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眉庄叫人观察了欣常在好几天,终于等到欣常在去西六所看望大公主的时候了。
眉庄也佯装要出门走走,正好碰到欣常在带着宫女也要出门。
眉庄巧笑嫣然,轻轻地说:“欣姐姐这是要去哪儿呀?”
欣常在笑着行了一礼,说:“嫔妾正要去西六所看看淑和。仪嫔妹妹这是要出门吗?”
眉庄回答说:“淑和可好些了,我也正打算出门走走,不如和姐姐一起去看看公主吧。”
欣常在有些犹豫,她倒是不怕眉庄会害自己的孩子,但是眉庄有了身孕,万一路上出点什么事情,可不是自己能担待的起的。
眉庄却趁欣常在犹豫的时候说,“采月,你去把那只金镶玉万福纹的项圈拿来。”说完又对欣常在说,“姐姐,这项圈是我从家中带来的,是慈云寺的圆惠大师亲手开的光,就送给淑和吧。”
采月得了命令,立马说:“是。”然后就去找东西了。拿了项圈,采月想了想,一样礼物有些单薄,又添了一对小孩戴的银手镯,这才拿出来。
欣常在只能笑着说:“这怎么好意思呢?骗了妹妹的好东西了。”
眉庄则挽住欣常在的手说:“我还没见过公主呢,姐姐跟我说说,公主喜欢什么?”
欣常在说起这个,脸上泛起了柔和的笑意,她说:“淑和性子有些腼腆,她最喜欢桂花糕了,还喜欢……”
就这样说着话,两人一起往西六所走去。
淑和公主果然很可爱,她眉眼都很像欣常在,眼睛大大的像葡萄一样,只是兴许早早的远离了母亲,所以她有些胆小。不过眉庄对小朋友一向是有些耐心的,欣常在又轻声细语的哄了几下,淑和就放松了下来。
看过公主,二人一同往回走。眉庄说:“公主看起来有些胆小,兴许是离了母亲的缘故。”她一边这样说,一边看着欣常在。
欣常在露出一个苦涩的笑容,她说:“从前在王府时,我在皇上面前还有几分颜面,入宫后又怀了孕,原以为……是我没福气,连累淑和在皇上面前也不得宠。”
眉庄说:“在这后宫之中,虽然有母凭子贵的说法,但是子也要母贵才行。曹贵人的温宜公主就能经常见到皇上,淑和明明是姐姐,却……”
欣常在心里又如何不知自己不得宠所以也带累了女儿呢?她说:“都是我不得宠,才连累了淑和。”
“姐姐何必如此自怨自艾呢?皇上最近下午经常到我这儿来姐姐为什么不接了公主一桶用午膳,然后再带到我这里呢?”眉庄说了一句很有深意的话。
欣常在本来也不是什么笨人,她一下子就明白了眉庄的意思,她说:“可是,娘娘为什么要帮我呢?我并不觉得自己身上有什么让娘娘可以图谋的。”
眉庄说:“姐姐可知道,独木难成林啊。”
欣常在却说:“娘娘身边已经有另外一棵树了。”
眉庄说:“姐姐也该为公主考虑考虑。圣祖爷开始,有几位公主能留在宫里呢?淑和的性子如果去了蒙古那样的苦寒之地,又该如何生活呢?”
这话让欣常在沉默了下来,她不是没考虑过这样的事情,但是从前总觉得自己的女儿还小,再过几年考虑也来得及。谁能想到皇上登基后自己竟然渐渐失去了皇上的宠爱,现在就算想打算也打算不着了。
欣常在思考了片刻,就答应了下来,她说:“淑和今日看起来也很喜欢娘娘,那嫔妾就要多去打扰了。”
欣常在也是武将家庭的女儿,原本就是艳丽大方的女子,只不过流产之后一直过于痛苦,所以才渐渐失去了皇上的宠爱。如今她也想明白了,自然愿意和眉庄合作。
眉庄笑着回答说:“等公主过来,我叫采月做她最拿手的酥油泡螺给公主吃。”
欣常在说:“那可要把淑和乐坏了。”
晚上,皇上不知道为什么又来了,但是今天皇上看起来心情还不错。
他手里拿着经常把玩的绿翡翠手串,身上穿了一身比较宽松的龙袍。皇上坐在榻上,说:“朕今日听说你去西六所了。”
眉庄端过一杯热热的红茶,说:“是啊,今天我跟欣常在一同去看望淑和公主了。”
“公主可还好吗?”皇上状似无意地问,说完,就端起茶杯喝了一口。
眉庄说:“公主前些日子病了,最近才刚好。臣妾今日原本是要去御花园转转的,结果刚好碰到欣姐姐要去看公主,原本是想着进宫这么久了,我只见过温宜公主,就一起去了。”
皇上说:“病了?怎么病了。”
眉庄说:“皇上不知道吗?臣妾还以为皇后娘娘说过了呢。”
皇上这才打起精神,说:“皇后倒是未曾说过。”
眉庄说:“是公主的奶嬷嬷伺候不尽心,又偷了公主的财物,吓到了公主,这才病了。皇后娘娘已经处理了,将那奶嬷嬷赶出了宫,还说以后她家的人都不许进宫伺候了。”
“嗯,皇后处置的很合理。”皇上微微闭了一下眼睛。这时,采月进来说已经摆好晚膳了。
眉庄说:“今天膳房炖了老鸭汤,皇上,咱们用膳吧。”
皇上吃完了饭,眉庄说:“臣妾有孕,不能伺候,但是皇上总不能……”一边说一边害羞的低下了头,皇上哈哈一笑,说:“眉儿觉得,朕就是那样的好色之徒吗?”
眉庄说:“皇上又来取笑我。”
皇上看着眉庄的表情,很是开心,他说:“既然如此,朕,就。”皇上环视一周,说,“朕就叫采月伺候,如何?”
采月直接吓得说:“奴婢身份卑微,样貌丑陋,不敢伺候皇上。”
眉庄则是娇嗔地说:“皇上,采月可是臣妾的陪嫁侍女。您真的会开玩笑。臣妾不许嘛。”
皇上哈哈大笑,说:“行啦,不逗你了。你说了那么多,朕,就随你的意,去欣常在那里吧。”
眉庄用手扯着皇上腰带,贴近皇上,轻声细语说:“皇上想去哪~岂是臣妾说的算的,明明是您自己心疼公主罢了。臣妾可不能担上这狐~媚~惑~主的名声。”
皇上被眉庄勾的口干舌燥,他真是快要忍不住了,但是又怕伤害到眉庄的孩子。他对眉庄对自己的情谊感到高兴,但是身为皇上他自然不会委屈自己。
皇上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说:“好了,时间不早了,你早点休息吧。”
眉庄故作恭敬实则俏皮的说:“臣妾恭送皇上。”
皇上开心一笑,就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