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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记得第一次见那男人时,男人正与友人一起吃面,谈到了自家主子李公子出手阔绰,只因为自己办了一件事就大方的赏了五十两银子,当时青桑并未多想,现在看来,那个李公子应该就是薛念鱼提过的混账李富游,办的事定也不是什么好事。
青桑看着趴在地上哭天喊地的老妇人,走上前去,将她扶了起来。
“这个挨千刀的,我上辈子是造了什么孽啊,早知如此,当初你出世时我就应该直接掐死你!”
老妇人在青桑扶她时忍不住靠在青桑身上哭喊,也幸得她年龄大,个子佝偻身子也轻,不然青桑定是扶不住的。
“老奶奶,快别哭了,你在哭他也不会出来的。”
青桑掏出自己随身带的布巾为老妇人擦干了脸上的鼻涕眼泪,然后将布巾放在了她的手里。
“你是?”
被人擦干净脸后,老妇人清醒了些,站直了身体不再靠在青桑身上,两手捏着布巾问青桑是谁。
“老奶奶不记得我了,半月前我曾在城门口的面馆里向奶奶买了十颗果子。”
青桑瞪着一双大大的杏眼直勾勾的看着她。
“哦,想起来了想起来了,是你啊,怎么样,果子你妹妹还喜欢吗?”青桑的话语和面容让老妇人想起了她,还关心的问了一句。
“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
这回换青桑两手捂着脸哭了,那老妇人话音刚落,青桑便呜咽出声,还唯恐哭的不够真实,在老妇人看不见的地方,用手使劲掐了掐自己的腿。
“哎哎哎,这是怎么了,小姑娘你别哭。”
老妇人被青桑吓了一跳,看了看周围觉得这不是个好地方,小姑娘呆在这里也不好,便拉着哭泣的青桑出了花街,在一处还算干净的墙角坐了下来。
“小姑娘,不要哭了,可是家里出什么事情了,要不你给我说说,不要憋在心里,憋坏了可不好。”
老妇人将青桑方才给她擦脸的布巾递回给青桑,让她止住眼泪擦擦自己的脸。
看着湿漉漉的布巾,青桑连忙抬起手用衣袖在脸上一通乱擦,然后推了推老妇人的手表示自己不用。
“奶奶不知,那日我听了你的话回到家后便不再独自一人出门玩耍,可是我那妹妹实在顽皮,前日竟趁娘亲与我不注意时偷溜出门,到现在还未归家,我此行出来就是为了找妹妹来的。”
青桑一边用手擦着眼泪,一边偷看那老妇人,果然自己一说到妹妹不见了,那老妇人就变了脸色。
“造孽啊!造孽啊!”老妇人突然使劲的拍着自己大腿,嘴里直呼造孽啊,造孽啊。
“奶奶怎么了?”
青桑擦了擦被自己掐出来的眼泪,一脸懵懂的看着老妇人。
“小姑娘你放心,我这个老家伙今天就是拼了这条命也一定把妹妹找出来还给你。”
老妇人许是下了什么决心,拉着青桑的手开始用力,在她养了两个月还是瘦骨嶙峋像鸡爪一样的手上捏出了根根指印。
青桑被老妇人拉着,绕来绕去来到了一处小门,青桑觉得有些眼熟,想了片刻突然发现这不是欲阁地图标的后门吗!
没曾想这老妇人竟将自己领到了这里,青桑绷起了神经,不知其是何意。
欲阁的后门,与人来人往气派豪华的正门不同,可以说得上是简陋的后门一个人都没有。
只见那老妇人上前敲了敲门,没一会儿,一个系着围裙的老爷爷就来开了门。
“柱子他娘,今天怎么来的这么晚啊,等会上菜来不及可如何是好。”
老爷爷开门一看见老妇人就说她来晚了,等会贵人们要用饭,后厨却未准备好可怎么办。
“没事,没事,我今日带了个小帮手,定不会耽误上菜的时间。”老妇人扯了扯青桑的手,“来,乖囡快叫李爷爷。”
“李爷爷好!”虽不知老妇人是何意,青桑还是乖乖叫了人。
“老李啊,这是我堂侄女的孩子,这几日在我家暂住,家里没人照看,你能否行个方便,让她在这呆上一会儿,你放心,不会碍事的,这孩子勤快,定能帮上忙。”
“行吧行吧,你们快进来吧,不过你这堂孙女可别被东家看见了。”
“知道知道。”老妇人对那系着围裙的李老头连连点头,拉着青桑进了那扇不起眼的小门。
青桑在老妇人与李老头寒暄时对远远跟着她的北崖打了个手势,用口型告诉他计划有变,等候通知,然后就跟着老妇人一起进了欲阁。
进了欲阁后,并没有青桑想象中的豪华,欲阁的厨房反而称得上是简陋,就一间房,里面摆放着各式各样的蔬菜水果,一排架子上放满了酒坛,然后沏了一个灶台,就算是厨房了。
那李老头进了厨房安排了老妇人后就独自走开了,老妇人依旧拉着青桑。
“你不要四处乱跑,听我的不让你干别的,一会儿帮那李爷爷生生火就可以了。”
“那我妹妹呢?”这老妇人的一系列操作到是让青桑放了心,不管她是什么意思,至少自己顺利进了这里。
“你听我的,就呆在这里等着,晚一点我自会带你妹妹来见你。”
那老妇人满眼慈爱的摸了摸青桑的头,看着她好像就看见了自己儿子小的时候,那时候的柱子在她身边乖巧可爱,都怪家里那个利益熏心的老东西,偏要把儿子送去做那李家公子的小厮,说什么吃的好住的好,结果这才几年啊,就学的人事不做,专干畜生干的事。
“柱子他娘,弄好了没有?”
老妇人并未回忆多久就被老李头的呼喊声打断了,抓过放在一旁的围裙匆匆系上。“孩子,去,坐在灶台那边的凳子上等着就行。”
老妇人系好围裙后就出了厨房,青桑透过出厨房门见两人走远后,在桌上捡起一个红嘟嘟的西红柿,随意在衣服上擦了擦,就坐在灶台前的凳子上啃了起来。
“这诺大的欲阁竟然才两个厨子?莫不是欲阁不卖酒菜就卖色?”
几口啃完一个西红柿,将手上的汁水在裤腿上随意擦了擦,青桑站起身往外走,让她不要到处乱跑,不可能的。
出门没有多远,青桑就看见老头一个人在那摆弄着一只鸡,老妇人不见踪影。
青桑避开老头在后院绕了一圈,又拿出藏在怀里的地图仔细看了看,顺利找到了去前厅的路,不过她没有去前厅,她还有事情要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