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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嘉木点头, 先给甄隐发了传讯,告知他灵前辈所说的那个玉泉宗的投靠外界之人的修士是玉泉宗太上长老沙似雪, 并将沙似雪是傀儡人之事告知。
随即, 又与甄锦传了讯, 同样将此事说了,不过很无辜的说自己到山顶之上时, 太上长老已经死去多时。
叶赟借助天宝将这玉雪峰复原, 把打斗全都抹掉, 让两人无辜之语更加可信,之后两人便等在山顶, 不再做多余之事。
沙似雪的情况,任谁都能瞧出是怎么回事, 也不怕玉泉宗修士硬要将此事赖到他俩身上。
最先到来的是一直等在下边的甄锦,他在紫气冲霄之时便想上玉雪峰, 只是玉雪峰上的结界厉害,他无法破入而已, 其后便是玉雪峰其他峰主与宗主,他们都是看到紫色宝气汇聚而来。
甄锦率先到达峰顶,见峰顶上的南嘉木与叶赟百无聊赖地与叶赟一道观看空中的雪晶殿,还与他在指头论足,当即有些不悦,觉得这两人对玉雪峰未免太不庄重。他对玉雪峰不庄重, 岂不是对他玉泉宗太上长老不庄重?
鉴于太上长老深受玉泉宗修士上下爱戴, 以及他俩这行为太易得罪人, 于情于理,甄锦都觉得自己很有必要教育这两小子一顿。不过很快他便没有心神放到南嘉木与叶赟身上,他瞧见了倒在雪地上的沙似雪。
“太上长老!”甄锦惊呼,三两下赶到沙似雪尸身之处,神识迅速从他身上扫过。很快,他也与南嘉木一般,面露微妙之色,甚至有些恍惚。
其他修士到来之际,见甄锦蹲坐在沙似雪一旁,神情空茫不知在想些什么,当即凑到甄锦身边皱眉望着沙似雪,面带悲痛之意。
其中火爆点的嚷嚷问甄锦:“是谁杀了太上长老?”他目光望向旁边的南嘉木与叶赟,神情阴恻恻的,只待甄锦点头就朝南嘉木与叶赟动手。
也有谨慎些的与甄隐一般发现问题,霎时双目发呆发直,只道“不可能”“不可能”。
越来越多的元婴修士面色的悲痛之色变成呆然,玉泉宗的太上长老一直是玉泉宗的精神支柱,这一批玉泉宗的元婴修士都是听着沙似雪的事迹长大的,此时沙似雪不过是个傀儡人的事实,让他们的精神信仰崩塌,这些元婴修士完全缓不过神来。
最后还是玉泉宗宗主经历的事情多,他起身,望着在场一干元婴,坚定道:“太上长老被外界贼人所杀,我玉泉宗与外界贼人不共戴天。现在,排查宗门内被界外修士收买的奸细弟子。大荒界生死存亡之际,诸位该打起精神来。”
说完后,他目光落到南嘉木与叶赟身上,面色沉沉不知在想些什么,有会揣度宗主心思的挺身朝南嘉木与叶赟斥道:“你俩是不是与界外贼人相勾搭,才害死了太上长老?”
南嘉木乐了,这般明显的事实之下,还想往他身上泼脏水?不过转念一想便明白了,这是怕他俩将‘傀儡人’之事说出去,让玉泉宗颜面扫地。他本以为玉泉宗身为大荒界的大宗门,这点风度涵养还是有的,但他忘了,越是大宗门越注重宗门威望,其后的龌龊事越多。
他心内失望,面上却不显,只道:“前辈在说什么傻话,太上长老实力超凡脱俗,我等凡人能奈之何?”
那元婴修士偷瞥宗主脸色,见他依旧面容凝重,继续道:“谁知你俩用了什么阴谋诡计?你们还等什么,还不将这贼人捉拿,以祭太上长老在天之灵?”
