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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歇尔,我们不是要先去动物园吗?”德拉科疑惑的问道。
“你不是不喜欢去那吗?”我笑道。
“其实——”德拉科微红着脸犹豫道,“如果你真的很想去,我也可以勉强陪你一起去。”
我看得出德拉科也很想去动物园看看,只是碍于面子不好意思直说。我笑着揉揉他的头发,“那我们先去唐人街逛逛,顺便在那吃过午餐,然后再去动物园,好吗?”
德拉科听后立刻喜笑颜开,“那就这么定了。”
我没有直接说去动物园,主要是想方便发现是否会有人跟踪我们,毕竟在多是亚洲人的唐人街找一个英国巫师,总比在多是英国人的动物园找英国巫师要轻松得多。
等我带着德拉科逛过几家店后,我终于体会到韦斯莱先生第一次遇见哈利时,那种好奇宝宝的攻击力了。德拉科每看见一见新鲜事物,总要指着它问,“米歇尔,这个是什么?”“米歇尔,那个又是什么?”“米歇尔,这个风车真古怪,它为什么不自己转,还非要人来吹呢?”“米歇尔,这只玩具猫为什么只有一只胳膊能动呢?”“为什么叫招财猫?它能变很多金加隆吗?”“米歇尔——”“米歇尔——”德拉科在麻瓜世界就像个刚刚会说话的婴儿,对眼前所有的一切都充满了好奇与不解。
当德拉科指着一只陀螺又要开始问时,我连忙止住了话头,“德拉科我觉得有些口渴了,我们去买些喝的吧!”德拉科有些不甘心的放下用来抽打陀螺的鞭子,微微点点头,“那好吧!”
出了玩具店,我们到对面的水果店买草莓汁,不知道是因为终于见到了他熟悉的事物太兴奋,还是没能刹住在玩具店里的好奇宝宝个性,德拉科开始站在水果店里一样一样的报水果的种类。“这个是葡萄,这个是香蕉,这个是雪梨,这个是草莓,这个是——”德拉科突然被一个黄黄的圆圆的小果子难住了,“米歇尔,这个龙魄为什么是黄色的?”他说着拿了一颗咬了一口,眉头瞬间皱了起来,苦着一张脸委屈的望着我,“不好吃。”显然德拉科将那中水果误认为是魔法界里又香又甜的龙魄了。我伸手刮了刮他的鼻子,笑道:“小笨蛋,这个是中国贵州产的金钱橘,不是龙魄。下次吃东西前问清楚,别什么东西都往嘴里塞。”“噢”德拉科委屈的点点头。
付款时,我透过店员身后的八卦镜,看见一个亚洲面孔的中年妇女,躲在对面的巷子里往我们这边看。我第一反应是,以为她和其他好奇的过路人一样,看见唐人街里有两个打扮时髦的小孩子,所以好奇的多打量几眼。可当我转过身才发现,她手提鲜花篮却身着欧式女装,这不禁让我产生了怀疑,一个靠卖花过日子的人,怎么会是那样的装扮。于是我留了个心,故意带着德拉科在唐人街的店铺里穿来穿去,不时走走停停,偶尔还以要买之前看过的某见玩具为借口,故意转头往回走。不论我们往哪走,那个女人总是站在离我们几十米远的地方偷偷看着我们。看来这就是他们派来跟踪我们的人了!
快到午餐时间了,街道两旁餐馆里开始飘出一阵阵饭菜香,德拉科深吸一口气兴奋的拉拉我的衣袖说:“米歇尔,我们中午吃什么?”
我指指他手里还没吃完的砵仔糕说:“这条街的小吃你几乎尝了个遍,你确定你现在还能吃得下吗?”
“当然吃得下。”德拉科毫不犹豫的说道。
“如果这回要是和圣诞节一样吃撑了,我可没针给你放血。”我告诫道。
德拉科笑着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小铁盒,“不用,教父送了我一罐消食糖片,这回不用挨你的针了!”
“消食糖片?他什么时候给你的?”我有些不满的问道,一把夺过德拉科手的小铁盒。
德拉科不明白我为什么生气,说:“圣诞节之后,他派猫头鹰送过来的。”
我微微皱起眉头,不悦的说:“他就是看不惯我用放血的方法给你治疗积食,当时给你放血的时候他不反驳,结果转身就送你消食片,真是小心眼的男人!”
“教父才不小心眼,他对我可好了!”德拉科辩解道。
“你呀!个人崇拜太严重,要改!”我恨铁不成钢的说着,假装气恼的用小铁盒轻轻敲了敲他的脑袋。德拉科委屈的扁扁嘴,不说话了。我打开铁盒,发现是经过特意配制的消食,里面还微微透着果香,不禁有些气恼,便小声嘀咕道:“给我药剂里就多放苦艾汁液,给自己教子的药片就尽量配比得香甜一些,还真是个对人不对事的家伙。”
德拉科看出来我因为消食片的事有些生气,于是小心翼翼的问,“米歇尔,我们还吃不吃午饭了?”
