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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辰和乌洛兰的对话听起来高深莫测,其实并不复杂。
乌洛兰现在的处境就是进退两难。
占领燕云郡已经不可能,不只是因为萧辰的大军在前,还因为完颜萍邱的芒刺在背。
退回鲜孛的结局也很难预料,因为父王土浑古对自己已经起了疑心,所以等待她的可能就是被解除兵权,贬为庶民,甚至有可能连命都保不住。
王族跟皇族一样,权力之争都是特别残酷,而亲情则是十分淡薄的,
土浑古除了她这个女儿之外,还有两个儿子,只是这两位同父异母的哥哥跟乌洛兰的关系非常生疏。
事实上,因为她的精明能干,手握兵权,还令他们对这个小妹妹十分嫉妒,也可以说是十分忌惮。
在鲜孛部落,男尊女卑的观念相对淡薄,所以乌洛兰虽然是女孩子,也可以有王子的称号。
但这并不代表着她可以继承王位,毕竟部落中还从没有女子做王这个先例。
乌洛兰就很不甘心,凭什么?
论文才武功,论谋略,论能力,无论怎么论,这两个哥哥谁能比得上我?
为什么非得他们来做王!
就是因为他们是男子?
就是因为他们将来生出的儿子能够延续皇族的血脉,从而代代为王吗?
但这根本就是一种很可笑的规则。
有几个王的子嗣能够世代流传?
就说父王土浑古的王位,不还是灭了上一位王爷整个家族后夺取过来的?
不但鲜孛如此,华夏也是一样,他们的皇帝最多能做几年,几十年,几百年?
最后不一样还是被他人灭了全族,改朝换代了吗?
总而言之,乌洛兰不想坐以待毙,她也想要像萧辰这样,蹦哒几下子。
虽然后果吉凶难测,但正如萧辰所言,生死都置之度外了,还管他什么可为不可为的?
令她害怕的是自己的心思被萧辰看破,更令她害怕的是自己决定要做的事可能会超出自己的底线。
所以现在她面临的问题,不是可不可为,而是能不能为?
不是选择,而是原则。
“反正我是觉得,就算是一只秋后的蚂蚱,总也还是要蹦跶两下,就好像我们人生一世,就只能活一次,干嘛不拼一下子?”萧辰表示这仅仅是我个人观点。
而且他其实也与众不同,他这辈子是活了两次……
“如果这么做,我就必须要杀很多人。”乌洛兰叹了口气,“为了我自己的生存,害死那么多亲人朋友,值得吗?”
“你这次来害死了多少华夏的老百姓,我是华夏人,却还是要跟你和谈,甚至还要跟你结盟,你说我这样做,值得吗?”萧辰沉声道。
“那你到底为什么要这样做?”乌洛兰道。
“就是为了以后少死,或者不死人,你鲜孛,我华夏,包括整个北疆部落,包括整个大周,包括全天下!都和平相处,亲如一家,永罢刀兵。”萧辰说完自己都忍不住笑了,为了自己这个一直坚持,却显然无法实现的理想。
但他是认真的。
“你到底是什么人呀?”乌洛兰觉得自己野心就已经够大,胸怀就已经够广博的了,但跟萧辰这个雄图伟业比起来,真是小巫见大巫,远远不如哦。
“其实我是一个来自未来的人,我生活的年代是一千多年之后,那时候科技相当发达,到处都是高楼大厦,地上都是高铁,海上都是轮船,天上都是飞机,知道什么是飞机吗?坐飞机从这儿到凤阳城,只要半个时辰就能飞到啦。”
“还有一种通讯工具叫做手机,就巴掌这么大,相隔千万里都能说话,还能看到彼此,天上还有很多卫星,通过卫星信号,我们可以看到世界上任何一个角落,就好像我们两个在这儿,天上的卫星也能看的清清楚楚……”
“你疯了啊!说的什么乱七八糟的鬼话?”乌洛兰妙目圆睁,一脸的惊愕,这人儿咋啦?说的好好的就犯神经了呢!
“唉……我就知道这种话说出来是没人会相信的。”萧辰悠悠的叹了口气。
“萧辰,我们结盟吧,你敢不敢?”乌洛兰忽然道。
“我们不是已经……嗯?你是说?”萧辰瞪大了眼睛。
“你代表你自己,我代表我自己,我们两个人结成生死盟约,以血为誓,从此以后只能相爱,不能相杀,我有难,你来救我,你有难,我来救你,这个盟约一辈子都有效,永远都不能反悔!好不好?”乌洛兰道。
“应该是可以的,我本来就想跟你结盟的嘛,但你说的这么惊悚,我心里又有点怕怕呢。”萧辰道。
“你连死都不怕,还怕跟我结盟?”乌洛兰有点不高兴了。
“好,就是这么办!你说吧,怎么个结法?”萧辰道。
乌洛兰刷的拔出了秋水雁翎刀,凝视萧辰,“脱衣服。”
“干什么?”萧辰吃了一惊。
“让你脱就脱呀,一个大男人怕什么?”乌洛兰嗔道。
萧辰怕什么?在女人面前脱衣服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来啊,谁怕谁啊?
“你干什么?谁让你脱裤子,脱上衣就行了!”乌洛兰赶忙遮住了眼睛。
“你又不早说。”萧辰还不乐意了,悻悻的系好腰带,解开锦袍。
乌洛兰将刀锋在自己的小手掌心轻轻一划,鲜血登时涌出,将血手按在萧辰的心口位置,“立誓,说你萧辰永不负我!”
“你们立誓的规矩好奇怪呀,好好好,我说我说,我,萧辰,发誓,永远不负乌洛兰!”萧辰大声道。
“这可是血誓哦,你发出来就一定要遵守的,否则你就不得好死,你不得好死,你的兄弟们也都不得好死,你全家老小也都……”乌洛兰生怕萧辰不知道鲜孛血誓的重要性。
“知道啦!”萧辰打断了她的话,“现在轮到我咯。”
“嗯。”乌洛兰松开手,用刀子割下萧辰的一片衣襟,裹在自己的手上。
一切做的都是那么的自然,不然呢?难道要割自己的衣服呀?
萧辰心说我靠的,这才刚立誓成为兄弟,你就要跟我割袍断义了!
不过这都不重要。
萧辰飞快的拔出了那把神奇的宝刀,呲牙咧嘴的在自己手掌上也割开了一个血口子,顾不上疼痛,一脸期待的瞧着乌洛兰。
“你怎么还不脱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