甄锦在听到第一句时便心生不妙之感,此时听得那位元婴之语,冷哼一声:“我看谁敢!”他拦在叶赟与南嘉木身前,目光扫过在场元婴,道:“外敌在前,我们还要内乱?”
那元婴修士依旧坚持道:“攘外必先安内,谁知这两人是不是界外贼人派来的奸细!器宗的石贤、灵长老,我宗的太上长老,还有乱花阵中的七位同道他俩所到之处,便有我大荒界元婴大能陨落,谁敢保证,他俩不是界外之人安插进我修真界,目的是为了耗损我大荒界大能修士。”
“这两位皆是我本家后辈,断然不会是界外贼人的爪牙。”甄锦斩钉截铁道。
“本家?我怎么从未见过!”元婴修士咄咄逼人道:“莫非你已投靠界外贼人,才这般为他俩说话。”
元婴修士这话气得甄锦面目通红,手指微颤,他指着那元婴修士颤抖,竟没能说出话来。
“不辩驳?你这是默认了!”元婴修士暴喝,手中一柄巨斧乍出,朝甄隐当头斩下。
南嘉木手动了动,正欲拦下这一击,但见玉泉宗宗主的动作,暂时歇了心思。
那玉泉宗宗主一直冷眼旁观,直至此时方才出手一拦,将元婴修士的攻击湮灭,开口制止元婴修士的不依不挠,“沈彰,够了。”
沈彰握着巨斧的手紧了紧,眼底闪过一丝可惜之色。
南嘉木神情一顿,朝叶赟瞧了一眼。
叶赟取出玉书与玉笔,在玉书之上写下‘穷’字,‘穷’字凝成透明符文,无声无息地贴到那元婴修士以及宗主身上。
外地当前,南嘉木与叶赟自然不会做什么耗损内部实力之事,这‘穷’字符只会让这两人最近困顿,诸事不谐,宝物在前而落空而已。
宗主还不知他之后的日子会发生什么,记性对沈彰道:“甄师弟对玉泉宗的心不容置喙,你这话未免太过。”
闻言甄锦面色缓和,道:“宗主明鉴。”
宗主话锋一转,对甄锦道:“不过甄师弟,据我得知,你与这两位后辈相处不过短短一日,你如何能确保,他俩一定无嫌疑?”
甄锦望了南嘉木与叶赟一眼,再次坚定道:“是,他俩绝不会是奸细。”
宗主望着甄锦不说话,甄锦毫不退避地迎向他的视线。
宗主见甄锦坚决,摆摆手道:“既为你子弟,我便信你一回。不过,那件紫色华宝,两位可曾瞧见是什么?”
南嘉木此时笑了笑,也明白宗主真正的目的是这个,“我俩上来之时,贵宗太上长老已经遇害,至于什么法宝,我与我道侣未曾遇见,也没动贵宗太上长老之物。”
宗主没说信与不信,只道:“界外贼人目的可能是这宝物,若两位有任何线索,为了大荒界未来,还请及早说出来。”
南嘉木点点头,笑着不说话。
宗主见南嘉木坦然,瞧不出什么来,继续道:“虽然二位心中有数,但我还是得与二位说一下,太上长老之事太过匪夷所思,为了不引起修真界的动荡,还请二位慎言。”
南嘉木笑道:“还请前辈放心,我与我道侣自会守口如瓶。”
“多谢两位小友谅解。”宗主朝南嘉木与叶赟点点头,示意在场修士一道去主峰大殿议事。
甄锦让南嘉木与叶赟先回大阵峰,若是无聊让甄湘带他俩去游玩,不过南嘉木却提出辞行。甄锦见叶赟与南嘉木态度坚决,虽然遗憾也没挽留。南嘉木与叶赟离开玉泉宗,望维扬山脉而去。
鸿蒙书页齐,维扬秘境该打开了。
鲸波边,孤塔前,维扬秘境显。
南嘉木与叶赟回到维扬山脉之后,第一件事便是去寻找维扬秘境。鸿蒙书页是打开维扬秘境的钥匙,两人按着鸿蒙书页所指引,在鲸波江上寻到维扬秘境所在之处。