“吃,当然吃,我到要试试看他的药片有多管用。”我恶狠狠的说着,走进了一家苏菜馆。
由于还没到饭点,餐厅里的空位还有很多,于是我们挑了一间靠里面但又能看见大厅表演的小包间。不多时,一名穿着大红色绣花旗袍的女子拿着菜单走了进来,“顾小姐,好久没来我们店了,最近还好吗?”女子一脸熟络的用中国话同我打招呼,并将菜单递给我。
“挺好的。”我微笑道,将菜单接过转手递给德拉科,让他选菜。
“去年你住的那片区域发生了煤气爆炸,听说封了半条街,你没事吧!”女子担忧道。
“我租住的房子就在旁边,房子毁得也差不多了。”我不在意的说道。
“哎呀!怎么这么不凑巧呀!”女子忧心忡忡的说:“那你一个小姑娘,自己再找房子很困难吧!我们这条街还有些待租房,虽然格局很小,不过还挺干净,你如果还没找到地方,可以到我们这边来看看。”
我笑着摆摆手,“不用了,我现在寄住在叔叔家里,等我什么时候想搬出来了,再来找你帮忙吧!”
“米歇尔,你跟这个麻瓜在说什么呀!”德拉科不满我和女子一直用中文交谈,于是抱怨道。
“没事,你想好要吃什么了吗?”我问。
“不知道,这些菜都怪怪的。”德拉科指这菜单上被翻译得怪里怪气的菜名,不满的抱怨道。
“那我点吧!”我说着,转头用中文对女子说:“我表弟有些饿了,我们先点菜吧!”
女子点点头,“好的,你说。”
我开始翻菜单点菜,她便用笔在纸上记。点了个五菜一汤,女子觉我们俩人吃不完便问:“点这么多没关系吗?”
“没事,我表弟喜欢吃。”
女子拿着菜单出去了,我瞥见之前跟踪我们的妇女不知什么时候也进了餐馆,就坐在我们隔壁的包间里。
“米歇尔,你和刚才那个服务员很熟吗?”德拉科疑惑道。
“我一起住在伦敦街区时,经常到这里来吃饭。”
“你们刚才是在用中文交谈吗?”
“是啊!”
“你真厉害,那你会说瑞典语或者是挪威语吗?”德拉科好奇的问。
“只学过一点点,你问这个干什么?”我问。
“爸爸想让我去德姆斯特朗上学,听说他们那边瑞典和挪威的学生很多,我担心沟通会有些麻烦。”德拉科说着,情绪有些低落。
“没关系,你妈妈不会同意让你去德姆斯特朗的,那边太远了!”我笑道。
“可是——爸爸说那里的学习环境很自由,能学到很多在霍格沃茨学不到的东西。”
我想了想说:“中国有一句谚语:师傅领进门,修行在个人。意思是说,老师把知识教给了学生,学生要想学得好,还需要自己努力,下苦功多练习,才能学的好,学得扎实。老师可以教的只是基础或者一个技巧,只能起引导作用,而真正能学到多少东西,练习到何种程度,就看学生的领悟能力,以及努力的程度。至于德姆斯特朗到底比霍格沃茨多教多少东西,我并不知道,但我知道,从霍格沃茨毕业的学生一点也不比从德姆斯特朗毕业的学生差。而且以我各人的经验来说,学习的知识不贵多,而在精。就算是同一个魔咒,也会因施咒者的反映速度与注入的魔力不同,而显现出不同的效果。如果我们要想达到预期的效果,就必须多练习,尤其是我们的反映速度,那更是要通过长久的练习才能到达。还有更重要的一点,那就是我们身上的魔力——”
“好一朵茉莉花,好一朵茉莉花,满园花开香也香不过它;我有心采一朵戴,又怕看花的——”大厅突然传来十分熟悉的旋律,我循声望去,只见一位身着浅青色绣花旗袍的年轻女子,正端坐在台上的木椅上缓缓拨弄着怀里的琵琶,低低的吟唱着。我就这样静静的看着她,不禁想起前世,我怀抱着年幼的弟弟笑盈盈的坐在花园边游廊的栏杆上,看着母亲一面唱歌,一面在茉莉花从中穿梭寻找适宜插瓶的枝桠。那时天还是蓝的,花还是香的,就连母亲的笑也是温柔的,一切的一切都是那么美好。
“米歇尔,你怎么哭了?”
