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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蓉哪里会为自己担心,那个静虚老尼要教唆贾家的人弄权,难道还有理了?俗话说有理天下不怕,这句话虽然有着很大的局限性,但是有权有势还有理,那就真的不用怕。
堂堂宁国府嫡长孙,四品爵骑都尉都弄不过一个出家尼姑,这传出去都要被笑掉大牙。
至于西府的老太太、太太们,除了贾母因为辈分高,贾蓉还敬着。一个连自己儿媳都鄙视她的贾赦续弦邢夫人,一个不理家事只会念经独宠宝玉的贾政家王夫人;这样两位除了辈分高点,贾蓉还真不放在眼里。
虽说两府一家,可就算是论亲,也隔了几代人。
院外的丫鬟打帘通了小蓉大爷的名,贾蓉才到门口就看到凤姐儿在与贾母汇报。
“我们老太太、太太都是善人,就是合家大小也都好善喜舍,最爱修庙塑神的。她真要是菩萨,我敬她还来不及,哪里又会恶出来这样的事情?”
那邢夫人向来看不惯自己这个儿媳妇,又恨王熙凤管家不与她留情。冷笑道:“水月庵的菩萨不在,还不任你怎么狡辩?反正这里也没个庵里的人,拆穿不得你。”
王熙凤在邢夫人面前哪里服过?
当即冷笑着道:“既然太太不信儿媳的话,干脆将水月庵的静虚老尼请来对峙。就算她不愿来,我那院子当日里也有不少人,听了整个事情的经由。太太何不去拿了我院里的丫鬟婆子问话?”
邢夫人被这话怼得无可奈何,她又不是内宅的当家,就算是找凤姐儿院里的丫鬟问话,那些丫鬟有未必服她。
她也不过是仗着辈分高,今儿老太太又在气头上,找着理由要让王熙凤、贾蓉两人难堪。
贾蓉恰时走进屋子,单独请了老太太安,与凤姐儿并一处站着。
“二婶婶说得不差,那日经由府里有不少人听了去。不如找知情人过来,当面问个清楚。静虚老尼究竟说了什么,才让蓉儿非要架她出去不可。”
邢夫人觉得自己说不过王熙凤,她依仗着自己是蓉哥儿的太奶奶辈,哼骂道:“你们一处作妖,院子里又都是你二婶婶的人,自然会为你们说话。”
邢氏这么说,完全就是要耍无赖了。
贾蓉又看了看贾母与王夫人,问道:“老太太与二太太也是这般认为的?”
贾母几十年下来初一十五吃斋念佛的习惯被打破,这会正气着。哪里管原因是什么,只知道今儿与她念经祈福的菩萨没来。
王夫人则是与贾蓉结怨已久,除了去岁时贾蓉自称得了两位老国公点化,在两府里赚足了眼球将自己宝贝儿子的光芒抢走不少,让她心里记恨之外。
最关键的是蓉哥儿这一年里将贾家家风整治得井井有条,连她最宝贝的二儿子都被强制在义学听讲。每当宝玉在学业上稍有松懈,义学的先生就威胁要宝玉去请政老爷来训话。
两府里,哪个不知道自己的儿子最不喜读书,也最惧老爷。蓉哥儿这左派,分明是在害自己的宝贝。宝玉不到一年时间里,从一百多斤的强壮哥儿便憔悴瘦弱成不足百斤的样子。
王夫人每每想到此处都不禁落泪,心都要碎了。
自己的二儿子太可怜了,都是贾蓉这个天杀的惹出来的。去管教别人也就罢了,竟然还去乱辈分去管教自己最疼爱的宝玉。
这哪里忍得了。她只要寻着一个机会,就想着要整治一下贾蓉。
王夫人的眼神里闪烁着怨恨的光芒,强压着怒火,对蓉哥儿道:“今儿庙里的菩萨没有请来,坏了老太太的祈福,这般比天还大的事情,可不想听你们二人糊弄。”
王熙凤在外人面前刚强的很,偏偏却在老太太与王夫人两人面前没有半点的气势。
