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沈晚星,你就是沈婉

陆肆儿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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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能感觉到身周的冷意。

    贺西洲就坐在她的身边,她将他的西装外套脱了下来放到了一边。

    “外套我会洗好给你的。”

    “一出手几千万连件西装都赔不起么?”

    贺西洲没看她,他下水之后身上也湿漉漉的。此时拿着毛巾慢条斯理地擦着手,这男人就从未有过狼狈的时候。哪怕一身的海水,他依旧从容不迫,谁也没办法在他面前说个落拓狼狈来。

    “小叔喜欢的话,我赔给你。”

    她确实比一般人有钱。

    只不过那些钱是要留着收购沈氏的散股,10%的股份太少了。

    “嗯。”

    沈晚星拿了另一块干净的毛巾,她凑近了一些,手落到了贺西洲的头发上,“小叔是为了救我,我来帮你吧。”

    她微微弓着身,就面对着他,礼服露出了大片的肌肤。

    贺西洲握住了她的手腕,“管好你自己。”

    沈晚星又低了一些,那双莹润的桃花眼和他平行对视,她缓慢开口:“我是被人推下去的。”

    可这事因为没有证据,不了了之。

    一想到有个杀人凶手潜藏在人群之中,她的后背发凉,没有人知道镇定之后她有多害怕。

    她嗤笑了一声,“也许您也以为我是在说谎吧。”

    “你说的谎还少么?”

    “我说想陪您一夜的话,不是说谎。”

    啪嗒。

    林原迅速放下了挡板,他什么都没有听见。

    这种要命的话,沈小姐怎么就一点都不害怕呢。

    沈晚星侧头看了一眼前排,又转头说道:“连林原也要给我们腾出空间。”

    “他被你的无耻吓到了。沈晚星,别在我面前耍花招。”

    “小叔是怕被我蛊惑了么?小叔有度过美人关么?”

    也许是经历了一场生死,沈晚星的胆子格外地大。

    贺西洲将毛巾丢在她的脸上,从便携的小书柜里面抽出一份文件拍在她的面前。

    “沈婉,我会被一个杀人犯蛊惑么?”

    他的话就如同寒月里的一道冰棱直插入她的心脏,沈晚星的脸上的血色尽失,她抿着唇低头看那份文件,是沈婉的全部资料。

    她的心沉到了底。

    “监狱里出来的女人,肮脏,下贱。”

    他的话锋利如刀,一片片割着她的血肉。

    贺西洲看着她的眼神中一瞬间闪过的茫然无措,怔了怔随后便恢复了平静。若是再不约束,她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

    “什么时候知道的?”

    沈晚星撩开了头发,她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左脸颊。

    “是我低估小叔对我的关注了,我表现得太明显了。只有心里有鬼的人,才不敢联想到我就是沈婉。小叔拿到这份资料想做什么?”

    “和承泽离婚。”

    “我得给他冲喜,这是爷爷说的。”

    “有的是女人给他冲喜。”

    “我得靠着贺家给我报仇呢,相处这么久了,小叔忍心赶走我么?”她的手指在颤抖,远没有表现出来得那么淡定。

    “明天这份资料就会落到沈恒的手里,你是死是活与我有什么干系?”

    贺西洲果然冷心冷情。

    他不会允许一个牵动他心神的女人留在身边,尤其是发现了她的复杂身份。这事和老爷子有关系,他在这里面扮演什么角色,贺西洲不会去质问。不管如何,老爷子也是出自好意,或许……他太在意承泽了,从监狱里捞出来女人给他冲喜。

    这同样的生辰八字,确实有些难找。

    沈晚星看了他一眼,贺西洲要她走,也不知道老爷子到底会不会受他的影响。

    她还得找机会说服贺西洲。

    “小叔真是无情。”

    “你再多说一个字,现在就可以下车了。”

    沈晚星不敢挑战他的耐心,她挪动屁股坐到了车窗边。外面的雨又下了起来,她哈了一口气,手指在车窗上无聊地画着打发时间。明明是一个设计师,可是她每次在车玻璃上画的都是最简单的星星。

    一笔连贯的星星。

    不一会儿,那块大大小小的都是星子。

    冷气打到车玻璃上,又模糊了。

    贺西洲随意看了一眼,嘴角扯起了一个嘲讽的笑容。

    “贺总,到了。”

    林原打开车门,贺家的佣人听到动静早就打着伞出来接人了。

    “哎哟,先生怎么一身是水?少夫人这是淋着雨了?我去吩咐厨房炖个姜汤。”

    “赶紧上楼洗个澡换件衣衫。”

    “哦。”

    沈晚星偷偷用余光打量着贺西洲,他到底会怎么做。

    “少夫人?”

    “我这就回房间了。”

    “那待会儿给您端到房间里。”

    沈晚星提着裙摆回到房间里面换上了一件真丝睡衣,镂空花纹,黑色性感。她外面穿了一件浴袍,坐在床边。

    包里还有她买来的药。

    她原本就想要让贺西洲屈服,今天晚上他摊牌了。

    她是沈婉。

    贺西洲全都知道了。

    知道她曾经悲惨的一切,就像是剥开了外衣被赤条条地站在这个男人的面前,他将她都看透了。

    “沈晚星,还有比这更艰难的处境么?”

    她要赌一把。

    贺西洲拿捏住了她的把柄,她也要掌握那个男人的弱点。

    ……

    幽深的长廊中,点着昏黄的廊灯。

    沈晚星等在贺西洲的房门口,果然看到了福伯端着姜茶上来了。

    “少夫人,您怎么在这?正好您将这姜茶给喝了。”

    “好。”

    沈晚星快速喝下将杯子放在一边,“福伯,剩下的给我吧,我给小叔送去。”

    福伯的眼睛一眯,鱼尾纹都挤到了一起,看着倒是很开心。

    “好。”

    他将托盘放到沈晚星的手里,这也算是省了事,免得他还要找借口让少夫人去先生的房间。

    沈晚星看着他走了之后,拿出了小药瓶往姜茶里面倒了一些,手心都冒出了冷汗。

    她做贼心虚。

    叩叩。

    “进。”

    听到里面有人声,她将小药瓶塞到了边上的花盆的泥土里,毁尸灭迹。

    “小叔,我给你把姜茶端过来了。”

    沈晚星进了房间,男人露着上半身,他在擦着头发,动作随意。看到她之后,将沙发上的浴袍套了上去。

    “放在这里,你可以出去了。”

    “小叔……”

    “沈婉,别让我说第二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