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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乡村振兴是个大课题,他们作为国家单位,不支持乡村建设,就是违规,你到区领导那里告他们就是,害怕什么?刚才领导打电话来看你吓的,老鼠见了猫一样。你他妈好歹也是普通镇的代理镇长,是我们这一方百姓的主心骨,看看你那个熊样,对得起普通镇的老百姓吗?”
黄镇长涨红了脸,挠了挠头,嘿嘿笑了两声,没法回应。
叶天能够想到,要想拿出一份合格的设计图,必须有辅助资料,而不是任由公路局那些人待在设计室里,随手在纸上乱画。
“朱镇长——”
朱振海摇头:“叶天我已经不是镇长了,以后不要这样叫,你叫我老朱或者朱老师都行。”
叶天站起来恭恭敬敬的给朱振海鞠了一躬,然后改了称呼:“朱老师,我刚才想到,必须把牛角岭这边做一个航拍,让设计师看看情况,我们也能一目了然,到底应该设计一条什么样的道路,才是最美观最合适的,必须有一个明确的认识。”
这一次,黄镇长朱振海同时点头:“叶天,你说的太对了,我们之前有这个计划,只是找了几个航拍公司,他们要价太高,其中最低的一个,要价250万,给我们出一份半小时的航拍资料。镇上没钱,所以这件事暂时搁置了。”
叶天点点头:“这件事我来搞定。”
他掏出手机,打电话给米兰,三言两语说明了自己的意思。
米兰笑了:“叶天,你简直是活神仙,我订购的四台航拍机,昨天刚到,还没有开箱,你就打电话安排这样的工作。你放心吧,看看什么时候合适,我带人过去,四台航班机一起工作,一天就能搞定,加上后期剪辑,三天之内,给你一份真实航拍资料,一份虚拟场景设计资料。”
叶天一直开着免提,黄镇长和朱振海愣了。
等到叶天笑着挂了电话。黄镇长才说:“叶天,虚拟场景设计我们也问过,对方公司报价一秒钟900元,太贵了!”
那当然是一个市场价格,而且算是较低的,现在叶天有自己的影视公司,米兰工作得力,只要跟影视有关的都能搞定。
“黄镇长,我自己公司来做所有项目,一分钱都不要。正常出,也不会占用咱们的预算。”
他看手机里的天气预报,明天是个大晴天,马上跟两人商量,确定下来,让米兰明天带着航拍队过来。
他第二次拨给米兰,米兰爽快答应:“明天早上七点之前,我带着四支航拍队,到达你说的牛角岭,咱们在牛角岭顶上见。”
弹指之间,叶天搞定了一件,让黄镇长他们头疼不已的事,他们当然想到,搞一份航拍资料,但是在金钱面前,人人却步,这也就是老百姓常说的无钱寸步难行。
不知不觉,到了傍晚,黄镇长带着两个人去餐厅吃饭。
叶天是第一次,在镇**的小餐厅吃饭,服务员看到现任镇长和前任镇长陪着一个年轻人吃饭,立刻对叶天刮目相看。
吃饭过程中,黄镇长眉头紧锁,朱振海却谈笑风生,看来他一旦决定了今后的人生方向,所有的包袱也都放下了。
“叶天,这个地方我太熟悉了,以后可能再也不会来了,做了这么多年公务员,见了上级点头哈腰,哈巴狗一样,这种生活早就过够了。就像李白说的,安能摧眉折腰事权贵,使我不得开心颜。跟你在一起,搞定牛角岭和卧龙山,就是我的理想,为普通镇百姓实实在在做了一件大好事,真是痛快。如果不是镇**餐厅不能喝酒,真他妈的应该好好喝上两杯!”
黄镇长皱着眉头说:“你想喝就喝吧,现在你解脱了,这个担子全都压在我身上!”
他把餐厅的服务员叫来,让服务员去拿酒。
朱振海赶紧摆手:“老黄,算了算了,我他妈就是随便一说,你别当真。咱们在镇上,要给其他人做好榜样,千万别破坏规矩。我以后无所谓,别连累你,像你这种好人,守住这个位置,总比上来一个傻逼要强得多!”
吃饭过程中,三个人的关系越来越融洽。
朱振海低声向黄镇长透露了一个消息:“老黄,我告诉你一个跑官的秘籍,为什么我一直说,要把牛角岭十八盘修好?以前在上面开会,有一位领导喝醉了酒向我透露,不知道哪位大领导的老家,就是卧龙山最里面山坳里那个村的,后来考上大学,把全家人都接走了,他每年都回来祭拜祖先,那么大的领导,在秘书和保镖的搀扶下,艰难的下了牛角岭,步行到村里,一来一回,30多公里。”
黄镇长听着,边听边摇头。
“老黄,你应该很清楚,咱们这边的领导,换了好几任,每一任的想法都是,在牛角岭修路,结果,哪一任都没修好。你回想回想,普通镇的领导,得道高升的有几个?大部分都是平调,或者是贬低,平调走了的那些,在别的地方干几年立刻升上去,但是在普通镇永远升不上去,就是因为不能解决这个问题。”
黄镇长摇摇头:“老朱,别听他们传闲话,没有的事儿,那么大的领导,既然全家都搬到城市里去了,谁还会回来?每年祭祖,连祖宗牌位都搬走了,大不了连祖坟都迁到大城市的公墓里去,上坟都省了。官场上这样的事太多了,以讹传讹更是屡见不鲜。”
胡振海轻轻拍了拍桌子:“老黄,你就是秀才脾气太迂腐,跟你说正事你也不往心里拾。你这个人我算看透了,普通镇长,就是你的极限,弄不好,干不上两天,又给撸下来了。”
三个人谈到那份设计图,全都摇头,大骂公路局是傻逼,拿一份通用设计图纸来糊弄他们。
朱振海和黄镇长既然能够爬到这个位置上,脑子肯定聪明,能够看得出,公路局敷衍的态度。但是,上级情况有些复杂,如果领导执意让公路局来修,他们也胳膊拗不过大腿。
“叶天,关键时候你就一句话,合同上说明,由你说了算,你是投资人,你能决定公路未来的走向。我可以打包票,3500万,就能搞定这条路。”
这些数字,把三个人搞的头昏脑胀,但是他们有一个一致意见,那就是让公路局的预算书见鬼去。
第二天一早,不到七点,叶天就带着宋健到了牛角岭。
朝阳还没有升起来,牛角岭上下晨雾弥漫,仿佛仙境一般。
叶天远眺着卧龙山,知道那将是自己的地盘。
他想起梦中,骑在龙背上上天入地的豪迈场景,心里渐渐充满了勇气。
“叶天,住在深山里那些人,明明知道,上下牛角岭困难,为什么不赶紧搬出来?反正现在,到镇上到城里都能落户,买房子租房子,过日子都行。在山里交通不便,得了急症,救护车开不进去,牛角岭也上不来,就只能等死了!”
这当然是实情,山里的人,只能相信赤脚医生,不然就在家里多备点药,得了急症,挺不过去的可能性很大。
很多聪明人,只要有门路离开大山,就不会再回去,这也成了山村乡村日渐凋零的主要原因。
他们两个一起向山坳里望着,十几处炊烟袅袅升起,那是勤劳的山里人,已经烧火做饭,准备干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