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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儿,怎么了?”见霍凌脸色变得严肃,三王爷好奇的凑了过来:“是谁给你送信来的?”
霍凌侧身避让,冷冷瞥他一眼:“与你无关。”
三王爷故作委屈的瘪瘪嘴:“都那么多天了,凌儿怎么还对我如此冷若冰霜,换是别人,早就冰山也化成沸水了。”
霍凌懒得理会他,扭头对那送信来的学徒道:“把送信给你的人叫进来吧!”
学徒立即领命前去,很快就带来了一个丫鬟打扮的姑娘。
霍凌一看,是柳絮身边的贴身丫鬟夏草,这才问道:“你家主子有孕,何必舍近求远的跑来找我问药,皇城里那么多大夫,随便找一个大夫也能给她安胎补药的。”
夏草低眉顺眼的回答:“我家主子说皇城里的大夫都有杨侧妃的势力,她不放心,如今最信得过的就是你了。”
霍凌沉吟一番,道:“你回去告诉你家主子,她给我列的这些药方都有问题,她若是对其他医馆不放心,可以到我在皇城开的分馆去,这集市上的医馆离皇城有些距离,若真给她送药,途中难保不会发生什么意外。”
夏草却摇摇头:“我家主子说非你不可,没有你的霍氏医馆,她也不敢去。”
霍凌顿时凝眉,这柳絮恐怕是吃了什么大苦头,所以现在才这般防备。
于是道:“行吧!过几日我去皇城的分馆,到时候你让你家主子直接到那里找我。”
把夏草打发走后,霍凌刚要转身,赫然看见三王爷就站在自己身后,不由皱眉道:“女人间的私话,你这大男人听的有滋味吧?”
三王爷嘻嘻一笑,不答反问:“凌儿,你打算要回皇城了吗?”
霍凌淡淡应道:“嗯。”
三王爷立即眉开眼笑:“那我也去。”
几日之后,霍凌才刚到皇城的霍氏医馆,柳絮就紧跟着一起来了。
头上戴着蓑笠,纱巾把整个人给遮住,慌怕被谁发现一般。和之前仿佛天下人不知道她是王妃一般的排场完全相反。
一看到霍凌,柳絮便将蓑笠摘下,伏在她的肩头上嘤嘤的哭了起来。
“姐姐,我这几日过得好苦啊!”
原来,杨侧妃在霍凌那里受了羞辱之后,便把气头都撒在了柳絮身上,开始绝地反击,凭借着自己的柔弱体质,和杨芸联合起来,故意对柳絮各种栽赃陷害,让睿王对她产生误解,可却又百口莫辩。
原本是要被睿王废掉王妃之位的,谁知却突然得知她有了身孕,这才让她多做了几天王妃的位置。然而,这孩子的到来对于柳絮来说是好事也是坏事,自从被杨侧妃发现她有了身孕,对她的栽赃陷害反倒变本加厉起来,处处都是危机,就怕自己一朝不慎,自己和孩子便都没了。
只是柳絮千般小心万般注意的,最后还是着了杨侧妃的道,以至于动了胎气,要是不好生保护,恐怕都无法挨到顺利生产。
可万万不想,去了几家的医馆求药,得到的配方都不尽相同,于是才拿给皇城之外的霍凌看,果然被她一眼看出这些药根本就不是什么补胎药方,而是能让人流产或者死胎的毒草。
听完柳絮的这番悲苦陈诉,霍凌直截了当道:“我会给你真正的安胎保胎的药,但是,这药从配制到熬煮,途中定会被有心人找机会动手脚,所以还得你自己留几分心眼。”
柳絮连连点头:“我知道,拿到药以后我一定会亲自煎药。”
于是,霍凌便把要给了柳絮,并告诫她自己熬煮,否则出了意外可别找她。
柳絮走之前看了一眼霍凌的肚子,终于忍不住问:“姐姐,我记得你离开王府时不是怀了王爷的孩子吗?这么如今看你的肚子却一点也看不出来?”
霍凌暗笑,她怀的可是“哪吒”,得3年才出来,现在一年还不到,想要她显肚子那还早得很!
也懒得解释,霍凌直接道:“流掉了。”
“什么?”柳絮惊讶的瞪大了眼睛,最后什么都没说,若有所思的离开了。
过了没几天,柳絮还是出事了。
她让人来送信,说自己的孩子没了,生怕再被人趁她做小月子的时候对她不利,于是请她亲自出诊。
霍凌想了一下,还是去了。
去的时候,睿王不在,倒是看到了杨侧妃。
只见杨侧妃带着一顶做工精致的帽子,想来是为了遮掩她之前被拔掉的头发吧!
看到霍凌,杨侧妃也不再伪装,远远的避让着,眼中有着只有霍凌才看得懂的恨意和阴毒。
霍凌见她不敢再上前靠近自己,顿时满意勾唇。
很好,她要的就是这种效果。
霍凌在下人的带领下,直接到了柳絮的房间。
只见柳絮正躺正床上,一脸的惨白模样。
她嘤嘤的哭着:“姐姐,我的孩子没了……”
霍凌微微蹙眉,坐到她床边安抚道:“没事,把身子养好,到时候还会再有。”
柳絮却不受安慰:“如今王爷对我满眼嫌恶,即便我怀了孩子,也被他误会,说我仗子欺人,不愿再给我孩子了……”
霍凌给她把脉,然后重新把她的手放回被子里:“我之前给你开药,让你亲自熬煮,你可有照做?为何体内还参杂了别的毒草?”
柳絮一脸懊恼:“我就是亲自熬煮的啊!有时候会交给我的贴身婢女夏草,她是我最信任的婢女,除此之外再没让别人碰过了!”
夏草在一旁也连忙证明道:“奴婢熬煮之时,也一直都是寸步不离,绝不会有人能近得了这草药的!会不会是……”
夏草话说一半,瞄了眼霍凌,没敢再继续往下说。
霍凌不动声色,再次给柳絮掖了一下被子。
柳絮却好像抓住了什么一样,皱起眉头追问道:“会不会是什么?怎么不把话说完?”
夏草突然扑通一声跪了下来,身体瑟瑟发抖的道:“王妃,是奴婢多想了,一定不会是这样的,还请王妃恕罪!”
柳絮莫名奇妙:“你到底想说什么?话都没说清楚,让我给你恕什么罪?”
夏草这才又抬眼看了霍凌一下,咬了咬唇。
霍凌见她那意思,一下子就明白过来,清冷一笑:“你家婢女是怀疑我的药有问题吧!”
柳絮闻言,立时大怒:“你这没有脸色的贱皮子!姐姐这么可能会害我?”
夏草立时瑟缩,连忙磕头求饶:“奴婢错了,不该错怪前王妃,不该以为前王妃记恨主子有身孕,故意拿有问题的安胎药给王妃……是奴婢错了!”
“既然知道错了,那就赶紧去领罚吧!”柳絮喘着粗气道。
这时候,门却突然被人打开,先前还对霍凌敬而远之的杨侧妃竟和睿王一同走了进来。
“王妃,这婢女可没说错话,就是这女人害你流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