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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西洲将她挪开,丢到了一边。
沈晚星又摸索着趴到了他的大腿上,找了个舒服的姿势蜷缩着。
“混蛋……贺承泽。”
她嘟囔着,嘴里模模糊糊地喊着贺承泽的名字,也不知道怨念多深。她这些年最难忘的便是三年前那一夜,她的人生就此改变。
“贺承泽,渣男……为什么要那么对我……”
她嘴里的只言片语,也让贺西洲顿住了手。
她倒是有许多秘密。
“爸爸,我疼。”
沈晚星的眼角流下了眼泪,她抱着贺西洲似乎真的将他当成了梦里的那个人。她紧紧扒拉着贺西洲的手臂,眼泪都蹭到了他的衬衣袖上,湿热接触到了他的皮肤。
“爸爸……”
贺西洲不悦,他不是她的爸爸!
他也不是韩烨泽那个没有下限的家伙。
“爸爸,他们都欺负我……”她在醉梦里啜泣着,像是小兽哀鸣。
一声一声克制不住,醒不过来。
那声音让人心颤,无端地便觉得心酸,想要问问她究竟被谁欺负了,到底又受了多少委屈。
贺西洲只是怔忪了片刻,便反应过来。
她的资料上是孤儿,她从小就没有父母。
这个女人的资料果然是假的,她的真实身份到底是什么。
“林原,查到她的身份了么?”
“还……还没有,沈小姐的身份是被修改过的,难度很大。请您再给我一些时间,我已经有点苗头了。”
“尽快。”
他们或许没想到篡改身份,帮着沈晚星遮掩的是贺老爷子,林原一个助理调查起来难度自然是有些大的。
“是,贺总。”
林原从后视镜里面看了一眼,又收回了视线。
贺总是不是没发现自己的胸前有几道抓痕,挺明显的。
他明知道沈小姐的身份有疑,可是对沈小姐似乎也没有赶尽杀绝。按着他以前的性格,宁可错杀不可放过,这会儿沈晚星已经不在他们的视线之内了。
车子缓缓地开到了贺家庄园。
“去叫人来,把她扶出去。”
“是,贺总。”
林原停稳了车,便下了车,贺总也是知道避嫌的。
沈晚星意识不清醒,可是她得不到回应闭着眼睛跨坐到了贺西洲的身上,死死抱着,宛若一只八爪鱼。
“沈晚星!”
“嘘。”
沈晚星迷迷蒙蒙地睁开眼睛,那双水光潋滟的桃花眼看着贺西洲,她茫然地问道:“你为什么不要我……”
她不知道将贺西洲当成了谁。
狠狠地下嘴咬住了贺西洲的薄唇,贺西洲的脸色黑沉。
“你为什么……”
她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她咬着又舔了舔,像是得到了一个好玩的玩具,舍不得松开。贺西洲的衬衣满是褶皱,还掉了两颗扣子,加上沈晚星这让人误会的举动,他们两人若是被人撞见了。
怎么都解释不清。
“狗东西。”
贺西洲将她推到一边,打开车门便离开了,女佣们都不敢问什么。
“先生,您的嘴唇流血了。”
福伯迎了出来,看到他那嘴上还有血珠,“是磕到了么?我拿药箱给您处理一下吧。”
“不用了,狗咬的。”
贺西洲冷声回了一句,迈着长腿上了楼。
狗咬的?
福伯下一秒就看到了狗……哦不,他们家喝醉酒的少夫人被女佣扶了进来。
福伯耳目聪明,人老眼不花,也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了。
这是好事呀。
“给少夫人煮完醒酒茶,再准备些夜宵送上去。”
“是。”
沈晚星被扶到了房间里,贺西洲却在书房里。
“林原,不用调查她了。”
其实有个很荒诞的猜测,有时候最不可能的才是事实真相。
“好的。”
林原什么都不明白,可有些事情不该多问,知道得太多反而不好。
“苏浩澜的事情处理好了么?”
“证据都搜集好了,放在车里,我待会儿给您拿上来。”
“嗯。”
贺西洲应了一声,嘴唇上依旧传来隐隐的疼痛,那女人真是属狗的。
……
深夜。
沈晚星被灌了一碗醒酒汤,清醒了许多。
她身上黏黏腻腻的,满身酒臭味。
她想也没想便进了浴室,用保鲜膜将自己的伤口包裹住,温热的水流冲刷着身体,她才稍稍舒服了一些,喟叹了一声。
谷仓门被拉开了缝隙,春光乍泄,背后的男人满是隐忍,右手从左手腕擦过。
她还毫不知情,套上了浴袍。
那扇谷仓门突然刷拉一下被拉开,发出了声响,沈晚星被吓了一跳转头对上了一个高大的身影。
“啊!”
她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隔着磨砂玻璃和水汽,她咽了咽口水。
这边难道不是墙么?
为什么会出现一个人。
那人摸索了一番,她面前的玻璃被推开了,原来这里也是移动的。她在这里住了这么久都没有发现。
不!
现在关注的不是这件事!
“小叔,你偷看我洗澡!”
“你早有预谋!”
沈晚星捂住了胸口,将浴袍裹得紧紧的,此刻她脑袋一片空白,也忘记了自己原本的任务。若是贺西洲真的会偷看她洗澡,那她不就能够早些离开贺家了么?
这一堵墙居然和贺西洲的房间打通了。
她惊恐地看着贺西洲。
贺西洲冷呵了一声,“戏演得不错。”
他从另一侧走入浴室,步步紧逼,两个人挤在水汽缭绕的浴室,显得有些狭小。
沈晚星往后退了两步,背后贴到了洗漱台,她深吸了一口气,理智回笼。
他是不是无法控制住自己的情绪了?她看过贺西洲的病历,他晚上失眠躁动,那么晚上是他最容易发病的时候?他这么闯进来,是不是……
如果贺西洲,真的图谋不轨。
她是从了还是从了?
早晚都会有那么一遭的,贺家老爷子警告过她不许用其他手段,他反对试管婴儿。
这算不算是贺西洲主动的?
沈晚星伸出手拉了拉他的睡袍,她或许应该把握住这次的机会。
酒精壮狗胆。
威士忌的后遗症依旧在,她纤细的手指轻轻挑开了他的系带,脸颊更红了。
沈晚星还不能正视自己的魅力,尽管脸上的疤痕修复了,可是她当了十三年的丑八怪,从未曾有过恃美行凶的心态。她不知道她扎着头发露出脖颈,刚洗完澡穿着浴袍的样子,有多妩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