南嘉木与叶赟坐在花篮之中,停驻在鲸波江上。花篮是南嘉木炼制的代步法宝,速度很快,也很灵活,在寻找秘境所在之处的过程中建立了大功。
南嘉木取出鸿蒙书页,往烟波浩渺的河面一扔。紫色的鸿蒙书页滴溜溜的旋转着,随着鸿蒙书页的旋转,紫色鸿蒙之气从它身上溢出,慢慢的渗入鲸波江水之中。
随着紫色鸿蒙紫气的渗透,鲸波江水慢慢地卷起惊涛骇浪,水波如山涌,而在涌动的水波之中有一座虚塔凭空而生。
虚塔从水底慢慢上浮,鸿蒙紫气缠绕在塔尖,又顺着塔尖蔓延塔身,为虚塔吸收。虚塔慢慢的上升着,脱离鲸波江朝天际飞去。
而虚塔脱离水面之后,鸿蒙书页重新化作一道紫光没入南嘉木额心。
虚塔在烟云雾纱之中若隐若现,迎着金色阳光似氢气球一样飞入天际,最终在云层之中入矗。
野矿云低,天清近人,南嘉木坐在花篮之中,仰头望着虚塔,觉得虚塔之侧的蓝天白云还挺好看。
“你说天,有什么好看的?”南嘉木靠在花篮边的花瓣上,宽大舒适的花瓣软得跟云有得一比。
南嘉木对沙似雪之死耿耿于怀,既为他仰头望天,又为他那句含糊之语,不愧是……的儿子,不愧是天道的儿子?不愧是南亭飞的后裔之子?不愧是气运之子?
沙似雪后边几字含糊得紧,儿子二字是南嘉木听到的音调,是否听错了也不确定。
叶赟也跟着仰头望天,道:“你觉得沙似雪之死,有大问题?”
南家木点点头,“他死得未免太过诡异。”南嘉木心有疑虑,却不敢说出口,若沙似雪是由其他修士所杀,那幕后修士的实力有多强大,是否为界外修士?若沙似雪因他所死,那老天对他未免太过偏爱了些,为何偏偏是他?因为他是穿越的?
叶赟沉默了,忽然说了一见风马牛不相及之事,“在凡人界,那些凡人只信仰太虚圣人。”
“救世之功吧。”南嘉木漫不经心地开口,没说他也对此产生过怀疑。不过等瞧见自己的雕像取代太虚圣人遍布凡人界后,便不觉得奇怪了。
他不过做了一任乱世帝皇便能拥有如此殊荣,当年太虚圣人救世,凡人感念其恩情,专心致志地信仰他,也不是什么稀奇之事。
真是说什么来什么,刚说到信仰,南嘉木便发现,本来源源不断给他提供信仰之力的凡人人数大幅度减少,凡间信仰变了,还给他提供信仰的凡人,估计都是偷偷摸摸的,一点也不纯粹。
“凡人,真是一群善变又善于被控制的生物。”南嘉木将此事说与叶赟,同时感慨道。
叶赟紧张地望着南嘉木:“信仰变更,对你没什么危害吧?”
南嘉木摇头,“最多对规则的感悟,从花篮速度变成黑石速度。反正也是借助外力来的,失去了也不可惜,只是到底被界外修士得了逞。我俩那般努力打江山,不过是拖延了下时间。”
听到不会对南嘉木产生不好的后果,叶赟便没在继续追问,只道:“这次维扬秘境开,也不知能钓到几条鱼。”
“两条都能钓到自然最好,若是不能,再继续想办法。”南嘉木眯了眯眼,察觉到有修士靠近,驾驭花篮避开。
维扬秘境会在孤塔出现的四十九天后开,南嘉木与叶赟藏在一旁,观察着汇聚于此处的修真界众人。
“水月老祖有点问题。”南嘉木眯着眼望着那与周围人谈笑风生的修士,点点花篮的沿壁,继续道:“上次他还没任何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