她听了自己姑姑王夫人的话,急着解释道:“若非那老尼挑拨,又怎么会将她丢出府去?当日,那老尼找上我,说是长安一位姓张的财主……”
邢夫人哪里愿意听王熙凤去讲故事,讽刺着打断道:“你口齿伶俐,家里人谁不晓得。这故事是你在半路编的罢?为了维护东府的外人,竟然骗其家里老祖宗来,你这欺上瞒下的本领越发见长了。”
“外人?”蓉哥儿听着眉头一皱,苦笑道:“原来我在几位太太眼里不过是个外人,不说到底是这事情究竟真相如何。这一句外人,哼……我也没必要留这里了。”
凤姐儿见蓉哥儿耍脾气急忙去拉他,又对着邢氏喝骂道:“如果贾家族长也算是外人,你又算什么?蓉儿当你是长辈,才这般敬着你。蓉儿不当你是长辈,你又有什么资格问话于他。”
王夫人恨铁不成钢的瞪了邢氏一眼,这个没脑子的蠢妇人怎么就说出这样的话来。准备好的阵仗,全被这蠢妇给破坏了,王夫人心里是气得不行。
这时,只听老太太道:“蓉哥儿当然不是外人,正因如此,才要把事情弄个通透明白。”
哼!邢夫人冷笑一声道:“老太太是不知道,这东府的大爷作妖惯了。在东府里做霸王,我也说不得他。可这么个地不怕,天也不怕的东西。眼里完全没个人伦,连他在西府的大太爷也不放在眼里,哪里还瞧得上外面来的菩萨。有娘生,没娘养的混账,没半点儿教养,什么事情做不出来?”
蓉哥儿的脸瞬间黑了,黑得不能再黑。王熙凤、贾母等人也是纷纷面色有异,唯有王夫人露出看好戏的表情。
眼看着贾蓉正要暴走,贾母及时哼道:“到底哪个是没教养的?宁国府承爵人的名声,也是你能败坏的?”
邢夫人这次终于刚了一回,对上贾母道:“哪里还需我去败坏他名声,前些日子。大老爷寻他要水泥方子,他不仅几番推脱,还想让公务繁忙的大老爷去打理族里的琐碎俗事。连家族长辈也不敬,这岂是有教养的样子?”
贾蓉哪里想到,贾赦那老东西竟然会连自己脸都不要了,将这事还告知了邢氏。这邢氏也是个傻缺玩意,老子不给贾赦水泥方子,就是没教养了?
蓉哥儿真是被她这无敌的逻辑给打败了。
“你家老爷放着身子不保养,官儿也没好生去做,身上哪有个什么公务?我还不知他性子,蓉哥儿若给了他水泥方子,明儿他就拿这水泥方子去换了女人进来。这事以后休要再提!”贾母指责了邢氏,又对蓉哥儿安抚一番。
“你大太爷家的向来如此,嘴上从来没个好话,府里人都嫌她。蓉哥儿别把这话放心底,等事情清楚了,我罚她在这房里跪一下午。”
王夫人也顺着老太太的话,再次转移到静虚没来的话题上。
“外宅的事情,我们也管不着。为两府祈福,为贾家子孙后代纳福,这可是关系家族的大事。水月庵的菩萨想要断了与两府的联系,到底要有个明白的说法。”
贾蓉瞄了脸色发黑的邢夫人,这会儿嚣张跋扈的的她已经说不出话来。不过蓉哥儿却将这事记在了心底,想着以后如何让贾赦、邢氏这两个傻冒不再坏自己的事情。
又听了王夫人的话,发现自己竟然难与这些人沟通,蓉哥儿无奈摇头道:“请几个尼姑到府里来念念经,就是给两府子孙祈福纳福了?”
王夫人怒斥道:“我看大太太说得也不差,你是不敬天地,不敬神明。哪里还有个忠孝礼义?简直混账,这事也是你能质疑的?”
“我为何不能质疑?”蓉哥儿心里一笑,你们要说其他的,自己还真不了解。要说神仙事,老子可是在离恨天待过的。至少别人都以为自己在离恨天待过,款款道:“昔日我经由两位老国公带上天时,可不曾有仙人说过下界谁能天人感应。仙人哪里管凡人事,大燕国人口近万万数,若每个人都求个吉祥,仙人哪里管得过来?”
