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毫无疑问,桂军已经把压箱底的东西都拿出来了,这12门法制152.4mm1910年型榴弹炮就是在欧洲战场上,法国装备的也不多,要知道他们一直是以速射炮为主流,最多的就是75小姐,更何况在远东呢!
陆荣廷都发狠了,短短一个上午,闽桂之间进行了十几次炮战,每次炮战,闽军至少损失一门105mm榴弹炮,前线团属75mm野炮也没有再藏着掖着,与桂军的90mm1877年型野炮进行不间断的对射,到现在为止,闽军团属75mm野炮只剩下二十几门,这可是两个师72门75mm野炮呀!
与此同时,桂军进攻部队也不再是二流部队了,上场的是广西陆军第一军,陆荣廷的嫡系部队,第一军司令桂系少帅陆裕光亲自率领陆军第一师进攻,王牌部队可不是二流能比的,层次分明的轻重火力,就算在进攻时,冲锋部队中也散布轻机枪,而且法制手雷他们也装备不少,全钢制手雷比起木柄手榴弹来扔出去也更快,双方士兵死伤惨重。
尽管福建陆军第六师师属炮兵营不断向阵地前沿进行炮火覆盖,并且成功压制桂军的攻势,但是桂军炮兵突然动用这种阵势,连续向我炮兵阵地进行覆盖,我军炮兵迫不及防,损失六门75mm野炮,随后我炮兵其它阵地进行反击,与桂军进行炮战,损失惨重呀!
”娘希匹!这仗怎么打得!“桂林指挥部,陆军第六师师长钱弋破口大骂道。
截止至12点,福建陆军第六师最前沿阵地已经全部沦陷,一共三道防御阵线,一上午,就没了一道,而主要把守的二团撤到第二阵线组织防御,就是这样,第二道阵线也是岌岌可危。
我方士兵明显在最疲惫的时候受到袭击,加上敌人炮兵连番不停歇的轰炸手笔,足够摧毁他们的心理防线,不得不说,在这方面,福建陆军还有的学,看人家对面的桂军第一师,真可谓久经沙场,人家持续了一上午的战斗,但是进攻阵型仍然没变,攻势依旧猛烈,精锐之名当之无愧。
这么打下去,别说便宜一点没占到,就怕自己都会上了人家的套,现在摆明了,人家就是欺负你,怎么的,我六万对付你两万,来呀!有本事硬怼呀!两个人换一个,桂军一样是赢。
很无奈!总不能不打吧!
战争是一把双刃剑,伤人又伤己,闽军已经伤亡二分之一了,桂军也损失惨重。
但是钱弋心里跟明镜似的:’上午一战之后,桂系不单单跟我军一样损失了大量士兵,更损失了大量武器弹药,远的不说,就说火炮,我军一上午损失近百门各式火炮,桂军能好到哪里去?但是不同他们的是,我们能够等待,拖到周边兄弟部队前来支援,可是它能等吗?不能!再等下去,留给他们的只有失败!
这个数据着实惊人,所有人都知道伤亡很大,却不知道具体伤亡数字,再说这么机密的事情岂能众人皆知,那上百门火炮损失数据一旦流露出去,福建陆军内部就会有无数想象。
他们或许会想‘只有这么多吗?也许会更多!”又或许会想’损失这么大,我们能赢吗?‘
要知道全师火炮数量加起来也不过上百们!一上午就损失了这么多,也亏得武警四师的炮兵一同交给了陆军第六师,不然接下来,桂林守军就将面临无炮可用的局面。
且看我军阵地上那些些二十几岁的小伙子,一个个灰头土脸,其实也就连师长也才二十六岁,跟他们差不多的年纪。
而身处前线的二团长,黄凯此时也是忐忑不安,他刚刚在战壕慰问士兵的时候,发现了一个难以想象的事情,竟然有士兵在哭泣,但这不是重点,重点的是哭泣的士兵一边还叫着,’爹!娘!我好想你们!‘‘早知道我就不应该来当这什么兵,在家安安分分种田多好’
这让黄凯面色难看起来,从进入广西以来,二团损失了不少人,自己还真没关注官兵的思想,尤其是今天上午一战,损失过半,经过这一战之后,像他们几个这样思想的人到底有多少,这些人会不会造成二团哗变,这是一个不得不重视的问题?”
记得军校接受教育的时候,教员曾告诉他,打仗最重要的是什么?不是武器,是士兵的思想,一旦士兵产生消极怠战的思想,那就不妙了。
也许每个指挥官并不会特地去在意,因为几乎大部分人以为士兵是在想家,其实他的心里一开始,也是这种想法。
要知道福建陆军的士兵都才20几岁,正值青春年少,尤其是他们接受文化教育之后,对外界美好事物的向往会越加热切。
这不足为奇,但是这种苗头并不是想象的那般平常,这是一只一直处于刚强度战斗的新兵队伍内部产生的对战争的恐慌,是内部动乱的根源,一着不慎,就会导致整个部队分崩离析。
这种歪风邪气必须处理好!处理不好,到时候就不是他一个团的问题了,而是桂林所有福建陆军的事情。
于是他就站在那名哭泣的士兵身边,看着他作,没有任何反应,那名士兵或许太沉醉了,所以丝毫没有感觉到黄凯的存在,还是边上的士兵拍了一下他,他才反应过来,抬头一看,‘额,这不是团长呀!’那张沾了泥土的脸上还有眼泪鼻涕。
“哭!继续哭!最好让你爹娘都听见,这样他们就会知道,他们辛辛苦苦养大的儿子,是这种鸟样,看着像男的,其实就是个娘们,不!连娘们都不会这样,一碰见这种事,就会哭,还四处嚷嚷,你咋不站起来嚷呢!也让我前线所有将士都看看你这怂样!”
那名哭泣的士兵瞬间低下头去,不止他,就是周围所有士兵都不好意思了,这话光是说他的吗?不,这话说得是在场的所有人,因为他们想得跟那名哭泣的士兵一样,不同的是,那名士兵有胆子说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