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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三回家换了一身劲装,拿了一副弓箭背了一个竹筐就上了山。
最近上山挖野菜的人多,他走远了,才施展轻功,快速翻过两个山,来到一处山谷。这里人迹罕至,猎物最多。春季是动物繁殖的季节,这个山谷里会聚集很多野兔野鸡。
他这次过来,猎兔子和野鸡是其次,主要这里有很多野鸡窝,他可以摸到很多野鸡蛋,安安很喜欢吃。
凌三先在草丛里翻了十几窝野鸡蛋,每窝最少都有十个鸡蛋,凌三也不拿完,每窝留四五个。然后又射了两只野兔,一只山鸡。
凌三小心翼翼地用厚厚的野草垫在野鸡蛋下面,再铺上厚厚一层叶子,找来一根树枝,横叉再竹筐中部,才把兔子和山鸡放进竹筐里面。
时辰还早,反正凌平安如今在学塾,他也不用那么早回家,回程他就慢悠悠往回走。前两天才下过雨,这一片山林爱出鸡枞菌,他就慢慢地寻回去,能捡到多少是多少。
穿过林子,他背后的竹筐里又盖了层叶子,装了大概两斤的鸡枞菌。他打算回去炼成鸡枞油,拌面吃,安安肯定会喜欢。凌平安爱吃地素菜不多,所以他只要遇到都不会放过。
路程走到一半,需要再翻过一座山时,他听到前面有人在呼救,凌三立即把竹筐解下,循着声音快速飞奔过去。
只见两个少年,大的看上去十五六岁,小的十三四岁,身材都极瘦,穿着农家最普通的短褂和裤子,其中大的袖子上划了三道口子,能看到里面鲜血淋漓。
两人现在正爬在一棵不算高大的松树上,树下守着一只饥肠辘辘的熊瞎子,正准备尝试爬树。
程大看着黑熊马上要爬上来了,对弟弟程双说到:“我跳下去引开它,你到时候抓住机会赶紧逃跑。”
程双哭花了一张脸,哥哥刚才为了救他,差点被熊瞎子拍死,他用力摇头哭道:“不要,我……我跳下去吧。我脚软,跑不快,哥你到时候一定可以逃走。”
程大扇了他一巴掌:“闭嘴,我是你兄长,你就得听我的。”说着,就往旁边站了站,用力往远处跳去。黑熊一看,立马就转向他奔去。
“快跑!”程大怒吼,他见黑熊果然转奔自己而来,顾不得脚疼,立马站起来就要逃跑。到那时黑熊的速度太快,他只见到一道黑影朝自己压来。不远处传来程双撕心裂肺的哭声。他想好歹这个笨蛋弟弟是逃走了。
程大本能地用双手护住脑袋,但是黑影迟迟没有压下来。他睁开眼,看见了这辈子最震惊的一幕。
凌三原本想射杀黑熊,到那时没想到其中的少年居然跳了下来,引得黑熊直接朝他奔去,千钧一发之际,凌三轻功施展到极致,终于在黑熊扑向少年时,一掌击出。
程大眼睁睁看着笨重的,超过他两人高的熊瞎子被人“嘭”一掌击飞,气劲扑面而来,吹得他呼吸一窒。此人一身黑衣,长发高束,眼角下一颗红痣,此刻散发的气质近乎凛冽,冷得他一时忘记了说话。
黑熊庞大的身躯被击飞后,重重地落下,发出一声沉闷的响声,黑熊没来得及叫出一声,就被震碎了五脏六腑,七窍流血而亡。
凌三检查没有了威胁之后,身上气质立马变得温和:“你没事吧?”
程大从震惊中回过神,立即给凌三行了个跪拜大礼:“多谢恩公,恩公在上,请受程大一拜,救命之恩,没齿难忘。”
凌三摆摆手:“小事。我还多谢你,帮我找到了好猎物。对了,刚刚那小孩儿,你要不要喊回来。这熊也算你们发现的,我分你们一半。”
程大喜极而泣,但是恩公的猎物他是不会要的。忙摇了摇头,又用双手做喇叭状:“双双,回来,我没事啦!有恩公救了我们!快回来!”
那么点时间,程双本来就没跑远,他正哀伤哥哥为了救自己去引开黑熊,恐怕凶多吉少,又怕回去搭上自己的性命,辜负了兄长的意愿,正哭得不能自已。乍然听到哥哥的声音,还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
程大又喊了好几声,才听到窸窸窣窣的声音,程双一脸惊喜地出现在刚才逃跑的树下。
“哥———”程双大喊着,冲上来抱住他,不住地哭泣。
凌三忍不住打断道:“那个……咱们先把猎物分了?”
程双这才擦了一把眼泪,定睛看向凌三。这个人是谁?
凌三指了指不远处停着的黑熊尸体,程双不自觉往后退一步,程大安慰地抚着他的背:“别怕,恩公刚刚一掌就把熊瞎子打死了。”
凌三想起自己的野鸡蛋和鸡枞菌还没拿:“你们在这儿等我一下,我去取下东西。”
程大用力的点头:“恩公,您放心,我们就在这儿守着。”
凌三想了想:“你们还是爬树上去,万一引来别的野兽就不好了,我很快就过来。”
程双看凌三迅速消失的背影,崇拜地说:“哥,他是谁啊?好厉害!”
程大眼睛里也闪着光:“嗯!他是我见过最厉害的人。原来说书人说的武林高手是真实存在的。恩公说,要分我们一半熊瞎子。我觉得我们不能要。”
程双点头,忍不住又泪目:“嗯!我们不能要,不是恩公,我就见不到你了。呜呜呜。”
程大轻轻拍拍弟弟的肩:“都那么大了,怎么还是一遇事就哭,小哭包。你这样以后不会有姑娘喜欢你的。”
程双委屈:“呜呜……我忍不住。”
“行了,行了,恩公来了。”
凌三说很快,就是很快,程大见凌三毫不违和地背了个大大的竹筐,再看凌三手里的弓箭。惊讶道:“恩公是猎户?”
凌三点头,笑道:“对啊,我姓凌,大家都叫我凌猎户。你们俩呢?”
程大马上道:“我是程大,这是我弟弟,程双。”
程双终于止住了哭泣,朝凌三磕了个响头,小声道:“恩公,多谢你救我哥。”
凌三赶紧把人扶起来:“都说了,小事。不用这样叫我,叫我凌猎户或者凌大哥都行。这头熊个头不小,你们能拿回去吗?不行的话,我先去镇上卖了,再把钱分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