退一边伸身去怀里掏枪,慌乱之中倒是他倒掏出枪来,谁知脚下一绊,枪倒是响了,可人却被地上的那堆二十万给绊翻在地。
清脆的枪声让在场的所有人全都为之一震,头脑中顿时清醒了不少,陈肥肥再次大声怒吼,将手中的厚背砍刀朝着地上的胡总监全力掷了过去。
木青山比起陈肥肥跟王石显得机警了许多,挥动手中的大木板又抡翻了两人,发力吼道:“走!”
从木青山踹门现身起,到跟这些赌场打手短兵相接,看似漫长,实则不过才数秒钟时间而已,王石扶着陈肥肥,两人跌跌撞撞的朝木青山身后露出地门口冲去,胡总监坐在地上狼狈之极,一手抓着钞票,一手举起了手枪,打手们唯恐枪弹无眼造成误伤,一路连滚带爬,纷纷避开三人周围。
木青山面对枪弹可不是一两次了,说时迟那时快,木青山将手中地大木板朝天空猛掷出手,成功的吸引了所有人注意力地同时,脚下却踢出了一根铁棍。
卡嚓一声,铁棍准确的击中胡总监的右手腕,手枪应声飞出去老远,胡总监的手腕也变得扭曲变形,明显已经断折了。木青山这才转身扑入门内,反腿一伸一挂,极灵巧的勾上了铁门。这时被他抛上半空的厚木板才砰的一声落到了地上,激起一片灰尘。
三人迅速地冲下楼梯,一踏入三楼赌场大厅,顿时吓得赌客们奔走相避,场面乱成一团,有几个留在赌场内的打手试图上来阻挡,被木青山随随便便一拳两脚就打倒在地,三人一口气从三楼直冲下一楼。挡者披靡,凡是这三人经过的地方,无处不是一片混乱。
一些输赌急了的赌客也趁机混水摸鱼,抢上一把大额筹码就朝门口狂奔,由于一直不见护场打手出现,有人甚至打起了柜台现金的主意,吓得柜台上的筹码小姐们花容失色,纷纷抱头钻到了桌子底下。
天台之上的打手们花了差不多半分钟才将铁门打开。一大票人冲下楼,整个场子里已经混乱不堪到一塌糊涂了,赌客们蜂拥而出,争先恐后的逃离这个是非之地,场子里剩下地几名打手全都躺在地上哼哼叽叽。惹祸的那三个小子早已不见踪影。
如此情况之下,麻四只得安排人手先送伤者去医院救治,然后宣布华丰楼停业整顿一天,至于砸场子的那三个小子。山不转水转,日后总有一天是能查出来的。
木青山和陈肥肥,王石三人一气跑出华丰楼,三人硬挤上了一辆的士,王石坐前排,木青山略瘦,跟肥肥挤在后座,的士司机见三人从华丰楼里出来。其中还有伤者,再看几人都是神情严肃,也不敢多问,猛踩油门,汽车如同离弦之箭,载着三人一路远去。
木青山刚想开口告诉司机目的地,陈肥肥捂着伤口轻轻扯了扯他的胳膊,抢先说道:“师傅。麻烦到城西汽车站。”
司机见这胖子满身是血。关切地问了句,:“这位朋友。我看你伤得不轻,要不要先送你去医院?”
陈肥肥几乎吼出声道:“我说去城西汽车站!”司机不敢再多嘴,闷头开车,一路开得飞快。
王石似乎到此刻才从刚刚的刺激之时缓过劲来,只觉得浑身发软,筋疲力尽,情不自禁的摸摸自己的双手,将头倚在背椅之上,不一会儿便昏昏睡去。
木青山想了想,暂时忍住了向两人开口问询的念头,反正只要逃出来了,不愁这两个家伙不交待。
这时口袋里地电话铃声响了,木青山掏出周乐的手机,本来没心接听的,不过又怕耽误人家的事,只好摁下了接听键。
电话里传出一个男声道:“你到哪去了?怎么还没有过来?”
木青山稳了稳声,说道:“你找周乐是吧,周乐人不在这,她地电话在我这里。”
木青山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对方打断道:“木青山,是我找你!周乐在这,我是凌临峰,你晃到哪去了,都在等你吃饭呢?”
一听是凌临峰,木青山压低声音说道:“我这边出了点事,可能赶不过来了,我和肥肥他们在一起,你们先吃吧。”
凌临峰何等聪明,听出木青山电话中传来的声音有异,也不多说,淡淡说了句,“好吧,我们先吃了,你自己小心,这个号码是我的,有什么事解决不了就给我打电话。”说罢就挂上了电话。
的士开到了城西汽车站一处偏僻的角落,陈肥肥出声示意司机停车,等王石和木青山从车上下去之后,陈肥肥才从身上掏出五十块钱递给前窗的司机,嘴里恶狠狠的说道:“不用找了,你地车牌号我记住了,你刚才没有拉过我们三个,明白吗?如果有人找上我们,你这辆车就不用开了。”
一脸血污的陈肥肥看上去非常的凶神恶煞,这位司机连忙说道:“我知道,我知道,放心,你们三个一上车,我就知道你们是什么人了,我不会说出去的。”
陈肥肥这才慢慢挪下车,大力拍拍车门,的士一溜烟远去了。
“到底怎么回事?你们两个!”木青山终于还是忍不住发问道。
陈肥肥用手轻抚了抚肩背上的两条刀口,朝地上啐了一口道:“先回去再说,小木再去叫辆车来,看见没有,马路对面那家服装店,**去给我买件外套,我这副模样,估计连校门都进不去。”
木青山和王石分头行动,陈肥肥蹲在原地,习惯性的从口袋中摸出一根香烟叨在嘴里,可惜再摸了半天也没摸到打火机,只好就这么干叨着了。
不一会儿,王石买来了外套,木青山也叫到了车,陈肥肥穿上这件宽大的新外套,三人一同上车,这一次三人地目地地才是回西楚大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