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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睿的心思深沉,岂能是她这么容易能看透的。
男人习惯性地触碰了下银灰色的袖口,目光沉浮,菲薄的唇微微一勾。
“自然是……关心,我跟邵总毕竟也是老朋友了,”话说的极其自然,言语间竟然还不缺真诚,“就是觉得邵母这事情做的不太厚道,特别是对傅小姐。”
傅雪姿虽没多在商场打拼,可从小到大跟着傅父也没少见他们这种商场老狐狸,说的话至少有一半不可信,做什么都是要图利益的,跟他们打交道占不到便宜。
抱着胳膊挑眉道:“多谢尚总替我打抱不平,可这是我的私事,就不劳您操心了。”
男人点头摸摸下巴,神情了然,说出的话却句句扎心:“傅小姐真是大度,齐家大小姐现在可以说是胜券在握了,陆瑶恐怕都不是她的对手,你还是抓紧时间找找下家。”
成功挑起傅雪姿得到怒火,只见她画着精致妆容的脸都快变形:“这些可不用尚总提醒,我不好过,别人也别想好过!”
尚睿随手从来回巡走的服务员手里端了杯酒,带着笑意抬抬手,朝傅雪姿敬了一杯,长身一转。
傅雪姿咬牙切齿,眸光一闪,又返回会场。
……
回到酒店,陆瑶脸色极为不好,男人也沉默不语。
径自进了房间,将门一关,锁上了。
男人默了默,知道她现在听不进其他话。
现在宴会恐怕已经乱套,凝眉抚了抚额头,倒是没想到母亲竟然做出这么极端的事。
林水打来电话。
“邵总,已经把那些记者请到旁边的小会场,本就是我们特别邀请的,应该不会太难办。”
邵允琛点头,看向落地窗外的夜色,眸光幽深:“对今晚的事多散播出去几个版本,尽量减少影响。”
就算能控制那些记者,也难以堵住宾客的嘴,既然都喜欢八卦,那就多提供几个,让外人分辨不清到底哪个是真,时间久了便都以为是有人故意编排的。
林水应声,又犹豫道:“现在夫人也完全变成公众人物,最近可能会有不少媒体跟着,要不要多安排些人?”
男人略微思索,很快道:“不用,我会陪着她,还有,我母亲既然很乐意在公众面前露面,可以多安排些人去拜访她,放出来的内容你看着筛选。”
林水心中立刻了然。
邵允琛看又有新的电话进来,按下接听。
是齐蕴。
女人声音柔和,倒是完全没有了平日职业性的强势。
“伯母我已经派人送回去了,宴会的事也派人去处理,”顿了顿,低柔的话音中带着歉疚,“对不起,我没想到伯母对陆小姐的敌意这么大。”
男人面色不动,一只手插在裤袋中,目光深远,淡声道:“跟你没关系,没必要自责,其他的事我会处理好。”
精致的远山眉沉了沉:“陆瑶还好吗?”
男人沉默:“今天辛苦了,你早点休息。”
齐蕴眸光一沉,他在怪她。
“允琛,”声音扬了扬,怕他挂断,马上道,“我跟伯母聊了很多,她……对陆瑶的态度,你需要好好考虑。”
男人似笑非笑,态度明显变化,可是透露的不耐让她微惊。
“考虑什么?其他的女人吗?”话音一转,“齐蕴,现在很少有人能左右我的决定,希望你也清楚。”
齐蕴攥着手机的手猛地抓紧,脸色也白了白,咬了咬红唇。
很快解释道:“我不是那个意思,只是觉得伯母这么抗拒陆瑶也不会舒服,她们之间的心结还是要解开的。”
“嗯,我心里有数,”又一次道,“不早了,你休息吧。”
说完马上挂了电话。
齐蕴手仿佛失力一样垂下,眸中泄露些微痛楚。
他冷血地对她说很少有人能改变他的决定,便是她齐蕴不行,邵母不行,只有陆瑶可以。
仅仅几年时间他便再不是最重视她的邵允琛了。
可他们离婚了,三年时间没有爱上,仅仅这半年时间能有多大的改变?那个叫陆瑶的女人,浑身上下都是弱点,只要她想,这一切都易如反掌。
整理了情绪,缓缓转身。
傅雪姿就站在五米之外,静静地,笑容古怪地看着她。
心里微微一惊,不知道她什么时候在这的。
神色正常地开口:“这位小姐,你有事找我?”
傅雪姿却只是笑,慢慢走近,上下将她打量一番。
“不错,脸蛋好,身材好,家世好,心思深沉,还是商场精英,看来邵老太婆这次真的找到了个满意的。”
齐蕴看着这个长相不错的女人,带着毫不掩饰的讥讽和隐隐的怒气。
沉了沉脸,扫她一眼:“我不知道你跟邵伯母又什么恩怨,但是先把嘴放干净些。”
傅雪姿笑容更甚:“连态度都跟我最初的一模一样,自以为能被娶进邵家,邵老太婆是不是许了你这个?哈哈哈,当初我跟你一样!”
面容一瞬间变得尖刻,整个人都有些疯狂:“不过可惜!邵允琛眼里除了陆瑶可容不下任何人!别白费功夫了!”
齐蕴了然,不动声色地打量了她一番,红唇一弯,连多余的表情都没有。
“也不怪伯母会放弃你,这幅没头没脑的样子能干的了什么?别说是邵允琛,普通男人都未必看得上你。”
傅雪姿抓狂,猛然抓住她的手,眼睛通红:“你胡说什么!我不比那个贱人好几百倍!她除了一个犯罪的父亲还有什么!”
齐蕴精致的面容看着被抓住的手终于露出些嫌恶,狠狠一甩,傅雪姿穿着高跟鞋没站稳,扑倒在地上。
低头冷然道:“能说出这种话就足以表明你有多愚蠢,到现在都没明白到底输在哪了吧?”
将手中价值不菲的包举起,冷笑,“你把自己当作它,就算再昂贵,也不过是身外之物,可有可无,陆瑶不同,她是头发,是指甲,扔掉要痛的,更何况你还是个不值钱的二手包,谁会拿你当回事?”
傅雪姿指甲抠在地上,散乱的头发遮住了脸,看不清面容。
齐蕴从包里拿出纸巾,擦了擦刚才被触碰过的手,转身走了。
高跟鞋敲打在大理石地板上,一声声撞击在耳膜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