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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尸体在哪，我要看到尸体，才能确定，能不能接这个活！”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沉默半响后，我开口认怂。
“跟我来！”
王家族长转身在前面带路。
我给司徒卿递了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又对褚思雨点点头，起身跟上。
向外走的过程中，我趁机观察了一下厅内的情况，一眼望去，看不到一朵阳火，鬼气四溢。
之前大厅内的光线太暗，加之我没太注意，没发现这些纸人的不同，现在看了，我才发现，这些纸人，逼真的过分，几乎都有了灵韵。
灵韵，是扎纸人的手艺达到了极高程度的一种表现。
具有灵韵的纸人，是灵体的最佳载体。
不说别的，单单靠是这一手扎纸的技术，这辈子就不愁吃不饱饭。
通县三大家，王家开堂，张家走阴，赵家扎纸。
不用说，这些纸人，应该都是赵家提供的。
如果我没记错，灰小六曾经和我说过，赵家传到这一代，能立住名号，靠的不是扎纸的手艺，而是剪纸招魂的术法。
如果灰小六没撒谎，这些纸人说明一点，赵家家主赵洪才的手艺，在极短的时间内得到了提升。
“怎么了？”
司徒卿察觉到了我的异样，身体一顿，警惕起来。
“没什么？”
我摇摇头，说道：“司徒，不用紧张，现在是他们有求于我，不是我有求于他们！”
司徒卿认真的看了我一眼，眼神流转之间，透着一股自信，手顺势搭在我的胳膊上，不轻不重的捏了一下，说道：“有我在，你不必为难自己！”
我一怔，前面带路的王家族长一顿，身后的黄三姑等人则是若有所思，司徒卿的意思很明显，如果我不想接这个活，就直截了当的拒绝，不用担心她，甚至不用担心自己的安危。
这句话等于明着说，不用怕，姐罩着你，能带着你在重重包围下杀个七进七出。
我是真没料到司徒卿会这么说，也没想到，她会有这个自信。
“不为难，一百万呢！”
反应过来后，我笑着说道。
黄三姑布了这么大一个局，把我引过来，不达目的，肯定不会罢休。
这个时候拒绝，等于撕破脸皮。
更何况，我很好奇，黄三姑到底在忌惮什么，以至于瞒天过海的把我弄到这里。
“你不为难就好！”
司徒卿放开手，不再多说什么！
“三姑，我都答应你们看尸体了，你就不能说句实话，到底在忌惮谁？”
我笑了笑，转头对黄三姑道。
“先缝尸，缝好了尸，一切都好说！”黄三姑还是不说。
她不说，我也没什么好办法。
从大厅出来，我们径直走向电梯，进入电梯前，黄三姑看了看褚思雨和司徒卿，说道：“你们俩不能跟着下去！”
司徒卿眼睛一瞪，就想发火。
褚思雨什么也没说，只是向我靠近一步。
“缝尸是一个体力活，也是一个技术活，靠我自己，还真不好处理，你们要是不怕中途出篓子的话，就让我自己下去！”我威胁道。
黄三姑的脸刷的拉下来，王家族长也转过身，冷冷的看了我一眼后，说道：“既然喜欢跟着，那就跟来吧！”
说完，他迈步走入电梯。
我有点意外，没想到他答应的这么痛快。
“有意思！”
我笑了笑，没有犹豫，迈步走入电梯。
司徒卿和褚思雨也没犹豫，跟着进来。
“小六，老四，你们俩留在外面，照看着点，有什么事，及时汇报！”黄三姑回头嘱咐一句，跟着进入电梯。
张家族长和赵家族长默不作声的跟上来。
进入电梯后，直下负一层。
从电梯出来，是一条走廊，走廊两侧，是一间间仓库。
走廊的尽头是一扇铁门，王家族长掏出钥匙，打开铁门，一条向下的楼梯出现在眼前。
王家族长没做任何犹豫，迈步向下。
和之前一样，我、司徒卿、褚思雨跟在王家族长身后，黄三姑他们仨跟在我们身后，既是断后，也是戒备。
让我有些奇怪的是，整个过程中，张家族长和赵家族长一声不吭，哪怕是逼迫我答应缝尸，也是以眼神示意为主。
带着疑惑，我跟着王家族长走下楼梯。
楼梯不长，一共十一级。
下了楼梯后，一扇铁门出现在面前。
还没靠近铁门，便有一股阴冷的气息扑面而来。
王家族长走到铁门前，身体顿了片刻，掏出钥匙开门。
打开铁门的一刹那，除了阴冷，我还嗅到了一股熟悉的味道。
这股味道，我在宫凤年对我血祭时闻到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