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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乎刺穿鼓膜的风声,占据了慕云轻所有感知,失重的强烈下坠感,让慕云轻没时间思考其他的。
她算计着时间,握紧了手里的长剑,打算动手。
夜星楼却在这时,握住了她的手掌,“到了这里,接下来交给我吧。”
慕云轻还没反应过来,夜星楼就从她手里接过了长剑,袖袍翻飞间,似乎有玄气在流转。
慕云轻猛地瞪大眼睛,夜星楼手臂往后一转,砰地一声,抬手将长剑,稳稳当当地插进了坚硬陡峭的山壁内。
同一时间,夜星楼揽着她的腰,调转了一下方向。
慕云轻下意识地收紧手臂,就听到闷哼一声,夜星楼抱着她,撞在了山壁上。
两个人的身体,险险地悬停在山崖边。
慕云轻耳边全是那一声闷哼,连忙抬起头。
刚才急速地下坠,强劲的风已经吹落了夜星楼的帷帽,露出他那张惨白的脸。
夜星楼面上没有多少表情变化,额头上却覆盖了一层细密的汗珠,彰显出他现在的状态并没有那么好,他头发也被吹得凌乱,慕云轻从来没见过他这么狼狈的样子。
慕云轻心脏不断收紧,语气有些苍白无力,“夜星楼,你……没事吧?”
她现在除了说这些,或是说对不起,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
夜星楼声音一如从前一样平稳,“无事,不必担心。”
“你都这样了,我怎么能不担心?!”慕云轻心疼得快炸了,伸手抓住长剑,用自己的力量挂住他们两个人的身躯。
但不等她发怒,夜星楼忽然靠了过来,趴在了她肩上,晕了过去。
慕云轻吓得赶紧抓住他,怕他从身上掉下去,她往下看了一眼,深呼了一口气,手掌一翻,从浮屠塔内,丢出来一道光。
那光立即化为一道白绫,闪着银白的光芒,栓在剑柄上。
这是神医族的宝贝,近乎神器的鲛菱纱,韧性无比,长度因为注入的玄气可随意增减。
慕云轻一手搂住夜星楼,一手抓紧鲛菱纱,将为数不多的玄气注入其中,屏住了呼吸,带着夜星楼往下滑。
不知道滑了多久,慕云轻的脚终于踩到了实地。
刚落下来,慕云轻手一松,双腿便发软地往地上倒去。
慕云轻这时候浑身都已经被虚汗汗透了,识海空荡,玄气全无,意识到自己要摔倒,她仅凭着残余的一丝神识,揽过夜星楼,将他抱在了怀里,砸到了地上。
夜星楼直接砸到了她身上。
慕云轻的背部,砸在地上,似乎顿时就破开肉绽。
她疼得低哼了几声,差点晕过去。
就在这时,她却听到了一道窸窸窣窣的脚步声。
慕云轻强撑着神识,睁开眼侧看过去,就见有个邋里邋遢的老头,走到了她和夜星楼面前。
那老头蹲下来,看着他们,浑浊的眼里,有着不同于年纪的童真和痴傻。
他歪头趴在地上,看了看慕云轻和夜星楼,咧嘴哧哧地笑起来,“活的!活的!你是不是活人?是吧,肯定是吧?”
慕云轻:“……”
他生怕慕云轻不是活人似的,伸出满是泥垢,脏兮兮的手,就要往夜星楼的脸上摸。
慕云轻艰难地抬起手,推开了老头,扶着夜星楼挣扎坐了起来。
老头惊呼起来,“好耶好耶,我就知道你们是活着的!这里竟然有活人,真好,终于有人陪我玩了!太好了!”
慕云轻一坐起来,脊背拉扯得剧痛,让她眼前一黑,她抱住昏迷的夜星楼缓了一会儿,才恢复些清醒,听到老头的咋咋呼呼,她扭头看了过去。
那老头……当真是灰头土脸,披头散发,一头羊毛卷似的头发,又黑又白,头发全部结块了,身上挂着一些破布条似的衣裳,看不出原本的模样和料子,脚下鞋都没穿,脸、手掌、脚趾全是皲裂的,一口牙也是又黄又黑。
……像是个野人。
而且慕云轻发现,他神志不清,疯疯癫癫的,是个又傻又脏的野人?
慕云轻往四下打量了一圈,这里是一个不大的山谷,四周全是悬崖峭壁,距离他们三米左右,就有一条很窄的溪流,再顺溪流往上,零星地有几棵树。
到处都是各种怪异的石头。
瞧着不像是什么人间仙境,倒像是个无名石冢。
莫名荒凉森冷。
慕云轻身上疼得厉害,还没收回目光,就被人拽了一下胳膊。
慕云轻脚下一踉跄,险些摔倒。
她稳住身体,拉着夜星楼让开来,才抬起头来,正对上那傻老头一脸傻笑。
“小妹妹,陪我玩,陪我玩好不好?”
慕云轻现在没力气跟他争吵,夜星楼现在也急需一个安静的环境治疗。
思及此,慕云轻提了一口气,按捺住性子,冲老头客客气气地道:“大爷,不是我不想陪你玩,实在是我和我……我哥哥受伤了,你看,这都是血。”
她把身上染血的衣服,拉给老头看。
“我们这样,怎么陪你玩?”慕云轻苦笑道:“大爷,你在这里应该呆了很久了吧?有没有什么地方,能让我们休息几天?”
老头眼睛在慕云轻和夜星楼身上扫视了几个来回,脸一下子垮了下来,大概还是有些理智的,类似于大孩子,知道他们是受伤了,可怜兮兮地道:“流血了,不能陪我玩了……”
慕云轻耐心重复:“能带我们找个地方休息吗?等我们休息好了,就能陪你玩了。”
“真的吗?”老头就是个孩子脸,刚才还一脸伤心,听慕云轻这么说,立即兴奋起来。
慕云轻点头,“当然,我们身体好了,当然就可以陪你玩了。”
“好呀好呀,那你们跟我来,我带你们去我家!”
老头兴奋得手舞足蹈。
慕云轻就等这句话,托住夜星楼那沉重的身体,呼了口气,道:“那就请大爷你带路吧。”
老头就像是个兴奋的孔雀,蹦蹦哒哒地往前走。
慕云轻扶着夜星楼,她没什么力气,夜星楼又比她高了一个头,她托着夜星楼,走得艰难。
她每走一步,都觉得,脊背仿佛再次撕裂一次,有温热的液体流下来。
大概整个背上都是血吧……
慕云轻苦笑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