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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那相被突然发难的韩氏伤的不轻,此时又见到徐敬业和韩氏想要再来一出儿女长情,生死诀别,立刻捡起手边的长剑,往徐敬业的胸口连捅带刺,一连十多剑,终于看到徐敬业脖子一歪,再也没有了动静。
王那相扭头再看韩氏,也已经握着银簪,刺进了自己的脖颈,鲜血喷涌,眼看是不活了。
王那相狠狠的啐了一口,看着韩氏的尸体,只剩下满满的愤怒和厌恶。
这会儿冷风吹来,剧烈的疼痛从下面传来,王那相直吸凉气,于是割下韩氏的衣服,简单的包扎了一下,又小心翼翼的提起犊鼻裈,满满解开拴在上半身的衣服的下摆,但还是不可避免的碰到伤口,让王那相疼的都有些后悔了,如果因为自己一时的欲望,让自己断子绝孙,那真的是太亏了。
风越刮越大,王那相生怕再有什么变故,于是赶紧砍下徐敬业,徐守庆和韩氏等人的头颅,找了条腰带把几个脑袋栓在一起,径直往西边走,王那相觉得如果没有记错,往西边走应该就是扬州。
王那相忍着下体的剧痛,走了有二三十里地。
天渐渐阴沉下来了,风也越来越大,感觉就快要下雨了,四下看看也没有可以躲雨的地方。
王那相手里拎着人头,虽然用衣服裹着,但也不敢随意进入镇甸。
正在寻思接下来的路怎么走呢,前面烟尘大起,远远传来沉重的马蹄声,看样子人数应该不少于三千。
王那相心知这必然是官军的骑兵,因为除了李孝逸所属之外,江南地界已经没有谁拥有如此规模的骑兵了。
两匹马冲到王那相眼前,一人在马上朝着王那相高声叫道,
“足下可是王将军?”
“正是在下!”王那相停住脚步,一手握住剑柄,一手拎着绳子,仰头回答道,“敢问将军是何人麾下?”
“小的是李大总管亲兵卫队,奉大总管之命,前来接应王将军!”
“大总管何在?”
“大总管行辕暂时驻扎在扬州城中,还请王将军跟小的一同前往。”
言未必,那亲兵向后招手,没多会儿人群中牵出一匹高头大马,送到王那相身前。亲兵翻身下马,朝王那相抱拳拱手,恭敬的说道,
“请王将军上马!”
王那相心说上个鸡毛,我这伤口还怎么骑得了马?迟疑了一下,王那相想出个点子,于是不好意思的对那亲兵说道,
“将军见谅,方才在下与徐敬业等人缠斗时受了伤,骑不得马了,不知军中有没有担架?”
王那相本来想问有没有轿子的,但转念一想,大军征伐,哪有轿子啊?于是便想跟那亲兵讨一副担架躺一躺。
那亲兵听说王那相负了伤,不敢怠慢,因为大总管临行前嘱咐他,一定要把王将军毫发无伤的带回来,如今王那相已经受伤,就更不能让他再吃一点苦,于是连忙说“有!有!”转身对另一个士兵说了两句,打发他去了。
不多时,担架来了,平放在地上,那亲兵请王那相躺下,王那相也不犹豫,立刻就躺了上去。
那亲兵见王那相依旧紧紧抓着那几个沾血的布袋,心知那就是徐敬业的人头,正要上前接过来,却不料王那相拽着绳子连忙扯到身边,瞪着眼睛看那亲兵,亲兵解释道,
“王将军,这东西放在担架上恐怕太重了,一来怕士兵抬不动,二来怕担架不结实,再把将军摔伤了可不好!”
“这几个人头能有多重?”说完这句王那相赶紧捂住嘴,旋即说道,“既然你说太重了,那就把在下的盔甲脱下来吧!”
说完也不管亲兵和旁边士兵的惊愕,王那相自顾自的把身上的甲胄,头上的铜盔纷纷脱了下来,就剩下里面穿的素色的衣衫,竟然也不嫌冷,躺好了把战利品视若珍宝的放在手边,示意亲兵可以出发了。
亲兵没有理由再说什么了,只得吩咐启程。
走着走着亲兵突然发现,王那相的两条大腿根中间一直在往外渗血,虽然很慢,但在素色的衣服上,几点殷红的血迹分外显眼,亲兵实在忍不住好奇,凑近了问道,
“将军,你下面受伤了吗?”说完指了指自己的裆部。王那相闻言涨红了脸,试图用愤怒掩盖自己的尴尬,
“你…你胡说什么呢?”
亲兵指了指王那相的衣服,
“将军,你那里在流血…”
“我与徐敬业缠斗时,被徐敬猷偷袭,幸亏本将军反应迅速,躲过了致命一击,但还是被徐敬猷划伤了小腹,所以才会流血!你年纪轻轻的,不要想那么多!”
“是!将军!”其实亲兵已经大概猜到了,但王那相都这么说了,他只好高声应是。
等王那相扭过头去不再看他,亲兵退到队伍后面,和几个士兵吩咐了几句,那几个士兵听完命令后分作两队,一队往扬州城方向飞奔而去,一队则带了二十几个人骑着马朝王那相来的方向跑去。
两三千骑兵,中间护着和抬担架的两个人,时不时的还有人换班,终于在雨滴落在地面之前进了扬州城。
等到了刺史府,魏元忠已经在门口等着了,见到王那相被抬着进来,连忙上前问候,在得知伤的并不重之后,魏元忠才舒展开紧皱的眉头。
这一幕被王那相看在眼里,记在心中,觉得官军还是非常看重自己的,顿时喜上心头,正要翻身下来,却突然被扯到伤口,顿时满头大汗,眼泪都快疼出来了。
魏元忠见状也扶着王那相让他好好躺着休息,不要乱动,然后命人把王那相带到后院厢房中。
王那相听说要先去休息,连忙开口问道,
“魏大人,大总管在哪?”
“王将军不要着急,大总管正在忙着审问徐敬业的那些同党!”
“哦?是唐之奇那一干人吗?”
“不错,他们杀了薛仲璋和李宗臣之后并没有逃出扬州,而是躲在一家客栈之中,自以为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殊不知此等谋反大罪,就是掘地三尺也要捉拿归案的,大总管又岂会放过搜查徐敬业的大本营?这不,今天上午把唐之奇,魏思温还有杜求仁一锅端了,大总管此时正在审问他们呢!”
“那审问之后呢?要把他们槛送京师吗?”
“不!此等谋反恶贼,人人得而诛之,大总管手持将令以讨不臣,为了不出意外,就在此地将他们处斩,只需把他们的首级带回京师就行了!”
王那相闻言震惊不已,心说辛亏自己识时务,不然肯定也是这个下场。结果王那相还没被送到厢房,就有人从正堂前来传话,说是大总管有请,魏元忠只好又带着王那相来到了前院。
进了正堂,王那相见整个堂上除了大总管李孝逸,马敬臣和李知十两个副总管,还有管记刘知柔以外,就是十几个卫兵了,也没有见到唐之奇等人。
李孝逸见王那相躺在担架上左顾右盼,连忙走下堂来,呵呵笑道,
“王将军不必找了,那些徐敬业的余党已经被推出去斩首了!”李孝逸指了指担架上的布袋,“这就是王将军带来的徐敬业的首级吧,相信很快就能和他的同党们凑齐了!”
王那相见李孝逸亲自下堂来迎,忍着剧痛从担架上下来,正要施礼却被李孝逸扶住,
“我知王将军有伤在身,就不必多礼了!”