德拉科软糯糯的嗓音传来,我这才回过神来,抹了抹眼角,说:“被辣椒呛的。”
“我们又不是在川菜馆。”德拉科很懂行的说道。
“你吃了多少中国菜,还懂得分菜系了!”我笑道。
“我不是很懂,但还是知道放了很多辣椒的就是川菜。”德拉科一脸得意的说。
“我吃了二十多年的中国菜,都不敢说自己懂菜系,你才吃多久,就敢大言不惭了!”我笑道。
“二十多年?米歇尔你吹牛。”德拉科立刻指出我话里的矛盾处。
这时,正好要上菜了,于是我连忙笑道:“说错一点就被你抓住。菜上桌了,趁热吃。”
饭吃到一半,隔壁包间的妇女忽然站起身来往外走,我疑惑的偷偷向外打量,发现对面饭馆的招牌上正落着一只乌鸦。妇女走过去,乌鸦正好落在她的肩上,她从乌鸦腿上摸出一张纸条,妇女看后,头也不回的走了。我猜测,可能是因为卢修斯那边得了手,他们知道暴露了,便急着撤退了。跟踪者虽然离开了,但我还是放心不下,怕有其他还在暗处的人。我不敢放松一丝警惕,和德拉科吃完饭,休息片刻就乘地铁去动物园。
在动物园里德拉科倒是显得轻松自在,对身边的动物往往抱着一种鄙视的心理。不是嫌弃恐龙馆里没活物,就是嫌弃水族馆里只有假人鱼,就连那些孔雀也被他嫌弃没自己家里养的华丽。每当他站在大批游客身后抱怨,这个动物不华丽,那个动物听不懂指挥不会娱乐表演之类的。大人们就会一脸疑惑的望着他,认为世界上居然会有小孩觉得动物应该比人聪明;小朋友们就会一脸艳羡的看着他,觉得他一定没错过任何一场动物表演。我本以为这次的动物园之旅,会让他对动物园产生抵触,可是没想到,当我问他下次还来不来时,他却毫不犹豫的说:“当然要来,世界上没有什么,能比观看无知的麻瓜更加有趣的事了!”我不禁扶额,实在不知道自己这样做到底是将他往哪条路上带,生怕自己的举动会对他的价值观产生不良影响。
回到马尔福庄园时,天色以晚,纳西莎站在门外翘首以盼,看见德拉科进了庄园就跑过来一把将他抱着怀里,东摸摸西看看,生怕他出去这一会儿会受什么伤。德拉科则兴奋告诉他母亲,今天他都去了哪里,看见了什么样奇奇怪怪的玩具,吃了多少以前从来没吃过的东西,还遇见了一大群无知的麻瓜是怎么围着一只傻狮子兴奋的拍照的。纳西莎见德拉科不仅没受伤,反而比以前显得更加快活,于是对我投来了感激的目光。
由于玩了一整天,又吃了很多小零食,德拉科晚餐没吃多少,就开始打瞌睡了。纳西莎便急忙引他上楼休息,我也有机会问问卢修斯监听器的事情。我没有说话,只是抬头看了卢修斯一眼,他微微叹了口气,放下勺子,擦了擦手,然后离开座位,显然他并不想在饭厅谈论这件事。
我们到了休息室,卢修斯从袖子里拿出一张纸条递给我,我打开看了看,纸条上只写了一句话,‘英国魔法部与法国魔法部于6月中旬达成反黑巫师联盟’。
“是魔法部干的。”我说。
“是的,农舍里的那个家伙我认识,是傲罗指挥部的一名预备成员。幸亏只是个新手,危机意识还很薄弱,不然很难抓住。”卢修斯略显疲惫的说道。
“有多少人被监听了?”
“被魔法部怀疑效忠过主人的所有人。”
“难道他们没做出什么交代吗?”我疑惑道。
“他们说这是部长办公室亲自下达的命令,一句话将我打发了。”卢修斯说着,眼角微微抽搐,显然是已经气得快要发疯了。
我冷笑一声,微微眯了眯眼,手中突然蹿起的火苗瞬间将信件化为灰烬。我轻轻拍去手上的灰,面无表情的对卢修斯说:“看来有必要将换届的事宜,提上议程了!”
卢修斯有些惊讶,“您要对巴诺德下手?”
我嘲讽的勾勾嘴角,笑道:“她送我们这么大的一份礼,我们如果不还礼,实在说不过去。”
“您准备怎么做?”卢修斯问。
“如果人们发现魔法部在随意监听普通巫师的**,你说民众会怎么想?”我挑着眉毛笑道,“如果他们还监听了某大报社,你猜媒体会向着谁?”
卢修斯点点头,露出一副了然的神色。
我看着窗外乌云满天的夜空,低声笑道:“希望卡塞尔夫人还没上床睡觉,不然今晚还真是要打扰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