这……
王夫人一时语塞,她曾经听贾蓉传老国公有点名口中衔玉者,因此猜测过这混账的仙人指点是假的。因为没有谁比她更清楚,宝玉的玉是从哪里来的。
只是……
贾蓉瞧着王夫人目光流转却脸上无奈的样子,心里只觉好笑。你能造出个宝玉来,我也能有个仙人指点,更别说现在宁国府还研制出了所谓从离恨天得来的天物。
哪怕是现在王夫人说宝玉不是真宝玉,仙人指点也是假的,估计也没几个人信她的。宝玉可以假,天物水泥却假不了。
贾蓉哼声道:“两位老国公就被封了仙,求那老尼姑还不如去祠堂求老国公。像静虚那样只为钱财的出家人,哪里又能沟通天地神仙?就算偶有神仙听了她的求福经文,神仙们哪里又会信她?这样以权势欺人的妖尼姑给贾家祈福,只怕求来的不是吉祥,而是灾难。”
旁边的凤姐儿眼前一亮,自己怎么就忘了蓉儿身上还有这奇遇,连道:“蓉儿乃长房长孙,又经了老国公指点,这事哪能没个分寸。蓉儿的所作所为皆是为了贾家。”
贾母内心总算是稍有松动,气也没之前那么大了,道:“想来是我们错怪蓉哥儿了,原来这是个误会。”
凤姐儿最能讨长辈喜欢,上前携上老太太,道:“家里人多口杂,事情传来传去就变了味。今儿这事也怪不得别人,只能怪那些传事情的下人门,等孙媳回了院子就要好好查查是哪个嘴巴长歪的乱传,一定好好罚她。”
贾母又成了那个宠爱后辈的老祖宗,笑道:“这样的下人是该管教管家。”
王夫人却不忘问静虚到底犯了什么,会让蓉哥儿差人架着丢出府去。
凤姐儿终于有了讲述经过的机会,如实说了一通。
贾蓉想阻止却已来不及,只见王夫人眉头一皱,心里大感不妙。连上面的贾母也听出些不同的意味来,目光在蓉哥儿、凤姐儿身上审视。
蓉哥儿心里一紧,倒是怕别的,只是担心凤姐儿在西府难受。却不想凤姐儿早有准备,她携着贾母的手道:
“说来也是巧了,前些日子蓉儿造的水泥被皇帝钦点为天物,说蓉儿这次立了大功。王家的叔叔就想着趁此机会给蓉儿递个折子,去为他讨个官身,好让两府以后在朝堂有个能说上话的人。那日我本是与蓉儿商量这事的,却不想正遇上静虚来求我办事,我不肯办,这静虚反嘲讽荣国府没个本事。”
贾蓉听了凤姐儿的话,心里也不得不佩服她。短短几句话,不仅表现了王家对贾家后辈的照顾,也表明了贾蓉的功绩,还让她自己刷上一波存在感,同时又在贾母这里恶心了静虚老尼一番。
“亏得我曾经这般信她。”果真,贾母听了心中大恶,虽然没有说什么难听的话。众人却也知,今儿的事情实实在在的过去了。贾母好奇又问:“王家怎么说?”
“今儿王家刚又来了信。”王熙凤从怀里摸出一个信封来,笑道:“老祖宗也知我是个不识字的,本想着让平儿给我读了。还没来得及听,就听了老祖宗请,所以一并将信给带来了。”
王夫人将信将疑地把信封接了过去,翻开一瞧,果然是王子腾的字迹。抽出里面的信纸,上面署名也是王家兄弟的。大意扫了眼内容,才递给了贾母。
“这东西,你给我作甚?蓉哥儿在这,让他自己瞧吧。”贾母想着贾家又要出个正经的官老爷,两府的荣华更稳当了,心情好的很。又瞄上旁边的邢氏,哼道:“你还等着干嘛?老实跪下。”
邢氏这倒霉蛋,立刻就成了贾母发泄的出口。邢氏心里却记恨着那静虚,今儿静虚老尼差人传过来的话,可没有说这些。
心里记恨静虚的也止邢氏一个,凤姐儿之恨最盛。当下只是心里牵挂着贾蓉官职的事情,才暂时没做计算。
只看着蓉儿从夫人手里接过信纸,打开一瞧,面色渐渐变得怪异起来。
“信里怎么说?”王熙凤急切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