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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星楼沉吟片刻,伸手去拉慕云轻的衣襟。
慕云轻见他要脱掉自己的衣服似的,茫然且惊讶道:“你,你这是要干嘛?”
“给我看看你身上的伤。”夜星楼面无表情,但仔细听,他语气里透着一股旁人不易察觉的担忧和自责,“你一个人上药了吗?即便上药也不方便,让我看看。”
他闻到了慕云轻身上有一股发苦的药香,只觉得那药香苦得浓烈,直侵旁人的心底,带得他心底一片苦得发麻。
慕云轻有点不好意思,避让道:“我,我上过药了,还行,不……”
“坐着别动。”夜星楼强硬地按住她的肩膀。
顾忌着他刚醒,还有定时炸/弹一般的内伤,慕云轻不好过度挣扎,躲避不及后,只能红着脸,任由他脱下了自己的衣裳。
夜星楼料想过慕云轻背上的伤势不会太轻,可脱下衣裳后,看见慕云轻那背上纵横交错的伤痕,他心脏还是猛地一缩。
慕云轻皮肤本就白皙,原身是个娇生惯养的小千金,皮嫩得好像一掐就破,稍微受点伤,就会留下可怖的痕迹,现在她整个背上,都是各种青紫、血红交叠的伤痕。
夜星楼捏紧了她的衣裳,低声问:“还疼吗?”
慕云轻干笑:“不,不怎么疼了,你看,我上过药了。”
慕云轻是上过药了,但伤在背后,她上药不方便,有的地方堆积了一堆粉末,有的地方却没有照拂到,可怜兮兮地裸露着裂口,不断往外流着血,她竟然都没感觉到。
夜星楼额角青筋都起来了,他没料到自己竟然还会让慕云轻受伤,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因为他受伤。
那强烈的,令人窒息的自责感,一下子包裹住夜星楼,他好像又回到了那处洞穴里,他站在其中,看到慕云轻尸体的那一瞬间。
夜星楼眸底一黑,伸出手,哑声道:“还有药散吗?把药散给我。”
慕云轻见他坚持给自己重新上药,没办法,重新拿了一包止血散给她。
夜星楼拿着药散,先是在身上掏出来一块干净的帕子,替她清理了一下背上那乱七八糟的药粉,再重新给她上药。
唯恐再伤了慕云轻,夜星楼动作轻柔到几乎感觉不到,可即便这样,慕云轻还是会因为重新浸透的药物而发疼。
尽管她没出声,但她背上的肌肉还是不由自主地微微发颤。
夜星楼一看就知道她不舒服,快速给她处理了一下伤口,从内袍下撕下来一截,替她将伤口包扎起来,免得药粉全被衣服蹭掉。
夜星楼替她重新穿好衣服,似乎已经从自责里走出来,他坐在慕云轻身侧,淡声道:“这是圣光山脉,又是烈日国境内,崔千山应该还是烈日国的人。”
慕云轻怔了下,才把思绪跟着夜星楼调回了这件事上,她点头道:“我也是这么想的,不过烈日国的炼器师数量也不多,他等级好像不低,如果是烈日国的人,我以前怎么没听说过?”
“或许已经失踪很久了。”夜星楼的猜测和慕云轻之前的猜测差不多。
慕云轻沉吟道:“有可能。”
夜星楼侧目看她,抬手擦掉她脸颊上之前溅上的血。
慕云轻的面具在跳崖的时候就掉了,侧边有面具顾不到的地方,沾上了血迹。
感觉到他指尖的温度,慕云轻下意识地偏头。
“别动。”夜星楼低声:“有血迹。”
他指尖摩挲着,将那点血迹从慕云轻脸上擦掉,好像这样擦掉了,慕云轻就没受过伤似的。
过了片刻,他才道:“我们掉下山崖多久了?”
“也没多久吧……”慕云轻往外看了一眼,外头天色已经一片漆黑,山洞里有崔千山点的火堆,亮度还算可以,她琢磨了一下,道:“大概有大半天了。”
慕云轻说着,便嘟囔道:“也不知道江天成他们怎么样了?”
夜星楼道:“我们跳崖后,兽潮应该会退散,他们不会有事。”
慕云轻点点头,说起兽潮,她便皱起眉来,“这个崖底好像没有出路,我身上有兽木香,但我们俩在这半天了,也没引来一头凶兽。”
唯一的解释,就是这崖底是个封闭的山谷,没有进出口,凶兽再傻也不可能从崖上跳下来。
夜星楼没把这件事放在眼里,“想出去的话,我们明日一早便可以出去。”
慕云轻福至心灵,一下子明白夜星楼在想什么,她当即皱眉道:“你干嘛?夜星楼,我警告你,你要是再敢乱用玄气,小心我直接废了你,让你一辈子都动不了玄气!”
夜星楼看着她那张牙舞爪的样子,反而轻笑起来,“你舍得?”
听他调笑,慕云轻咬了咬牙,故作凶狠:“怎么舍不得?反正再乱用玄气,你也是废,被我废也是废,有什么区别?还不如废在我手里呢。”
说着,她又泄气地叹了口气,盯着夜星楼,认真地问道:“夜星楼,你还没告诉过我,你身上的伤到底是怎么回事?你的玄气,你的经脉出过什么问题?”
夜星楼别开目光,道:“这件事说来话长了,回头……”
“说来话长,那就长话短说!”慕云轻抢先堵住了他的话。
夜星楼回头看她,轻笑了一声,抬手揉了揉慕云轻的脸颊,道:“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有机会我会告诉你的,乖。”
慕云轻气得拍掉他的手,“现在这里就我们两个人,怎么就不是说话的时候?现在不是时候,什么时候才算是时候?”
慕云轻怒瞪着他,虎视眈眈,大有一种他要是不说实话,就把他生吞活剥了的架势。
夜星楼有点招架不住,沉吟了片刻,在慕云轻再次发怒前,他索性把慕云轻抱进了自己怀里,让她坐在自己怀里,便扣住她的后脑,不给她说话的机会,就吻了过去。
慕云轻:“……!!!”
艹,偷袭!
慕云轻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又不敢过分挣扎,怕再次伤了夜星楼,她背上的伤也不允许她举动激烈。
慕云轻只能被他按在怀里亲。
亲到最后,别说再追问了,亲得她直接缺氧,腿软地倒在夜星楼怀里,有那么一瞬间,她甚至觉得,夜星楼是想闷死她,避免她再追问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